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阴冷,暗雾缭绕,无声无息,伸手难见五指,在这个空间中,若无明光便等同于与世隔绝。
而在这空间中的某一处,五个人正围绕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神识球前,在商讨着什么。
这五人此时正监视着刚从卢家回来的夏唯和一直留在桥终的椿。
“他们两个人中,有一人的身份我可以确定,而去与其进入我教时所报之名不相符……这个焱业,其实是叫夏唯!”黑暗中神识球透出的光芒,将这个自黑暗中靠近神识球,抬手指着夏唯说话之人的脸庞照出。
黄东郞!
那一个天玑朝堂中的腐败官员。多肉肥胖,如一水缸般的身体与同样本藏于黑暗中,现在也被神识球光芒照亮脸庞的但朽,宛如天生的同伴。
但朽则依旧如此,一脸虚伪的慈爱微笑,如一看淡尘世的老者一般,淡然的笑着。但是从其被厚重的眼皮掩藏下的双眸中,可以望见他那心中不灭的野心,也就是这野心促使他开创了桥终这等即将遍及整个天玑西部的大教。
一直挂着笑容的但朽终于是卸下了伪装,幽幽说到:“我桥终有阴兵十万,,又有鬼域大能一缕神识相助,况且……这整个总部本就是一个底蕴!”说着但朽狂笑不止,因周边的四人不寒而栗。
此时此刻的夏唯和椿并不知道他们早在刚刚进入桥终之时便已被人监视着一举一动。
不过他们倒也难有什么明显的暴露目的,因为他们两人每当述说关于桥终的信息时都会使用心海交流。
“夏唯,你去卢家这几天到底做了什么?”椿很是好奇,在心海说到。
“联盟!”
“你是想让东煌城跟天玑所有的世家势力联盟吗?”
“不,我是想……让这桥终付出他们以她作为人质这个条件的代价!”夏唯说着,双眸中冷冽锋利,眼神寒冷无比,如同利剑一般,久望会伤己。
椿听见了夏唯这番如此冷冽的话语,不由得心中惊叹:“第一次见他如此冷漠,就如同一把利剑一样!但是剑可伤人,也会伤己……不行得劝劝他不要这么激动!”
“你……”椿刚开口欲劝说夏唯,夏唯便好像一位料事如神的智者一般,打断他。
“我从卢家那听说了,桥终拥有着絮许多底蕴,铲除起来,很是困难……不过卢家知道的一个底蕴是……他们的兵力!”
“有多少?”
“十万!”
“那没事呀,这天玑据说有百万雄师!”椿听了夏唯的回答后,松了一口气说到。
夏唯听到椿的话语后,非但没有被跟他一样松了口气,而且反而更加担忧地说到:“阴兵……不惧疼痛,不畏生死,至毁方休!而且我们似乎还忘了……桥终的教众!全是世家豪门的子嗣……恐怕到时候若真攻打起来,这些世家豪门不一定同意……”
椿望着夏唯目瞪口呆,夏唯所考虑到的他完完全全没有想到。
“既然这么麻烦……那这桥终还怎么铲除……”椿听到夏唯口中所说出的那些消息,震惊的同时无力地感叹到。
“千古一城东煌城,绝不惧怕任一方。”夏唯仅仅说出这一句话后,加快步伐往前方的一家酒肆走去。
椿自然是明白夏唯这一句话的潜在意思。东煌城才是这一次歼灭桥终邪教的第一主力,不惧怕任意势力的第一主力。
夏唯走进酒肆之中,被眼前之景象所惊。一穿着破旧精铁盔甲,而且满脸胡渣,青丝间有几缕银发的中年男子正在喝酒,而这人也是活生生把喝空的酒瓶堆成了一座小丘陵……
男子满脸愁容,每一次牛饮烈酒都是闭着双眼默默自双眼缝隙中流出一道水痕,而后仰天大笑,周而复始。
夏唯望见这样奇怪的人,自然是好奇心使然。
“小二,这人……”夏唯向小二询问道。
“这人酒痴一个,每天都来从早喝到晚,不过也好这人付得起钱,只是我们这儿藏了多年的酒都快尽数被他喝光了,我也是仅仅留下几瓶给其余的人。”小二说着,双眸烁发着光芒地望着夏唯,此时的眼神犹如一猎人望着唾手可得的猎物。
夏唯自然是懂得小二的眼神中透露的信息的,故而高声道:“给我来两瓶!”说话的同时,双眸紧紧盯着眼前那个坐在地上靠着酒瓶丘陵之人。
“这人……根骨结实,皮糙肉厚,全身自上而下隐隐散发着一股隐隐的战意和杀意……但是那隐隐约约的杀意却是如潮水般无比澎湃难挡的。”椿在一旁边走边与夏唯心海交流说到。
夏唯点点头赞同对方的话语,同时向他扔去一瓶刚刚小二拿来的两瓶酒。双腿向那男人迈去。
“前辈,为何在此买醉?”夏唯开口说到,并紧紧盯着那中年男人。
那中年男人似乎像看不见夏唯一般,依旧在牛饮着烈酒。
夏唯望着那男人眼前堆积有半丈高的尚未开封的酒,若有所思。
“看来前辈是不喝完这些酒是不会打算理晚辈了。”夏唯说着在那堆就中取出了一瓶依葫芦画瓢地牛饮起来。
奇怪的是那男人并没有阻止夏唯,但也从始至终没有望过夏唯一眼,在其眼中只有眼前堆积着的酒。
椿听闻夏唯的话语后,也跟着夏唯加入了牛饮大队。
三人一同在这家毫不起眼的酒肆中鲸吞牛饮般地解决着眼前的酒水。
终于夜幕降临,天空被璀璨的形成照耀得烁闪发光,而酒肆中则是另一番场景……
“夏唯……额……我不行了……真的……好……额……撑……”椿颠颠簸簸地走动着,重心一不稳摔倒在地,同时他因酒醉而落得一脸红晕地对夏唯说到,不时打着酒嗝。
而夏唯依靠引气入体这等秘术,让自己时刻保持着清醒,所以并没有像椿那般晕头转向。
终于……
那男人望向了夏唯,一双内敛杀意的眼眸正盯着夏唯,这让他不寒而栗。
“前辈,终于肯看晚辈一眼了?”夏唯强装镇定地望着男人,说到。实则其背后已被冷汗浸湿。
“你……是什么人?”男人幽幽地问到。
夏唯沉思片刻后,起身抱拳行礼说到:“晚辈……麦伟鹏的好友。”
男人在听到麦伟鹏这个名字后,也是双眼惊讶地瞪了瞪,而后也站起来。。
那一身盔甲随其运动而康康作响,足见其重实,但是夏唯却是望见男人并没有受这厚重盔甲的影响,如穿着布衣一样轻松自在。
男人站起来后,神色冷漠地望着夏唯道:“亲王……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