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撼天道尊叶秋,谁也不曾想到,他竟然认识李青,而且还叫了一声青儿妹妹。
叶秋在南山之上待了几十年,只下过两次山,一次是几个月前跟白冉一起去王员外的府上做生意,另一次是两年前去薄凉城里寻觅一件宝物。最终宝物虽然拿到了手,可回来的途中却遇到了一个法力高超的术士,险些丧了命,多亏李青和胡贤出手相助,才勉强逃回了南山,也正为有了之前这段过往,叶秋今天才破坏了和白冉的盟约,来到前山搭救二人。
看着清风悚惧的样子,叶秋笑道:“风儿,见了道尊还是不敢打招呼么?”
清风不敢作声,丽娘上前道:“姓叶的,咱们有约在先,你不能踏入前山一步!说过的话还能咽回去,你还算是个丈夫么?”
“原来是白夫人,失礼失礼,”叶秋道,“青儿妹妹和胡兄弟有恩于叶某,今天叶某特来报恩,擅闯前山之事,容日后再向白兄谢罪。”
李青见叶秋与丽娘她们有过节,赶紧喊道:“叶兄,这里的事情与你无关,你快些走吧。”
叶秋回身道:“贤弟贤妹,你们都到了命悬一线的境地,怎还能说与为兄无关?”
胡贤道:“这是在下的家事,就不劳叶兄费心了。”
叶秋道:“我知道是你们的家事,你们说的话我一字一句我都听得清楚,这件事情,我管定了!”
“师父!”楚玉轩从地上爬起来,抱着老道士的腿,哭的摧心剖肝,“师父,这都是师兄师姐招来的妖邪,师父给弟子做主啊!”
老道士剑指叶秋道:“哪里来的妖精?敢在我玉虚门面前讨死!”
“说我是妖精?”叶秋冷笑一声道,“你们又是什么东西?当我看不出来么?”
老道姑闻言一惊,结结巴巴道:“我们修,修的是正道!”
却说她结巴什么?难道是心虚么?
她的确心虚,玉虚门是真大道的一个特殊分支,从老道士到老道姑,再到下面的徒子徒孙,他们都不是人,而是得了道的狐狸,因为他们修炼的是正道,普通人看不出他们的身份,可却逃不过叶秋的眼睛。
“正道?”叶秋嗤笑一声,“我不管你是什么正道,笑别人是妖精,你们也不一样假披了一身人皮?”
老道士见被说破了身份,气势也衰落了不少。
“这位少年,这里的事情你并不知情,其实我们……”
“我不是什么少年,”叶秋摇着羽扇道,“论年纪,我该做你们祖宗。”
听叶秋出语不逊,老道姑又动了怒火,老道士拦住道姑,又道:“我不管你是什么来历,有些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
叶秋道:“我偏要插手,又能如何?”
老道士道:“我是他们的父亲,他们败坏伦常,违背天理,此乃我家事,不容外人……”
“我不管你什么伦常,也不管你什么天理,”叶秋收了羽扇,击掌三声,二十几个道姑出现在了身后,“知恩图报,这就是叶某的天理。”
楚玉轩在旁喝道:“妖精,敢报上你的门派么?”
叶秋一皱眉,侧过耳朵道:“你说话漏风,我听不太清楚。”
“你……”楚玉轩的门牙被叶秋打掉了,说话的确漏风,他低声对老道士道:“师父,看见了么,这山上都是养鬼的妖精,是我们玉虚门替天行道的时候了。”
老道姑对老道士说:“这个人好像不是善类,还是不要鲁莽,不如先放了那孽种一命,把咱们贤儿带回去就好。”
老道士有些动心了,楚玉轩在旁急忙道:“师父,斩妖除邪是我修道人的本分!咱们可不能在妖邪面前折了玉虚门的修为。”
老道士长叹一声,对胡贤喊一声道:“逆子,冤家!你快跟我走!”
胡贤抱着李青,咬牙道:“我不走。”
“当真不走!”
“不走!”
老道姑哭喊道:“贤儿,听你父亲的话,别再被那孽种迷惑了。”
胡贤恨道:“莫再侮辱姐姐,再若叫她一声孽种,我与你们永世不再相见!”
“玉虚门弟子听令!”老道士怒发冲冠,手执宝剑道,“五行法阵伺候!”
还是五行法阵,这本就是最常见的阵法,叶秋根本不放在眼里。他让道姑们列起了七星鸳鸯阵上前迎敌。可真等交手之后,叶秋发现了差距,他万没想到玉虚门能把五行阵用的如此纯属,而且还生出无数变化。
交手几十合,道姑们的阵法渐渐散乱,叶秋见状拔出长剑亲自上阵,和老道士打在了一处。
要凭真本事,老道士远不是叶秋的对手,可在阵法的帮助下,金木水火土,各色法术交互掩映,却让老道士占足了上风,前有熊熊烈焰,后有枪林剑雨,上有飞沙走石,下有泥潭沼泽。厮杀半响,叶秋苦于应付,且回身对胡贤喊一声道:“贤弟!快带贤妹逃往后山,往我洞府暂避!”
胡贤架起李青刚想逃走,楚玉轩拿着长剑冲了过来,嘴里喊道:“我把你们这对不知羞耻的狗男女,看你们往哪走!”
叶秋见状,正要上前搭救,却被老道士和老道姑死死缠住。老道姑喊一声道:“杀了那孽种就好,别伤了贤儿。”楚玉轩哪里肯听,真杀了胡贤,他就成了掌门的继承人,但见长剑直奔胡贤眉心刺下,胡贤和李青都受了重伤,无力闪躲,更无力招架,眼看回天乏术,忽听楚玉轩一声参建,长剑落地,一只羽箭刺穿了他的手掌。
嗖!嗖!嗖!羽箭接连而至,接连射倒了几个道士。老道士一惊高喊一声道:“什么人?”
但见远处有人回应道:“天地清,道可鉴,唤来神兵八十万。冤魂厉鬼速现形,天理循环终不变。问你姓甚命复谁,家住哪乡在哪院,有何冤屈速讲来,神君做主有公断,若明事理莫纠缠,不明是非苦无边,打下地狱十八层,叫你皮脱骨肉烂!”
“先生!”清风喜极而泣。
“你个天煞的!”丽娘也落泪了。
“哥哥!”清莲清月欢喜的跳了起来。
“掌柜滴!你可算是回来了!”陈达哭出了声音。
一黑一白,两人两马,飞驰而来,陈达上前哭道:“掌柜滴,你怎么才回来滴呀!”
白冉下了马,替陈达擦去泪痕道:“陈兄,我让你好好看家,怎么看成了这副模样?”
“白兄啊,”陈达一把鼻涕一把泪道,“这里的事情说不清啊!”
白冉道:“有什么说不清,怎么能让咱们的客人受了欺侮?”
“他们,他们,那个……坏了伦常滴呀……”焦急之下,陈达也说不知从何说起,白冉笑一声道:“你说什么伦常?”
陈达指着胡贤和李青道:“他们是亲姐弟滴呀!他们结成夫妇了!他们父母打上门来了!非得要他们的命啊!”
白冉看了看胡贤和李青,又捏了捏陈达的脸蛋,笑道:“亲姐弟就好滴呀,结成了夫妇就更好滴呀!”
听到这句话,陈达傻了,丽娘呆了,清风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但是叶秋笑了,李伏也笑了。
老道士剑指白冉道:“你又是什么人?也想来讨死么?”
白冉回身看了看老道士,又看了看老道姑,满脸堆笑道:“诸位是来住店的么?上房三百文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