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闭幕式上,国际奥委会主席西格弗里德发表了精彩的演说,但在演说结束时,却忘记说这最重要的一句话:“我宣布第十五届奥林匹克运动会闭幕!”
因此这届奥运会被认为仍未结束,成了赫尔辛基市民们津津乐道的“永久性”的比赛。
奥运会过后,冬天很快就来临了,赫尔辛基港仿佛没有受到冬天的感召,不停地有大大小小的船只靠岸,离岸,依旧十分繁忙。
小罗曼最近爱上了洗桑拿,不愧是在桑拿房里出生的孩子,从小就对桑拿抱有浓厚的热情,每周都要和父母一起泡上几次。
奥运会之后的赫尔辛基明显加快了发展,道路更整洁了,港口更干净了,外国人也更多了,最重要的自然是芬兰人民的债务终于还清了,花了整整六年时间,砸锅铁还的债,都是芬兰人民的幸苦钱,罗曼还记得广播里宣布还清债务的那一天,赫尔辛基港口都挂起了彩旗,人们纷纷走上街庆祝。
时间慢慢来到1955年,又是一年夏天,罗曼家门口的赫尔辛基港,靠岸的船只更多了,芬兰语,瑞典语,英语,德语,法语,俄语,意大利语,爱沙尼亚语,还有中文,各种语言都出现在了赫尔辛基,罗曼经常站在自己家的杂货店门口用芬兰语和来自世界各国的人打招呼,不管听得懂的还是听不懂的都会凑上来和他聊天,偶尔遇上两个漂亮的金发小姐姐,罗曼还会给他们一个小小的拥抱。
罗曼家的小杂货店已经升级为一家小型超市,专门售卖一些零食和芬兰特产,比如用鲜牛奶制作的巧克力,冰激凌,芬兰伏特加,罐装的驯鹿肉,烟熏三文鱼,知名的芬兰刀,国产的一些杯子碟子,极光的明信片,可爱的小提包等等,有时候还会卖一些动物布偶。
马拉斯卡依旧漂亮迷人,刚刚在罗曼的生日歌中过完26岁生日的她,正在和一名来自瑞典的顾客交流芬兰的旅游景点,31岁的拉里也已经不再去渔船上做兼职了,夫妻俩全力经营着这家店,现在他正辛劳地擦拭着货架,力图给每一个顾客干净整洁的购物环境。
马拉斯卡掌握了瑞典语、俄语以及英语三种外语,准确地说瑞典语在芬兰并不算外语,也是官方语言的一种。
罗曼到目前为止也掌握了三种语言,中文是天生就会的,芬兰语是和父母学的,瑞典语则是听多了广播就会了。
政府刚刚还清债务,自然没有什么钱投入到幼儿教育之中,这也就便宜了罗曼,自小就不用去幼儿园上学,不过最后还是没有逃脱上学的命运,从三岁半开始,马拉斯卡每天都把罗曼往她奶奶家里送,学习半天芬兰语,吃过午饭后又接回来。
罗曼自然是及其“聪明”的,两年就把芬兰语学会了,顺带也搞定了瑞典语的读写。
罗曼躺在爷爷弗雷德里克给他特制的小躺椅上,喝着超市里售卖的新鲜牛奶,看着刚刚送来的《赫尔辛基新闻报》,时不时看一眼收银台后的母亲,很是惬意。
罗曼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这里,桑拿,鲜奶味的巧克力,美丽的马拉斯卡,勤劳的拉里,还有经常骑车来找他玩耍的中学生托马斯。
前后都翻了一遍,没有找到熟悉的新闻,罗曼便将报纸扔在一旁,喝完牛奶后,跑去和父亲拉里一起擦拭货架。
“拉里,我记得你上次说过,帮着你擦货架会有佣金?!”
“自然,懒惰的罗曼,我说话算数,半小时1个马克!”拉里高兴地说。
先是和拉里一起擦拭货架,接着又倒垃圾,给盆栽洒水,最后是罗曼坚持了1个半小时,从拉里手中赚取了3马克,相当于一个普通职员日薪的1/10,报酬十分丰厚。
罗曼发现如果拉里每天都雇佣他两小时的话,他就能赚到4马克,那么一个月风雨不歇坚持下来就是120马克,一年就是1440马克,接近一个普通工人工资的1/5,不过拉里的工作不稳定,还是找马拉斯卡比较好。
罗曼的小算盘打得十分到位,以前没有发现这一快速致富的方式,现在开始也不是很迟。
在金钱的驱动下,罗曼决定一改往日的慵懒,争取被马拉斯卡高薪聘用!
忙着整理仓库的拉里,不知为何打了个小喷嚏,如果他了解华夏文化,那就应该知道已经被人嫌弃了。揉了揉鼻子,继续忙着整理货物。
“嘿,马拉斯卡,今天你可真是忙碌!”
罗曼凑到母亲的收银台后面,乖巧地递上一杯牛奶,然后睁大眼睛看着马拉斯卡。
马拉斯卡倒是没多想什么,还满以为自己的儿子懂得关心妈妈了,接过牛奶就喝了起来。
“吃人手短,拿人手软,马拉斯卡可一定要聘用我啊!”罗曼心里默默念叨着。
“很不错,乖巧的罗曼,”马拉斯卡笑着表扬了罗曼,扭过头去继续给顾客结账。
见没有引起关注,罗曼也不绕弯子了,直接说到,“马拉斯卡,你看你这么累,不如雇佣我把,我可以每天为你工作2小时,不过你要付给我4马克的薪水!”
“嗯?你不是刚刚被拉里雇佣了吗?”马拉斯卡看着罗曼,疑惑地问到。
“是的,我拿到了3马克的薪水,不过他的工作不稳定,所以我想请你雇佣我。”说完罗曼掰着手指头给母亲算账,“拉里的工作最多三天一次,一个月才能挣30马克,一年才360马克,如果你雇佣我的话,一天4马克,一个月120马克,一年我就能挣1440马克。”
算完还补了一句,“差距可大了!”
“嗯,确实差距有点大,”马拉斯卡点点头,继续道,“不过拉里的工作只需要卖力气,而我这里可是需要更多的技巧哦,你确定你可以胜任?”
“当然,我都观察你一年了,不就是记住商品的价格,给客人结账嘛!”罗曼撇撇嘴,又加了一句,“也许还有笑着面对所有客人。”
马拉斯卡哈哈一笑,“没想到罗曼你那么能干,要是你能让客人满意的话,我就给你一个长期合约。先给你三天试用期,每天跟着我学习半小时,三天后正式上任,不过到时候你可不能临时撂挑子哦!”
“当然,我可是聪明的罗曼!”拿到试用期承诺,罗曼高兴地说道。
“最近你在多茵那里都学些什么?”谈妥了童工雇佣合同,马拉斯卡关心起了罗曼的学习。
罗曼歪着头想了一会,“这几天在学习中文了,芬兰语和瑞典语都学会了,奶奶多茵在和我一起学习中文,我们现在可以用简单的中文对话。”
罗曼早就会中文了,不过总不能直接表现出来,只能又“学习”一遍,等学习了一年之后,会中文就变成了一件正常的事情。
“不错,继续努力哦!”马拉斯卡笑着亲了一下罗曼。
三天后的一个下午,营业员罗曼正式上岗,工作时长两小时。
脚下垫着一个稳当的小矮桌,罗曼勉强和顾客同一高度,看见一个顾客进门,赶紧用芬兰语问候到,“欢迎光临!”
等下一个顾客进门,罗曼又换成了瑞典语,之后就换成了中文,如此循环。
有顾客来结账的时候,罗曼也总是挂着萌萌的笑容,手上飞快地计算商品总价,并且每算一样商品,都会细心地为顾客装好。
马拉斯卡自然就坐在罗曼旁边,颇有兴致地欣赏着罗曼可爱的表现,时不时给罗曼递上一杯水。
顾客们都感到有些奇怪,不过看着马拉斯卡守候在一边,理解了这是在锻炼孩子,也就没说什么。
整整两小时下来,罗曼可是累坏了,看着到手的4枚1马克的硬币,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