前面名流竞价争吵的声音一瞬间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诧异,尼德兰学院曾受作为学院魔导师的苏纹的委托为此石作出判断与估价,当时估价最多一百万灵币,而卡洛斯给出的价格大大超出了当时学院所给的估价,这未免让所有人都在怀疑卡洛斯的想法,为什么他会开出五倍的价格去购买这颗宝石。而当他们疑惑的看向卡洛斯时,看到的只是迷雾一般,无法揭开。
“五百万一次,五百万两次,五百万三次,成交。”克罗夫特的话音让的会场内的气氛更加沉重了。对于像卡洛斯这种魔导士个体而言,上百万的灵币是天文数字,但是对于苏纹和克罗夫特而言,卡洛斯这些年为了寻找适宜自己魔纹的契约物,做了不少的大“生意”,这些生意的价值已经可以抵得上学院骑士团平时训练项目的全部价值,拿的出五百万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卡洛斯在众人的迷惑下看向迪诺:“好,既然宝石的拍卖到这里告一段落了,你现在可以出手了,或者你还有别的意思?”
迪诺看着卡洛斯,看着众人,最后又看向台上的克罗夫特与苏纹,心中的焦虑开始不安起来。他瞪了一眼卡洛斯便领着披星者离开了拍卖场,迪诺身旁的诅咒者人物走到卡洛斯面前说到:“蚀梦者的人是去找你的吧,是你杀掉了跟随他的诅咒者吧?”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说的东西,所以我好像没义务承认你说的事情吧!而且诅咒者什么时候敢在塔蒂亚活动了。”
诅咒者看着卡洛斯,阴笑着说到:“呵呵,时间还没到,我知道你破界者,现在风雨还只是/到了诅咒者真正行动的时候你会知道自己惹到的麻烦的,小孩。”卡洛斯看着他,什么也没有说,诅咒者见他没有反驳便离开了会场,这时所有人也开始纷纷起身离开会场,有的去领好了自己之前拍好的拍品。卡洛斯也走上台,拿起台上的龙血石,将五百万灵币交给克罗福特的手下人说到:“哎,这次可让你赚大发了!”
“好了,卡洛斯,玩笑说到这吧,去工作室聊聊。”卡洛斯看着严肃的克罗夫特,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苏纹,克罗福特,卡洛斯三人走进工作室克罗夫特命人不要打扰,关上了门,这时苏纹开了话头:“这次露面,让很多人知道你回到沃特夫了。”
“我又不是见不得光的人,露面又怎么了?”
“卡洛斯,你来沃特夫也不短,悬冰城堡是圣主洛为大陆的秩序运转创立的,是比老师们的身份更加尊贵的。你与苏纹在上次的狩猎中灭了他们披星者的一个骑士团,今天又因为圣石起了冲突,虽然悬冰城堡高层不会管这些小事,但是莱丁郡的人可不会放过你们。”
“不放过又怎样,狩猎中是他们先趁魔法结界的虚弱向我们动死手,弥亚她们也因他们而死。”苏纹咬紧牙关,看着克罗福特说道。
“不,苏纹,弥亚因我们而死,如果我们不为契约者的遗物而发起冲突,”卡洛斯顿了一下,看着苏纹:“我依然能在你眼里看到仇恨,不然你不会为我与迪诺的恩怨把学院拉出今天的纷争,把这事变成私人斗争。我不希望你心存仇恨,弥亚更不希望你因这些仇恨去做傻事。”
“苏纹,你先冷静一下,狩猎之中的意外无可避免,你们应该为未来做准备,而不是依旧生活在阴影之中。“苏纹渐渐的冷静了下来,克罗夫特为他斟了杯酒,便又回到了自己的主题上:”卡洛斯你这次回来,游历了这么久,应该并没能在那些偏远地区了解得了近来塔蒂亚发生的变化吧。所以我们先从悬冰城堡发布的消息说起吧。悬冰城堡,因为上次狩猎的中发生的一系列意外事件,不仅预言师在黑骑士的偷袭下死亡,而且悬冰城堡认定的继任者也在当时引发的魔法禁制消失导致的的狩猎的混乱中全部阵亡。各大骑士团之间的混战,导致对遗落的圣战遗物碎片的收集被搁置,甚至新一批骑士中契约者,魔导士都没有能彻底的完成终身魔纹的蚀刻。你知道魔导士与契约者继承魔纹的方式只有蚀刻,如果没有在古魔法战场中蚀刻出终身魔纹,新一批骑士都只是只会冗长咒语的半吊子而已,根本挡不得大场面。更何况大陆近来的平衡被破坏,而就在这节骨眼上,悬冰城堡居然找到了新的预言师继任者,而且他们以正神萨法尔名义下缔造了新的规则,展开新的大陆秩序。”
“悬冰城堡这一手玩的挺好,这个意思是准备消除独立城邦建立统一大陆秩序吗?我挺想听听他们准备干什么?”
“嗯,你说的不错,他们准备再次开展狩猎!”苏纹直接接过克罗夫特的话头说到。
“上次的狩猎中预言师的死导致的一系列混乱还不够吗?”卡洛斯走到克罗夫特桌前倒了一杯酒,看着克罗夫特,克罗夫特点了点头,神情有些不太好看,卡洛斯似乎看穿了克罗夫特的想法走到苏纹身边正欲开口,苏纹却先说起了狩猎的规则:
“悬冰城堡准备开启深渊之门,获得狩猎最后胜利的骑士团可以穿越深渊之门,到达彼海之端,甚至可以得到萨法尔的魔纹洗礼,拥有独立势力的权势,拥有制定规则的权力。”听得这里卡洛斯知道自己刚刚的猜测是完全正确的:“这次狩猎的奖励很丰厚啊,直接到达彼海之端。”
“奖励丰厚,比赛约束降低,你应该不会相信,这次是圣城直接发布的消息,准备取消魔法与咒语使用次数的制约,对盔甲和骑士造成的伤害也不做束缚,对全大陆做全面开放,只要是伯爵以上爵位世袭者担保即可,甚至契约者也可以独立成团队……”听到克罗夫特的叙述卡洛斯感觉听错了一般:“那就是说,这次狩猎会成一场屠杀咯!那‘布偶’和黑精灵那批人该高兴死了。”
“甚至以前从未出现的骑士团也会出现,尤其是他们宽恕黑骑士对萨法尔的冒犯,也可以参加狩猎。所以悬冰城堡的所有这一系列改变有些蹊跷,所以学院准备全力以赴,从狩猎中得知事情真相。“苏纹看着卡洛斯神情有些怪异,卡洛斯却并未关心苏纹的变化心里想到:萨法尔,你到底想干什么?
“关于狩猎的事就有之么多,对了,这次狩猎时间不远,圣城发布的消息是就在第三次‘月佳人’的时间。”
“通常预言师都会让狩猎宴会避开‘月佳人’之夜,血红色的珍珠的诱惑并没有魔导士可以抵抗,再说‘月佳人’之夜的圣城是有‘白夜’诅咒的。到时宴会就会变成一场争屠杀的。”“这些仅仅是次要的,听说的消息,这次狩猎用的‘渡鸦’也将会在圣城的宴会上发放。”听罢这一切,卡洛斯有点明白了,诅咒者和蚀梦者的出现并不是偶然,他们与这次狩猎有关,在这场阴谋的迷雾之中到底有着什么,我感觉得到,圣石对我会有引导。苏纹看着这个神秘的老战友,连学院的魔导师也并未看透的他,查访身份至今无果,迷雾彻底笼罩着这个拥有恐怖智慧与力量的年轻人,苏纹对他既抱有无限的期待,又抱有如深潭般深切的恐惧,而这简单的感情中却又夹杂着许多他自己也无法说明的怪异情绪,当然不包括嫉妒与仇恨。卡洛斯思索了一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到:“无论悬冰城堡的意愿是什么,总会在狩猎之前了解到一些蛛丝马迹的,这些我也不想考虑太多,好了,我来你这里是因为一株月神的祝福的,这些繁琐的事情留着日后再一一解开吧。我希望你能尽快将我需要的送到我的商所,苏纹,老师我没有空余时间前去拜访了,请你替我表达我最真诚的歉意,拜托你了,我先离开了,我回来后的繁杂事务也够我处理到狩猎了。”卡洛斯转身走出了房间,关上了门。看着卡洛斯离开苏纹眼神犀利的看向克罗福特:“克罗福特,你应该知道我来这里并不只是为了圣石拍卖。”克罗福特笑了笑,看了一眼窗外并拉上了窗帘,只剩下窗外树杈上的鹦鹉吟唱。
卡洛斯走在沃特夫大街上,与熟人打着招呼,不知走了多久,他走到一家旅馆之前,他走进了这家人烟正浓的旅馆,旅馆里还是一如既往酒味很浓,充满着最真挚的笑声,喝醉的壮汉们,绅士般招待着女士的年轻人,当然还有端坐在桌前高傲的骑士,即便他只是还未获得星级的军士,甚至可能并未存有对战争的觉悟,但他还是俯视着众人。卡洛斯走向这间旅馆最里的座位上点了两杯古兰特酒便坐下了。看着这些热闹与酒桌上的人们,刚还徘徊在心中的烦恼瞬间消失了,他看着淳朴的人情,这些不分种族的友谊,龙族的年轻人举杯与矮人撞杯,而人类的骑士却在招待白精灵的战友,多么和谐,和谐的像是无法被遗忘的场景,沃特夫的魅力也只是在这些情感与记忆罢了,即便是神奇的魔纹还是强大的咒语,又或者是遗落在战场中又被搬上拍卖场的的契约魔器也好都没有这么大的魅力将这些人引到这临着无尽之海的偏远地区,学院高明于圣城与悬冰城堡的地方也许便是给了他们无限的自由的可能。让的他们交流学习而不是因管束而相互勾结。三年的历程让的卡洛斯知道了自己的心还是向往着这般如蜂蜜般粘稠的友谊与热情,虽并未走出塔蒂亚,但是也算是到达了许多神秘的地方,古怪的铁匠,只是一心想要做出对自己趁手的骑士之剑,虽然他喜欢满脸油腻的吃饭,但是他的坚毅却的确超于许多的骑士。躲藏在高山之上的山洞中的矮人们铸造出的一件件精美的器物,在白精灵族的魔法下变成了具有神奇魔力的物件,他们有的送往了遥远的圣城有的却回到了熔炉重新来过,因为实在是太丑了。想着路途上的一切卡洛斯似乎又平静了下来,似乎像个吃过糖果的小孩子,再也无法放下一样,他享受过安宁,他很想静下来享受这一切,可惜回到沃特夫后他的生活又开始纷扰不定了。
“怎么,走累了,不想再起来了吗?”突然有一个人坐在了卡洛斯对面,卡洛斯抬头看向坐下的慈祥老人,笑了笑:“我起身后一直在行走,从来没能坐下来,老师,但是在学院的时光,我终于感受到了坐下是什么,我是真的累了。”
“那如果你累了,你可以在群山之上,丛林之间彻底安心,为什么还要回来呢?你一直是我最敢放心的学生,却…”
“却也是最不敢相信的学生,呵呵,老师,你还是没敢了解我吗?我相信如果愿意学院早就知道我的一切,我身上的诅咒。”
“乌鸦总是在抱怨为什么自己这么黑,叫的这么哀怨,却从未发现自己是那么的特殊,忘记了自己亲吻过天空,即便是厄运的使者,它却可以将厄运洒向,带来纷扰与伤痛的恶人的身上。”卡洛斯提起酒杯看着眼神深邃睿智的卡梅隆,心中海水般苦涩的愁绪被蜂蜜抹了一样的甜,他将另一杯酒推向老师面前,卡梅隆也拿起酒杯,两个人相视而笑,便举起酒杯干了杯中的酒,卡梅隆起身离开了旅店。看着卡梅隆的背影卡洛斯似乎做好了抉择般,往桌子上扔了枚金币便也起身离开了旅店。
出了旅店卡洛斯便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商所。走到门口,卡洛斯正欲打开商所的门时,门上插着黑色的百合花引起了他的注意,似乎记忆犹如满月的潮水般涌出,他见过这朵诅咒的花,她曾经帮助过他,也曾经将他彻底打败,他的灵魂收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恐惧之余他想起了那个人,那个曾经被他屠杀又被他挽救回来的亲密的‘朋友’,从未放过他的人,他在喃喃着什么呢,他的记忆又在勾勒着什么呢,他知道蚀梦者的来意,他知道蚀梦者收到什么人的帮助,他在低语,他曾经杀了她,但是又无法忘记那双眼睛,又拯救了她的灵魂,而她却曾经令他受尽折磨,曾经让他丧心病狂,他在低语着什么,她终于找到了他,她终于离开了那片血腥之地,他在低语着这个噩梦的名字:“穆法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