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立群迷迷糊糊在漆黑前路走着,他感觉耳边喧哗无比,各类杂七八乱的声音灌入他脑内。身上更是一会觉得直发冷颤,一会觉得炙热无比,口中更是干渴万分,有时如万针刺入脑中那种痛楚,可偏偏他想叫也叫不出声。
也不知这苦楚挨了多久,箫立群眼前突然一亮,只见一位身披破旧长袍的男人在看着他,那男人容貌英俊,手中拿着一根似杖非杖的长棍,平淡幽紫瞳孔里有股邪气溢出,随即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箫立群忍着剧痛说道:不知前辈是何人,我又为何在这?
那男子看了箫立群一眼摇头叹道:的确是块良玉,只是未经开磨,你是水木属,与本尊天生相斥,可惜,可惜。那声音浑厚而磁性,让人有一种想立马信服他追随他的魔力。
那男子举起杖对着箫立群说道:小家伙,你命不该此,还是让本尊帮帮你忙好了。
此后他手指尖勾出一小朵幽紫色的火苗落入在箫立群的身躯中。
箫立群浑身如火人一般燃烧起来,比之刚刚疼痛还要疼上百倍,箫立群惨嚎叫起来,但外表上很奇怪,那朵幽紫火根本就一点也没烧破损箫立群的身体,但他却感觉如同炼狱般走了数百遭。
箫立群逐渐喊的脱力,那火焰燃了一会也终究尽了。
那男子沉沉一笑,随即消失不见,只余只言片语传进箫立群脑海中:本尊给你一次造化,至于你前路如何,那与本尊无关。
箫立群睁开双眼,只觉眼神一片迷蒙,现在也不知是在何处,他浑身酥麻,水木真气缓缓在经脉中流转,他只是觉得麻痒,而完全不觉得疼痛,他心知自己用了那个“禁术”,下场至少也是经脉尽断,只是现在他并无有这种感觉,反而觉得这水木真气静中蕴含蓬勃朝气,他勉力感受经脉,这一看倒是让他狂喜不已。
他的经脉比之之前足足扩宽了足足两倍,水木双晶的功效被物尽其用,之前习武留下的暗伤也统统消失不见,他轻轻握了一下拳,自己的力量若是之前只能出三千斤力道,而现如今他已能出六千斤,已经能媲美一些专武的二流巅峰高手。
箫立群缓缓起身,身上内气呈生生不息之势。酥麻过后就是充沛的力量,身躯也如同鹅毛般轻。
他不禁想起梦境中的那个男子,他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他梦境之中,而他为何要助自己。他不得而知。至于男子存不存在,他已无需怀疑,现在他经脉尽通,想进绝顶境界的条件已有其一,至于那最后一步,可不是靠量了,君不见那慕冷能为十文臣之席,那是经纶满腹,才学八斗。在武学方面也是天资聪颖,又修习皇族功法。可就算这样,也是前不久才突破绝顶层次。
箫立群勉力压下心中暗喜,但眉宇之间仍压不下喜色,有了在武学上更进一步的可能,他如何把持得住。心中只是不住致谢那出现梦境中的前辈高人。
他冷静下来之后看了一下不远处的李述禾,她此时盘膝而坐,身后冰剑悬于后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哪方来的女剑仙,而箫立群则知道她已然悟出剑法新境界,自身内气大放,将那冰剑悬于空中,若是她想,她自可将手中冰剑用内气激射而出,其威力绝不小于绝顶初期高手全力一击,能在未达一流巅峰高手能造成寻常绝顶初期的全力一击,这简单的飞剑已能媲美小神通了。
又过了盏茶时刻,李述禾睁开双目,此时她平日乌黑深邃瞳孔已成淡蓝颜色,随即又恢复如初。见她身后剑咻地一声回于剑鞘,寒冰气息直将地面一丈内冻裂。令箫立群乍舌不已,这寒冰真气着实可怕。
李述禾清冷眼眸看了一眼箫立群口中淡淡说道:你醒了。
箫立群早已习惯她这样说话,口中忙说道:多谢李姑娘相救,在下已全然恢复,随时可去阵眼处。
李述禾露出一丝诧异,她帮箫立群号过脉,又用真气小心探视,发现他经脉寸断,就算醒转而来也是废人一个,她原本打算将他藏于一隐秘处,待地阵眼破除,将他带回碧海潭请巫君救治。
不过行到此处时,她突然脑中一片清明,平日功法招式不解之处大有悟透之相,此机会千载难逢,她这才寻了个隐秘处盘膝而坐,这一次她已将第二剑霜雪剑悟透,至于她修习的功法《北寒花君功》又更上一层楼,离一流巅峰高手只差一线,实力比之前强了一倍有余,若是她将第三剑北寒剑悟出,那就是她进阶绝顶之时。
此时她见箫立群内力充沛,生龙活虎,自然信了他的话。她说道:何必再去什么阵眼,我们已经在阵眼外围处了,若你想去中心区寻死,那我也不拦你。
箫立群大惊,这才发觉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身边气息逐渐变多,其中不乏绝顶高手,但还是一流高手居多。
那些寻常一流高手根本不敢招惹李述禾,就连弱一点的绝顶高手也不敢接李述禾的剑,那箫立群才能在这安然躺这么久。
现在这不过百里的树林已是火光冲天,道道气势汹汹而来,箫立群和李述禾所在的地方是离阵眼不足二十里的崎岖岩洞中,这里地势险峻,又有李述禾威慑没人会来自讨苦吃。
就是他讶异时刻,只见四道光芒分别在东南西北处,虽然离箫立群这足有几十里,但那四道光芒太耀眼了,在人肉眼中就是一颗刺眼的明星。
这时这百里内的所有高手耳中都传来一句话语:我乃阴阳魔帝,诸位道友想必已得了不少机缘,而现如今我们已到五行墓最终处,想必各位道友也听过,想出这五行墓需血祭阵法,那么诸位道友还是快快出手,莫被他人取了性命罢,当然如若尔等都不出手,本帝不介意拉下脸皮来杀足够的人了。那道声音明明阴柔无比,却听得诸位高手心中一寒。
李述禾冷哼一声,口中说道:我们走罢!要杀人了。
箫立群应了一声,摸了摸身上仅存的四个链刀刃,其余的早就磨损完,只余这四个地器下品的刀刃。
李述禾见了箫立群动作说道:你只需困住他们,就是绝顶我也杀给你看。
箫立群看着李述禾绝美脸蛋,重重点头道:我知道了。
箫立群两人立即出洞,两人相视一眼,双双将气势提到顶点,向四周敌人展露自己的气息,显然在告知敌人,我在这里,你有本事就来杀我罢。
气势刚刚放出,一位持棍武僧就从树丛中冲出,他头戴白银戒箍,那显然是佛宗的护法珈蓝,他此时血染胸襟,棍上也尽是别人的鲜血,一流巅峰气势大放,眼神凶煞,哪有出家人模样。
箫立群大喝一声,十二道锁链冲出,手中还持两个链刀刃往那护法珈蓝攻去。那护法珈蓝显然专修棍法,那棍法幻叠无相,只一扫,那十二道内气锁链就破裂了八道,但箫立群岂会怕这些,他召出天锁朝护法珈蓝罩去,那护法珈蓝没见过这种手段,那棍也顺势一打,击在天锁上也只是击出丝丝火花,那天锁即刻把他罩住且越收越紧,那护法珈蓝还要挣扎,下一刻就被箫立群链刃扎穿了头。
这护法珈蓝又不修体,自是一命呜呼。
而李述禾则是对上一位手拿黑葫芦的老道,那老道是一流巅峰高手,手中葫芦藏剧毒数十斤,但修习的是旁门,他还没来得及把毒放出就被李述禾的快剑削成人棍,也去见了阎王爷。
这两人刚死,又有数十位一流高手跑了出来送死,如今箫立群两人功力大增,一流高手巅峰都不惧,就是箫立群一人也能杀完面前这十几位一流高手。
两人配合简直默契,箫立群天锁一出,那些一流高手还没反应就被锁住,李述禾身法一出,那些一流高手只来得及看见一道冰蓝剑光,随即眼前一黑直接身陨。
箫立群身法功力都一般,这困人却是一绝,不是绝顶高手都难出来,毕竟不是人人都像楚哲散帝这般能手撕地器,脚踏天兵的。
李述禾真气比之箫立群还弱,但剑法就是狠,威力奇大。再加上身法极快,杀人不沾一点红血。自是快的很。
不到一个时辰,两人就收割了三位以旁门入道的绝顶高手,七位一流巅峰高手,一流高手足足三十五位。
划拉一声,李述禾又收割了一位一流高手的头颅。那头颅飞了好远,足足一丈才着地。这时箫立群说道:李姑娘。。。
这时李述禾猛然踢了箫立群一脚,李述禾不修拳脚,不修外功,但习武之人气力比常人都要大得多,这一脚至少也有数百斤。
箫立群被踢飞三丈撞到巨树上,震得枝叶颤动,箫立群被踢中时显然是懵的,只不过这一脚对他来说也不重,他虽不明李述禾的做法,但身体也很听话的顺势倒飞。
果不其然,一道黑水神蛟扑在了箫立群刚刚站立的地方,那黑水着地后就化为水滴四溅,这水常人沾上一点溶,碰上一点就化,歹毒得很。但那些四溅的黑水滴碰到了李述禾也被结成一粒粒往下掉。伤不得她分毫。
一声恶笑传来道:小丫头这寒冰真气倒是厉害。
只见这黑水神蛟,李述禾就知道他是何人了,来者就是毒水魔。
毒水魔现在身上气势明显刚刚突破绝顶高手,但绝对比旁门入道的绝顶高手要强。
而毒水魔旁边又是出现一位白袍老者,与毒水魔的苍老不同,他乃是鹤发童颜,脸上和熙笑意。这是弱水仙。
李述禾说道:原来是毒水魔和弱水仙两位老前辈,李述禾在此有礼了。
弱水仙说道:无需多礼,我见你剑法凌厉,杀伐十足倒是个练剑的好苗子。
李述禾说道:不敢和前辈剑法相提并论,我剑法平平无奇,入不得前辈法眼,还莫见笑。
毒水魔嗤笑道:小丫头上一次倒是厉害,我老毒吃亏吃得不冤,不亏是冰君,也不枉那乾君的一番心血。
李述禾听到毒水魔说起乾君,心中自是不快,只见她说道:我二哥虽以旁门入道,但连你们门主现在也未有把握赢他,如若你要耻笑与他,那休怪后辈斗胆向前辈赐教!
毒水魔看了一眼李述禾杀气眼神,继而大笑道:也罢也罢,你居然不知道,是老夫多嘴了。
弱水仙瞪了毒水魔一眼,显然嫌他话多,只见他说道:我们双方虽为对头,但我们二位这次仍要谢你们碧海潭青,我们此次前来不是来与你们厮杀,但如若下次我们在阵眼相遇,那我们可就要好好讨教一番了。
毒水神看了箫立群两人阴阴笑道:下一次你们就没这么好运气了。
箫立群看向这二人,前不久明明还是一流巅峰高手,而这才过了多久,他们就是绝顶高手了,这让箫立群嘀咕道:难道现如今天地灵气都这么浓郁了吗?
李述禾忌惮看着眼前两人,罕见拱手道:那就在此谢过两位前辈,如若下一次在阵眼中遇见,述禾不才,定要领教二位高招。
弱水仙微笑道:你的剑比我强,我自然不会以剑会你。
李述禾说道:毕竟前辈御水术和圣水神也相差无几。
弱水仙和毒水魔将此次目的达成,两人只几息就消失在原地。
箫立群站起身,甩甩肩膀道:你不害怕吗?毕竟人家可不是旁门左道入绝顶的,实力几倍于我们。
李述禾说道:怕什么,大不了就是一死罢。
箫立群突然小心翼翼道:李姑娘,刚刚那毒水魔说乾君。。。
李述禾说道:我的武功不是他教的,他救了我一命,不过这么多年也还清了,我和他也只是类似于亲人一般罢。怎么?你对我和乾君很感兴趣吗?
箫立群连忙摆手道:不不不,我们还是继续往阵眼去吧,说罢人急忙忙向前走去了。
李述禾也不言语,随着箫立群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