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猫并未迅速表态,他仍在思索该如何进行下一步的谈判,毕竟一个岚高镇根本不足以打发他们,他们可是蓝月工作室!
包括蓝月在内蓝月工作室一共三十人,除蓝月这个半只脚踏入巅峰的高手外,其他都是江湖一流及以上的高手,寻宝、探秘、袭杀、机关、解毒等等,每一个方面他们都有相应的人才。整个工作室是蓝月及她最得力的助手耗费了三年多的时间才组建起来的,其中每一个人的价值都远非寻常高手可比。
只不过这和尚已经亮出底线了,老猫在来之前已经听过水色烟头的分析,洛阳的格局确实会如这和尚所说的那样,会演变为伽罗会独大,五虎帮龟缩黄河北岸的局势,届时他们蓝月工作室的处境似乎就不那么乐观了。
一时之间老猫陷入了抉择困境之中,他在思考要继续加码刺激对方,还是说顺水推舟就这么答应下来。此时他们留个人情下来,将来说话底气也足一点。
正当老猫沉默,房间安静下来之时,一只信鸽带着一身风雨闯进了这小小的雅间之中。这是九媚的信鸽,她的神色并未发生变化,依旧淡然地取下书信开始看了起来。
很快,九媚的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她沉重地对其他人说道:“各位,或许我们都高兴得太早了!”老猫他们都微微皱了皱眉,等着九媚给他们一个解释。
九媚也不多说,直接将手中的书信传给了他们。当房内众人都看过书信后,都沉默了,这场谈判似乎无法再进行下去了,不但老猫不再提及,连那和尚也都闭口不言。
这都是因为这封穿过风雨而来的书信,上面只有短短的一条情报:“九龙帮帮主龙宇霄协同二十多名精锐现身洛北镇,伽罗会分坛告破!”
九媚长叹一声,他们都小看了龙宇霄,更没想到数天前九龙帮打压其他外来势力的原因竟是为了瞒下此人从京城脱身之事,看来这一次他们的计划是难以成功了,这场谈判也确实没必要进行下去了......
这是一片奇异的竹林,方圆二十里内全是七彩的竹子所组成的竹林,赤橙黄绿蓝靛紫七色,一色延绵一片,从高空看如彩虹之林般美得令人炫目。而它也确实有一个唯美的名字,七彩虹光林。
在那紫竹林的一隅,一座精巧雅致的小竹楼矗立在一小片空地之中,在周围尽是紫竹的情况下显得十分清静且充满趣致。
此时竹楼之中正有一人在摆弄着棋盘,看起来形单影只,好不寂寞。只见他面前的大桌上,竟摆着五副棋盘,他似乎在研究着棋局?
笃笃笃~三声敲门声后,敲门之人便自行推门而入。这人身披墨绿色斗篷,脸上蒙着面巾,若是万梓凡在此,绝对能认出这就是‘风里信’。
‘风里信’走到下棋之人的身后,俯身轻声说道:“公子,事情办妥了。”
“帝天怎么说?”
“帝天如公子所料,并不接受拉拢。但他对公子所说的宝藏一事十分感兴趣,也答应了大部分条件。只有一点,他说宝藏内的那件兵器他要了。”
这被称为‘公子’之人闻言,手中捏着一枚黑子久久不动,过了许久之后方才下到棋盘之上,他淡淡道:“答应他。”
“公子,刚刚收到消息,龙宇霄在洛北镇现身了!伽罗会的分坛在九龙帮二十多名精锐以及数百名五虎帮帮众的围攻下告破了!”
啪!
公子这一手下得重了些许,子落棋盘的声音也略微波动了一下,他微微皱了皱眉,随即说道:“除此之外呢?”
“我们跟肥宝失去联系近一个半时辰了,我估计...凶多吉少。”
公子闻言蓦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微微眯着眼,似在盘算着什么,过了许久他接着道:“五虎七将情况如何?”
‘风里信’回想了一下才答道:“除了仍在外地的风花雪月和驯蝎,目前只有一世恶人,智多星,杀人和尚三虎,以及龙五,无面两员大将露了面,其他人行踪难定。”
公子闭目思忖良久,这才开口道:“此战伽罗会胜了。”
‘风里信’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轻声重复了一次:“龙宇霄都出现了,伽罗会还能赢么?”
公子并未回答,他继续吩咐道:“你等下按计划去接紫梵。依照计划行事即可,一切都未超出我的掌控。”
‘风里信’闻言猛一点头,随即狂热地望了眼身前之人的背影,这才轻手轻脚地离开此地。
‘风里信’离开后,公子站起身来,俯视五具棋盘,望着盘中的黑子,微笑着自语道:“龙宇霄,你果然还是跳进来了!可惜无缘得见他们二人的生死之战,当真可惜了。”
一边说着,他伸手轻抚身前的第五个棋盘,接着自言自语道:“驯蝎和风花雪月还在外地,这么看来,血公子是跟七七一起了。”
他捻起一枚白字,轻轻落入第三个棋盘:“玫瑰要守泉瀑镇,澄旭缘是东湖镇,这么说的话,紫梵要跟他们两人对上了。那么,老炮呢?”
他眼中精光一闪,捻起一枚黑子,啪的一声落入第一个棋盘之中,他忽而笑道:“有点意思,看来一世恶人并不傻,他也注意到了啊。青灯,你这招暗度陈仓之计,不知顺利否?”
就在此时,一只通体幽黑的信鸽从窗外飞入,落到了公子的肩上。他微微皱眉,这一幕并不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取下书信,一目十行地看完,过了许久才吐出一句话:“好一个一品堂!好一个武瞾!”
信纸铺在桌上,结尾处是一个重大情报——野狼帮服软,一品堂大获全胜!
这是完全出乎他意料的情报,他高看了野狼帮的雷觉鲲,更小看了一品堂的武瞾!不愧是以史上第一女帝为名的女人,手段果然非同凡响!
公子的身影久久没有动弹,直到当他察觉竹楼外有人接近,他才从那种如痴如醉的推算状态中惊醒过来。只用了三秒,他就知道来人绝非是‘风里信’,且此人身负重伤,不但呼吸粗重,连脚步都显得没轻没重似是难以控制力道。
他悠然坐下,随即朗声道:“外面风急雨冷,小楼虽简,却也能避风雨,阁下不妨进来一叙。”
当那人推开门进来的那一刻,他蓦然站起,紧紧盯着对方,嘴中蹦出两个字:“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