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马鞭硬生生地从,女奴的背脊上扯下一大片肉,尾端处扫过女子姣好的面颊,直接留下一道长长的口子,这容颜,算是毁了。
饶是这样,女子任然舍不得放开孩子,直到――骑兵用鞭子卷起她瘦弱的腰际,甩出队伍,“碰”的一声,女子重重落地,怀中的孩子被摔得老远,大哭一声之后,再也没了动静。
黑压压的奴隶群至脚下的大路穿越而过,齐齐奔向那座围着的城内。
项晓清想辩解,试图说自己是宫里人,迷了路,才会跑到这儿。可,这骑兵们都是暴躁之人,加之哭喊叫喧之音不绝于耳,他们压根没听见项晓清在说什么!
当,快要进入城内时,项晓清颤巍巍地抬头,发现类似城门一样的入口处,高高挂着一块粗糙的牌匾,上面写着”驯奴场”
“啪”是马鞭再度甩下的声音……
入了场中,项晓清才知道,原来这里边是如此的错综复杂,一条条分割开来的暗道,一列列正在训练的奴隶,她不禁哑然,怎么漠朝会有这种地方?
项晓清大口地喘着气,刚刚一跑,弄得全身都疼。但,就在一下瞬,项晓清立马顿住了!
一只利箭旋转,撕破周围狭逼的空气,嚣张而来,直直逼近项晓清面门。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挤动的时候踩中项晓清一脚,疼得她下意识弯腰,偏偏躲过这一劫!可,站在项晓清后面的那位女奴可没这么好的运气,那只利箭穿过她大睁的右眼,犀利而过!
在场骚动的奴隶顿时安静下来,以中箭那名女奴为圆心,周身的奴隶推开一片,众人均是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名女奴中箭倒下,双眼直直,仿佛还没从惊吓中清醒过来!
“终于可以安静些了!你,是你躲过了我的箭吗?”森冷的语调竟是来自一个站在驯奴场的高台上的一名女子。
顺着看过去,项晓清发现这阴暗潮湿的场地上,以松木架起数个台子,细细数来竟然有七个之多,位于最中心的地方,站着一名身着黑色劲装的女子,袖口,衣襟,裙摆处,均用纯滟的红色绣着妖娆的波浪纹,看起来,就像燃烧在暗夜里的一朵毒花!
“怎么?没听见我在问你话呢?”
众人被这女子的话一吓,均是推开三丈,让项晓清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面对着女子的质疑。
项晓清抬头,对着那名管事的女子道:“是。我是宫里的人,今天走错了路,来了这里。”
亟亟的辩解,并未换来女子的同情,反而是轻轻一笑:“长得不错,暗影,把她给我带过来,我亲自训练!”
项晓清双目瞪得极大,仿佛不敢相信自己会陷入这种局面。
女子的话刚落,便见看守着众人的侍卫们驱赶了那些惶惶不安的奴隶们,将站在那的项晓清提了出来,就像撵小
鸡一般。
空气中,有着潮湿,以及各种丑味,项晓清胃里一阵翻滚,举目望天,发现这驯奴场里几乎没有开大的口子,有些光的室内,是因为石砌的屋顶上留出数以千计的鸡蛋大小的孔。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还没从惊吓中清醒的项晓清,突然发现,自己正被拖着走过一个如同校场般的地方。
用土胚围起一块空地,隔绝起外界的种种,却又并不把空间围死,独独砌成半人高,可能是为了方便外界巡视的监督。
在这里,十几个清秀的女子被编排成一列,按照高矮依次站好,前方摆着木质的加人,以朱砂为记好,要求是根据教官的指令,刺中指定的穴位,深度,宽度,均有讲究,错了,背后守着同数的彪形大汉便是一鞭子抽打,以此来监督她们练就百发百中的剑术。
突然,其中一名女子见项晓清被人拖着走过,分了些神,旋即就被大汉甩下一鞭。
可,明明众人都听到了那衣料和皮肉的碎开之音了,那女子却连呻
吟都未发出一句,望向项晓清的眸,波澜不惊,仿佛在看别人被打!
项晓清暗暗吃惊,却听见站在那女子背后的大汉冷冽暴吼“停什么,继续练!”
又是一鞭落在了女子柔弱的身上!
项晓清闭眼,不忍再看,被人死拖着,就像一个扫地的扫把,让项晓清非常不自在,甚至于绣花的鞋底也被磨开了了口子。
“你说你是宫里的,那是哪一宫的奴婢呢?”
一语,惊得项晓清睁眼,这才发现之前那个欲要以箭杀了自己的女子已经到了眼前。
项晓清支支吾吾,自己现在只是一个小马奴,哪一宫的都算不上,只能说:“我――是驯马场那边的一个小马奴。”
突然之间,项晓清觉得西景钰当初的一道圣旨算是仁慈了,只是把自己贬称了马奴,而不是送到了这座惨无人道的驯奴场。
“这样?我还以为是你家主子见你貌美,怕有威胁,所以……把你送来了这,既然来了,那就好好待着!”
项晓清慌了,连忙向女子扑过去,说:“不是――我是误打误撞来到这的,别――别让我待在这里!”
“暗影,把她带去受训。”女子摇头以对,无声地对项晓清说,既来之则安之!
旋即,那个女子口中叫暗影的侍卫一把架起项晓清,把她往最低等的训练场送!项晓清心里捣鼓一片,不知道即将面对什么,会改变什么,只知道看着他们甩下的那一鞭鞭,看得她双眼发直,似乎身临其境一样!
脑子,很乱很乱,就像一团浆糊一般!
她心里已经开始嘤嘤哭泣,口中叫唤“我不是奴隶――放我――回家!”
项晓清急得有些语无伦次,突然,扛着她的男人停了停,项晓清以为他心好,同意饶过她,当她感激一笑时,发现叫暗影的男子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一副动摇了表情。
项晓清刚要感激的道谢,却看见男人脸上那悲悯之色转瞬即逝,旋即,咧开嘴巴,暮然出声大笑。他本就是体型粗犷之人,看得项晓清心中忐忑。
那笑,随着他的猖狂,越发的毛骨悚然!
“放你回家?”暗影打趣问道,项晓清愣愣点头,心都冷了大半。
“别说回去了,祈祷别死在训练场上吧!”
啊!
听了他的话,项晓清瞬间崩溃。害怕,促使她全身开始僵硬,冷汗渗了一层又一层!
走了不久后,暗影便将全身僵硬的项晓清放了下来。
她脚步虚浮,险些倒在地下。过了片刻后,她才看见这又是一块被圈禁的训练用地,前方,摆着约摸成人高度的草织的靶子,中央,以红色染料作为标示。
暗影转过身来,目光定定,对项晓清说:“从此,你的训练武器便是这长弓,你个子小,近距离攻击,毫无胜算。”
这还真是把她当成奴隶来调教?
“知道初学者常犯的错误是什么吗?”暗影一边说,一边从摆着长弓的木架上取下最为短小的一柄。放到项晓清手心时,她只觉得沉甸甸的,几乎都无法捧起!
见项晓清几乎连最轻的弓都无法拿起,暗影不屑一笑,继而夺过她手中的弓,从箭桶里拿出羽箭,头锐而底丰的箭呈现出诡异的三菱形,挖有暗槽,同时附带倒刺。
项晓清摇头,说:“不知道。”
暗影退了三步,算好自己和靶子之间的距离,扎开马步,右手搭开弓弦,左手将箭镞架上,对着靶子,微微一笑,继而是空中传来“嗖”的一声,一举击中靶心,可能是男子力道十足,箭抵达靶心出时,整个靶子都为之一晃,要是换做在落到了人的身上,后果,不看设想。
“你们常常是臂力不够,连弓都拿不起,哪怕是拿起了,也连箭都射不出去!”
项晓清听这话的时候极其认真,不时的点头,只因为――她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幕,一练如洗的天际之下,她将有一日,手拿长弓,给西景钰来了个一箭穿心!
“你来试一试,我教你!”暗影像项晓清挥手,示意她过来,站在她的背后,双掌立刻包裹上她细嫩的柔荑,细细摩挲间,将女子的背脊拉直,原本是拿都拿不住的长弓,一下子变被撑开。
“你看看,能否瞄准?”
男人粗重的呼吸声,响在项晓清耳畔,项晓清立刻察觉出有异,掌下,传来弓弦被割裂的痛楚,项晓清忍不住放了手,大叫一声。
原本要占项晓清便宜的暗影被她一惊,继而是重重的弓砸在了脚上!
他大叫一声,对项晓清火了“蠢东西,爷教你是抬举你!不识好歹!不知道这里爷最大吗?”暗影一把拿出怀间卷起的长鞭,对着项晓清就要甩下!
“暗影,这就是你平日里教人的方式?”
“碰――”
是软铁长鞭被人生生砍断的声音,钝然的相撞之音,带着刀锋的凌冽,项晓清站得又近,飘散而起的发丝也被这锋锐的寒满切了去,她那双明亮的瞳仁里折射乌色刀芒,过了许久之后,才回了神。
来者竟有两人,其中之一就是之前的黑衣女子,还有一名便是……
对于另一名来者,准确来说,项晓清并未看清。
男子带着墨色的掩盔,上半脸被完全遮住,而,自高挺的鼻梁处看起,竟是如同巨匠用天刀雕出来的一般,每一个坡度,每一寸弧度,几乎可以用完美来形容。
他的出现,让暗影顿时面如土色,也救下了项晓清。
“答话!”
充满磁性的声音,却带着命令与强势。
暗影闻言,立马跪在地上,狡辩道:“回将军的话,是那个刁蛮的小奴,不听教导,这才打算用点颜色,让她知错!”
“让她知错?”李怀的目光由暗影的身上转移到静静站在那的项晓清身上,女子一袭白衣,面容上的惊慌已经悉数散去,只剩下一丝错愕,以及对自己的好奇。
“清妃娘娘――你怎么会在这?”
站在李怀身后的红袖答口:“将军,这女奴自称是训马场的小马奴,误入了驯奴场,怎么成了――怎么成了您口中的娘娘?”
跪在那儿的暗影更是全身发抖,万万不曾料到这素有漠朝战神之称的李大将军,会来这奴场巡视。
“可有伤着?”李怀出声问,眼角余光打量着项晓清,发现她的手腕之上,竟是淤青乌紫不断,这暗影做了什么好事?
“没事……”怎么觉得这男子这般熟悉?
“红袖,把暗影领下去受罚,我有话对娘娘说。”李怀开口,目光落到女子那双澄澈的眼眸里,一如那夜遇到她之时,完美得像一块琉璃。
“将军!将军!”暗影跪在地上,不停喊着饶命,心中恨死这个初来的绝*奴。
“滚!”李怀不悦地眯眼,目光划过一道凛冽。
看向项晓清时,旋即恢复如常。他轻声问:“怎么会到了这奴场里?这可不是一个好地方。”
项晓清愣了片刻,理清了自己杂乱的头绪,抬眸看他,一字一顿“我是莫名其妙地来到这里,接着便更为奇怪接受了这个训练。”
“那我谴人送娘娘回去?”李怀一边说,一边转身欲要唤人。
“等等――我的意思是说,我想学习一些自保的箭发,再者,我……早已不是清妃娘娘了,只是一个低贱的小马奴而已,承蒙将军抬举。”
项晓清原本说这些话,是极难启齿的,可,到了李怀面前,却觉得很坦然。
李怀微微诧异,她已不是清妃这件事,他是知晓的,但,他心里却依旧把她当成娘娘看待。
“这奴场环境太差……还是让人送你回去吧!”
他知道这项晓清和西景钰之间的关系过于悬乎,也没想过自己会突然遇到这种情况,但当他望见女子那双澄澈的眼眸里呈现出极度渴望的神情时,那一刻,他承认他的心,就此动摇。
许久的缄默之后,项晓清呐呐开口“我只是想学一门保身的技艺,尽管我的天资不好,原来――这也是不可以的,那,还是请将军将我放回去吧!”
李怀一语不发,只是冷冷地睨视着项晓清。
“我或许不能帮你……”
咻地,李怀开口,竟是毫不拖泥带水的拒绝!
项晓清听了他的话,俏脸惨白,手指绞着衣袖,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口。
“但是,让你学射箭这武艺,我可以交代给我的属下去教你。至于地点嘛,还是不要在这奴场,去皇家校场吧!”
项晓清不解,还没来得及问的时候,手中就被人塞入一柄小刀,泥铁的外壳,说不上有多珍贵,并且,看得出这只是被用来装饰之用,似乎……被李怀戴在身上多时。
她错愕望他。
李怀先是不语,报以浅浅一笑。
“这是我与红袖之间的接引,现在我把它给你,之后,你可以找到红袖,让她亲自教你,以免――再度出现这样的情况。”
“红袖是谁?”项晓清有些呆呆地站在那,心里觉得李怀的心地,竟是好得出奇。
“呵,就是刚才站在我身后的那名女子。”
“是她?!”她要当项晓清的师傅?
见项晓清有些吃惊,李怀原本问个究竟,就在此时,匆匆跑来一个护卫,大声喊道:“将军!将军!皇上那边急宣您觐见。”
西景钰传召?
“还有事吗?”是李怀在觐见前抽出时间,柔声而问。
“没事……将军赶快去觐见吧!”
项晓清望着李怀随着护卫匆匆离去,自己站在原地,拿着他给的信物,喃喃自语:“李怀将军?”
夜凉如水,冷月如霜。
西景钰坐在宫内,看着堆积成的奏折,漫不经心地问:“项晓清还没找到?这小马奴靠着一餐饱饭就想再度逃跑了?”
林德续弓着身子侍墨,看皇帝这几日的肝火都比较大,唯唯诺诺地道:“皇上,宫门那边的出入记录都查过了,并没有……”
西景钰不屑地看了林德续一眼:“她不用光明正大地往宫门走,朕所知,这宫墙许多都有缺损,说不准,爬狗洞也是有可能的?”
林德续手顿时停下,有些迟疑道:“那项晓清姑娘真是……”
薄唇一勾,西景钰放下折子,对着林德续道:“摆架。”
“小小马奴,身无分文,你还真以为她能逃了?”男人慵懒起身,不羁地将铺落的发丝撩起,狭长的眸子里,阴霾横生。
“皇上是去?”看着西景钰疾步往外走,林德续赶忙跟上。
他越发难猜度这皇帝的心思了!
“朕这是要,将人捉拿归案!”
项晓清,在朕的眼皮子底下逃了三天,还真有些本事啊!翻遍了皇宫,没见着人,那么――必定在那个地方!
“这是李怀给你的?”红袖接过项晓清递来的饰物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此刻,她换了衣裳,一袭淡色的纱衣裹身,乌黑的长发披下,仅能看到一双细长的柳眉。
项晓清点点头。
女子哑然笑笑,历经风霜的手指摩挲而过,敛下眉眼,旋即开口道:“丢个烂摊子给我?”
项晓清想为自己说些什么,喉间却是被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不得不说,眼前这名叫红袖的女子一针见血,话说得十分精辟。
“那你告诉我,你会做什么?女红?诗书?还是玩弄权术?”
红袖明明是扬起明媚的笑,说出来的话却是冷得可以。对于眼前这个少女,她本是怀着些好奇,一身玉肌雪肤,容貌就像是清澈无污的白莲花一般,可,经李怀那般一说,她才知道这少女竟是那个被废弃的清妃娘娘,之后,她狐
媚烨帝三天三夜之事,把她的名声弄得一臭再臭。
“是――我是不会这些打打杀杀。”项晓清抬起了了低垂的头,弧度纤美,眉眼间因没有被她审问而微微有些慌张。
“的确,我略懂你口中的女红,诗书,包括所谓的玩弄权术,不过,我更新了解,学习的是拿着长弓,一箭穿心!”
项晓清觉得这女子对宫廷的一切充满偏见,拜她为师,会不会是一种错误呢?但,她的直白,毫无掩饰地表出对她的敌意与不屑,让项晓清觉得这是个如烈酒一般耿直飒爽的女子。
她不会像顾容浅那样掩饰着一切,对吗?
“你更想懂?那可以去奴场,那儿最适合你这种没有任何基础与天资的柔弱少女了!”红袖尖锐一句,旋即讽刺笑笑“不过――现在应该是去不了了,主要领事都知道了李将军对你这位“误入”奴场的小马奴很”照顾“呢?不然,为什么叫你拿这个来找我呢?”
红袖面朝项晓清,摊开手掌中的信物,继而狠狠拽紧。倨傲抬头道:“既然这是李将军让你来找我学习箭术,那么,我只好――卖他这个人情!”
红袖挪走愤怒的目光,继而转开身,漆黑的双瞳“咻”地沉了下来,寂静半响后,冷冷吐出四个字。
“好好学着!”
项晓清不知道这个月色晕黄的夜晚怎么这么难熬,她的衣衫湿了又湿,全身力气几乎消失殆尽。
已经整整三天过去了,她所受的苦楚仿佛比这辈子受的还要多。红袖对她的调教不单单是握弓发箭,还包括驾马单射,她的马术勉勉强强,却舍不得对马下重手,加之,私训的校场地形百变,她差点就直接掉落下马。
红袖冷冷看着她,就好像是知道娇娇女注定吃不了这个苦头一般。
“如果,你在这么下去,那还是另请高明吧!项晓清因为有些劳累,分了心,红袖“啪”地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掌,项晓清吃疼松手,绷紧的弓弦“碰――”地反弹回来,她连着人,带着弓倒在地上。
其实,这也不算恶意欺凌,红袖眼高于顶,教学上,要求颇为苛刻,加之,项晓清底子不好,看不顺眼倒是常用的事。
三天之内,项晓清清晰记得红袖正确叫自己使用马鞭,继而是长鞭,这些看起来很平常,或者用来训斥低等奴婢的东西,到了项晓清这儿,就成了恶主。她身子不高,使用马鞭还勉强,甩起长鞭时,起初是力道不够,鞭身柔柔软软,压根没有伤人的力道,红袖示范了几次,项晓清照葫芦画瓢,却不想落下的每一鞭都抽打到自己的身上。
那样旷朗的秋日天际之下,太阳还残余着几丝夏日的毒辣。
项晓清练习片刻,便累了,起初,身上没有伤口还好,到了后来满手臂的口子,她几乎是咬着牙将训练支撑下去。
可,她依旧是太弱了……
当拖着伤口回到挨近红袖的住处时,她觉得走下的每一步,都是锥心,夜里也睡不安稳,只能趴在并不柔软舒适的床榻上,微微侧一下身子,都是令她冷汗直流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