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上官吟就这样闷闷不乐的待在屋子里,因紫舒一早去了厨房帮忙所以并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当她回到“沁莲居”时,只看到上官吟无精打采的横趴在床上,手中把玩着她随身佩戴的那块玉佩。
紫舒见上官吟换了套淡绿纱裙,正好奇着要上前询问,突闻一阵敲门声响起,便转首走到门前问道:“谁呀?”
“是我。”一个凉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紫舒边开门边朝屋里的上官吟说道:“小姐,百里公子来了。”
上官吟一个翻身坐在床沿边喃喃自语:“他来干什么?”
百里陌浔手中拿着一个小碗走到木桌前,将碗放置上面,用一贯冰冷的口吻说道:“喝药!”
紫舒一听忙用关切的眼神看向上官吟急急问道:“小姐您病了?”
上官吟起身走至木桌前,抬首望着百里陌浔撇嘴道:“我又没病,喝什么药!”
“哼,喝不喝?”
“不喝!”
“我数三声,你还不喝就休怪我无礼!”
“你脑子进水了吗!莫名其妙让我喝药,你那么喜欢喝,你自己喝好了。”上官吟怒嗔道。
“三、二、一。”百里陌浔眼皮都不抬一下,对于上官吟的愤愤不平视若无睹,倒数三声后一手拿起桌上小碗,一手抓向上官吟下颚用力一掐,将碗中汤药全数灌进她口中,整套动作迅速,连贯,霸气,让人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
上官吟只觉一股温热微苦的液体直入喉间,速度之快让她来不及吞咽,部分溢出口的黄色药汁从她嘴角流下滴在脖子上,她忙用手去擦拭。
百里陌浔看着上官吟把最后一滴汤药咽下口后,终于松开了抓着她下颚的手,将小碗重重往木桌上一搁,冷冷抛下一句“好自为之!”便甩袖而去。
留下一脸茫然的紫舒和被药汁呛得不停咳嗽的上官吟。半响之后,缓过气来的上官吟气的捶胸顿足对着门口骂声连连:“百里陌浔你个神经病!脑残!本姑娘和你势不两立,我诅咒你娶不到老婆,光棍一生!”
“捻竹居”夜恒将刚才在“沁莲居”窗外看到的一幕如数禀告给宇文炫逸。
宇文炫逸笑叹:“这个百里陌浔还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
夜恒不太认同的道:“属下认为,那个凶巴巴的上官吟对公子不敬,是该受点教训。”
“她现在是本公子的师父,我该敬她才是。”宇文炫逸似笑非笑道。
夜恒一脸不屑:“那上官吟做公子的师父,属下实在不服,她何德何能,武功修为都还不如属下,不过一个黄毛丫头而已,哪里配做公子您的师父?”
宇文炫逸连连摇头笑道:“非也,非也,夜恒你有所不知,这个上官吟自有她的风采,绝不仅仅是个简单的黄毛丫头。”
他刚才一探上官吟的武功,发现上官吟虽内力不弱却不懂施展,招数更是粗鄙生疏,像个初学者。很难想想她是云游子的徒弟。而云游子和义父让他拜她为师的真正目地到底是什么呢?
宇文炫逸微微蹙眉:“夜恒你去帮我查一下上官吟,我总觉得她身上存在着很多谜团。”
夜恒恭敬回道:“属下遵命!”
由于上官吟心情不佳,无心用晚膳,独自一人走到了“清风亭”,她借着皎皎月光掏出怀里的玉佩把玩着,欣赏着。
“玉佩啊玉佩,你何时才能送我回家呢?”
上官吟将玉佩对着月亮洒下的素晖,抬首喃喃自语。
“想家了吗?”宇文炫逸浑厚带有磁性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她刚要转身,宇文炫逸人影一闪已绕到她身前,并从她手中拿过玉佩细看起来。
“快还我!快还给我!”上官吟虽踮着脚,伸长手却还是抅不着,只因两人身高太过悬殊。且宇文炫逸是把玉佩举在眼前,她又跳了几下,才刚碰到那玉佩垂下的流苏,宇文炫逸又将玉佩举过头顶,这回上官吟是无论如何也抅不着了,她正气的要发作,只见宇文炫逸自怀中掏出另一块玉佩,乍一看去竟然和自己这块一模一样。
上官吟一时看呆忘了要去夺回玉佩。宇文炫逸将两块玉佩放在一起比对,只见这两块玉佩无论从外形还是色泽来看,几乎完全相同,唯一不同之处就是上官吟那块上面刻了个“吟”字,而宇文炫逸这块则刻了个“逸”字。
当两块玉佩碰触在一起时,突然发出了一道微弱的光芒,但很快就消失了。
宇文炫逸眸色阴晴不定,似是在思考着什么,上官吟见机不可失,鼓足吃奶的劲往上一跃,迅速夺回了玉佩。
“师父,看来你我还真是有缘啊,这两块玉佩像是一对呢。”宇文炫逸转眸凝望上官吟,一双凤目勾魂摄魄。
上官吟将玉佩收入怀中,微嗔道:“谁和你是一对,我的是原版的,你的是山寨的。”
“何为原版,何为山寨?”宇文炫逸笑问。
“告诉你,你也不一定明白。”千百年后的语言和一个古人说的清楚吗!上官吟心中暗道。
“徒弟才疏学浅,请师父赐教。”宇文炫逸向上官吟拱手作鞠。
“原版呢就是真品,而山寨呢就是赝品。”
上官吟轻描淡写的解释后对着宇文炫逸得意一笑,好像在说被我耍了吧。
宇文炫逸哈哈笑道:“依徒弟看,我这个是真品,师父这个是赝品,自古以来,天为主,地为附,男为天,女为地。”
“什么谬论,分明是一番重男轻女之说。”上官吟淘气的对着宇文炫逸吐了吐舌头,拌了个鬼脸,随后将脸别开不再理他。
夜更浓,月更明。
上官吟忽闻耳边响起一阵熟悉的旋律,这不是泰坦尼克号主题曲“我心永恒”吗!她回首只见宇文炫逸长身玉立,手拿洞箫,对月而奏。他怎么也会吹呢?难道他只听自己吹过一遍就能铭记于心!这也太神了吧。最让她感叹的是宇文炫逸吹的委婉动听,竟似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可见她这个徒弟真是有点能耐的。
一曲吹完,宇文炫逸对上官吟优雅一笑:“徒弟吹的可对?”
“哦对,对,对。”
“师父,这首曲子为何名?”
“我心永恒”
“我心永恒”宇文炫逸重复了一遍。
“其实呢,这是一个很凄美动人的故事。”
宇文炫逸踱步走至上官吟面前:“愿闻其详。”
上官吟长长叹了口气悠悠说道:“这是一个爱情故事,说的是一个穷画家和一个富家女在一艘叫“泰坦尼克号”的游船上一见钟情,相知,相爱。可天公不作美,那船突然撞上冰山沉默了……最后穷画家把生机留给了富家女,用自己的身体在冰水中把她撑起,直到她得救才放心的咽下最后一口气,牺牲了自己的感人故事。”
讲完之后上官吟像很有感触的伫望着月亮
叹息道:“其实这也许就只是个故事而已,现实中没有这么傻的人,如果有……”
“如果有怎么样?”宇文炫逸接道。
“如果有……”上官吟虚瞟他一眼继续说道:“如果有,那——那也绝——对不会是你。”上官吟语毕,两人沉默以对,相视而笑。他笑的一脸无辜,她笑的貌美如花。
半响之后,宇文炫逸首先打破沉寂问道:“师父除了洞箫还会什么其他器乐?”
“为师我会的器乐可多了。”这个上官吟可不是吹的,她从小就学习钢琴,小提琴,爵士鼓等乐器,还得过不少奖,曾被冠以音乐小天才之名。后来在大学里她又接触了一些中国古乐器,比如洞箫,古筝,古琴等,其实她最拿手的是爵士鼓和钢琴,但古代没有西洋乐器。
“哦,那师父可会古琴?”宇文炫逸问道。
“会是会一点,但弹的不好。”上官吟慵懒的打了个哈欠。
宇文炫逸道:“再过几日‘贤临’城内会举办一个‘论琴大赛’师父可有兴趣参加?”
“论琴大赛,是弹琴比赛吗?赢了可有奖励?”上官吟反问道。
“你也可以这么认为,说弹琴大赛有点过于肤浅,届时会云集各国各地的琴艺高手,前来较量切磋,很是精彩。胜者赏金千两。”
上官吟一听赏金千两激动不已:“哇,赏金千两,那么多钱呀,那我们也去参加参加,说不定运气好就真的得第一也有点可能性哦。”
宇文炫逸见上官吟听到千两黄金后的激动反映脸上神色稍有不悦,斜瞟她一眼开口问题:“师父很喜欢钱吗?”
“当然,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钱虽不是万能的,但没钱却是万万不能的。”上官吟回答的理直气壮,斩钉截铁。她来到古代后别说黄金了'就连一个铜板都没见过,在这“灵圣洞天”内有吃有喝有穿的,好像钱根本就是多于的一样。
上官吟的一番言词似乎让他想起了什么,他默然而立,眸色变得深幽而不可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