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十天过去,水云豹那庞大的躯体被吃的就剩一副坚硬的骨架,连带着冰灵剑鱼的骸骨一起,打磨了一番,做成了数十把兵器分发了下去。期间樊斐带人出去了一趟,在水底苦斗一番之后,狩猎了一头鳞鲸,体积比水云豹还要大了两三倍,和手下将其抬了回来,到现在还剩下许多。
城门口,他命人挖了两道巨大的沟渠,每条都长一百多米,宽五米,深一米,将古井中挖的泥都倒了进去,还掺了些沙子,做了护城泥河,每日浇水,为兽潮做准备,然后又埋头去挖泥了,他有感觉,距离小秘境已经很近了,再加一把劲,就可以让其露出来。
平静的日子终究不可久。黑水河边,波涛汹涌,接连冒出数只不弱的水兽,一个个红着眼,气息暴躁,吼叫声不断。
赵老四拎着长刀,和田枫等人站在一处,凝重的看着在水里不断扑腾掀起大浪的水兽,“老田,情况不对啊,一次出现这么多灵兽级的水兽,怕是兽潮提前了。”
“看情形应该是,趁这些畜生还没有发狂,我们赶紧离开。”田枫手腕一抖,将长枪插回身后的枪囊,身子一转,小步迈开小跑起来。
“老田奸诈,等等我啊!”王小五拖着一把大刀,转身带起一溜沙尘。
其他人皆是默契的跟在几人身后,这种情况,很多人都经历过,很有经验。
......
数千号人什么家当都没带,跑路速度自然极快,就跟身后有狗撵似得,看上去显得狼狈了些。
王小五跑路卖力,后发先至,渐渐超越众人,率先抵达樊斐弄得那道泥水沟渠,脚下一个急刹,“我去!城里这帮孙子,不声不响就挖了这么大一陷阱!这是打算将我们隔离啊,真是太坏了!”
“别胡说,就这么两道沟渠,明显不是用来隔离我们的。”田枫淡定的解释。
“那难道是用来阻挡水兽的?呵,这也太天真了,水兽大部分都极其巨大,这种过家家的东西,一点用也没有。”赵老四不屑一笑,起身一纵,轻松跨过九米多的距离,站在泥河对面,“兄弟们,过来吧,没有危险。”
“等着,俺马上过来!”李霸天双臂一抡,两只大锤呼啸着飞了出去,身子一曲,追着大锤越过沟渠。
城墙上,一群五大三粗,吊儿郎当的武者乐的看戏,他们分属不同势力,只是因为兽潮将近,这才被安排来这里站岗,轮班盯着城外水兽的动向,“哎?你们看下面那些人不就是河边的那群亡命徒嘛?今年这么早就逃回来了?”阿牛扣着鼻子,疑惑的问道。
“亡命徒?呵呵,被人抬举的罢了,就他们那每年惊慌逃命的样子也配?”开口的是个小青年,星眉鹰目,一脸桀骜,浑身血气之炽烈,不输给田枫。他叫周建,周尚的独子,一手清风爪法登峰造极,同辈武者中未尝一败。
“周少,话也不能这样说,要是没这些家伙顶在前面,我们的人怕是要损失惨重啊,所以说,他们对石陌城的贡献还是很大的。”猴子趴在墙垛上,笑眯眯的道。
周建不屑的瞥了猴子一眼,“一群傻不拉几的炮灰,谈什么贡献。”说完起身,手臂一震,一只锋利的白骨爪子覆盖手背。只见他手臂一扬,那漆黑的墙面上崩散出几朵火花,转瞬间落在身后石盆中的特制粘液里。
轰!幽蓝色的烈焰腾空而起,带着一道醒目的浓烟,城中之人只要抬头都能看见。
城西残狼的驻地大厅内,孤雅和主人家对面而坐,中间是一张罕见的黄木桌,上面摆了一个巨大的酒坛,其内装满了猩红色的液体,其名为血酒,据说是以人血为主,辅以五毒汁液酿造而成,功效非凡,可以滋养自身武体。
孤雅端起石碗,轻轻抿了一口血酒,咂了咂嘴巴,似在回味,而后开口道,“周兄,烽烟起了,兽潮将至,你考虑的如何了?”
周尚端详了他一眼,端起碗一饮而尽,“孤雅,据我说知,你和樊斐之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吧?为何非要置他于死地?”
“不,你错了!”孤雅面色一阴,重重将碗放在桌子上,恨恨道,“那日我放下身价登门拜访,那小畜生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我拒于门外,如此奇耻大辱,不将他碎尸万段,我心气实在难平!”
听完此言,周尚满脸的不可思议,“就因为这个你就要杀他?”
“不然呢?”孤雅脸色一转,换上温和的笑意,活脱脱一个变脸王,“周兄,不妨与你说,城中其他势力的头领我都一一拜访过了,只要你点头,兽潮一旦结束,我们立刻调转刀刃,到时候群起而攻之,樊斐那混账虽然厉害,但也极为有限,我们又占了出其不意的先机,他必死无疑!”
“哦?你好手段啊,既然如此,老夫干了!那小畜生不死,我亦心中难安!”周尚一拍桌子,铿锵道。同时心下对孤雅也防备起来,如此心性狭隘的小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坑杀了,“大不了到时候连这孤雅一起杀了,有我儿在,此事不难!”
“昂!”似蛟龙吟叫的兽吼从城外,其后更有此起彼伏的兽吼,密密麻麻,数不清有多少。
城内众人虽然紧张害怕,却并不慌乱,按照以往的规定,凡是男子,只要有明劲修为,尽皆要去驻守城墙,而女子人数少,为了延续族群,暗劲修为才能参战,暗劲之下,留在城内避难。
“大人!大人!别玩了,快上来吧,兽潮来了!”张志焦急的朝着井底喊道。
井底中,樊斐刚触摸到一层灰色晶壁,还来不及欣喜,就察觉到水纹的细微波动,连忙双手刨动,向上窜去,开启印记的状态下,如浪里白条,噗的一下钻出水面。
张志大喜,“大人,你终于出来了,孤雅大人和残狼大人已经派人催了好几次了。”
“知道了,去召集人手,我马上就去。”说话间,樊斐左蹬右踩,顷刻间出了井,从房间取了骨刀,三两步跨到鳞鲸尸首旁,刀刃翻飞,,切下一片片薄薄的肉片,托在掌间,出门小院门,队伍已经集结好,分为四列,整整齐齐。
“分发下去,每人一片,待会儿开战前吃掉!”他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