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上,女人都会躺在棺材里,透过泥土,看着丈夫扛着锄头,从家里走到田里,又从田里走回家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有一天,当她目送着丈夫回家时,猛然感觉到,自己的身边多了一个人,没想到,竟是自己那个早年夭折的儿子。
“那个人,就是父亲吗?”男孩巴巴地望着农夫,眼神有些呆滞,用稚嫩的声音询问女人。女人的心一惊,缓缓点了点头。从那以后,儿子每天都会和自己一起,躺在棺材里,看着地面上忙忙碌碌的丈夫。
也不知,是过了多长的时间,某一天,女人忽然听到儿子的口中发出了一声感叹:“父亲,从来就没有来看过我们呢!”
饶是已经习惯了这样,只远远凝望丈夫的女人,对这声感慨,也不能不有所悸动。她的眉宇间闪过一丝犹疑之色,不过只瞬间,又恢复了常态。是啊!正如儿子所说的,已经有多久,丈夫没有来到这株樱花树下了呢?一个月?还是一年?女人已经记不清了。每每看到丈夫面露疲色地从田间回来,她的恻隐之心不觉又再次升起。丈夫还要照顾自己的女儿,田里的农活又那么忙,怎么还能奢望他来看望自己呢?每每想到此,女人心中淡淡的寂寞之感就会缓解一些。
然而,她的小儿子却并不这么认为。一天,农夫照例扛着锄头,从樱花树下经过时,儿子又发出了一声感慨:“也不知道被父亲疼爱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呢?”
女人的心再次紧绷了起来。自己的儿子,竟没有感受过父爱。看着儿子一天天失落的面庞,女人的心里,谋生了一个念想:如果丈夫也能躺在樱花树下的话,儿子的愿望,不就能够实现了吗?如此想着,女人的心里,萌生出了一股邪念来。
宫舒裴看着这团黑色的邪念在女人的心中越长越大,最后,终于吞噬了她那颗纯净的心。女人张开双臂的手凌空环抱住,夏彦的掌风好像被她圈在怀里,只见她五指锋芒,掌风在她的怀中好像凝结成了一个有形的物体,瞬间被她捏碎。宫舒裴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强风从女人的怀里四散开来,强势逼人,他下意识地抬手挡住了随风袭来的樱花花瓣,再睁开眼睛时,就看到女人已经挪步到了夏彦的面前。
面对女人厉辣阴狠的手法,夏彦的脸上还是一贯的云淡风轻,眼神,却是凌厉如刀锋。只见他挑了挑眉,双掌大开,不知何时,那柄骨笛已经被他握在了手中,面对这泛着幽火磷光的器物,女人手里的动作明显滞了滞,宫舒裴觉得,她好像惧怕这支骨笛。
可是,这也是短暂的,短暂的停滞之后,女人再次主动发出了攻击。夏彦用宽大的袖子一挡,顺势身子掠出了半丈。口中默念:“东青龙。”
女人见夏彦逃出自己的掌式,一咬牙,左掌上翻,右掌发力,怒喝一声,凝神发力,再次向着夏彦奔过去。宫舒裴看到这样的危机时刻,夏彦的唇边仍旧挂着一抹微笑,只不过,这一次,他的眼中是没有微笑的。只见他伸出右臂,骨笛在眼前划出一道蓝色的光芒,女人的手碰到骨笛上,发出“嘶嘶”的声响,女人不禁发出一声娇叱,翻身收手,低头看着自己左手上的伤,触及骨笛的地方,竟失了形状,化出袅袅白烟,升腾而起。就在这时,夏彦的口中再次默念:“西白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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