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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瞬间 新

作品:后会无妻:前夫,入戏太深|作者:赵晓润|分类:综合其他|更新:2024-05-04 13:40:06|下载:后会无妻:前夫,入戏太深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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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却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呼,声音隐约觉得熟悉,我急忙按住漓天烬的手,凝眸仔细一看,不由蹙眉,“小桃?怎么是你!”

漓天烬冷声道,“你认识她?”

“是二。慕嫣的婢女。”

小桃的身子如落叶一般簌簌抖颤,面孔胀紫,眼珠微凸,已然不能呼吸,她张着嘴伸手一通乱抓,瞬间在漓天烬的腕上留下几道刺目的血痕。

“不要杀她!”

漓天烬眸色暗沉,扼住她咽喉的手指节突起,姿势依旧坚如盘石,周身杀气凛然,仿佛只要他稍一动指节,小桃便会立时毙命在我们眼前。

“既是寻仇,留她何用?”

我蹙眉道,“我也不知道,先问清楚了再说,不想见你在我面前杀人。”

漓天烬长眸微眯,抿唇不语,蓦地张开五指,小桃便踉跄着后退几步,抚胸喘着粗气,一张脸陡然惨白无人色,口中犹自忿忿然道,“慕家的人就算死光了,也会化作厉鬼来找你,黄泉路上,我们都会等着你的!”

我无奈叹一口气,“你恨我有何用?是他们自作自受,何况,我已经尽力了。”

“呸,在我面前装什么善人,你敢说慕家不是毁在你的手上?如今为了你,王爷竟完全不顾念往日的情分,连二小姐都要杀,二小姐死了,小桃也决不苟活!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你做垫背!”

漓天烬冷哧一声,待要出手,已被我一把揪住衣袖,随即上前一步,急声问她,“你说什么?他要杀她?这不可能,圣旨已下,除了慕景一人按罪当诛以外,其余慕家人等不日一律发配至北疆,他若擅自杀她,岂非抗旨?”

小桃捂着脖颈“嘁”地冷笑一声,目光怨毒,直射向我,“你想知道为什么吗?为何不自己去问王爷,他为了你,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可以不认,还要赶尽杀绝,人人都道颀王冷血无情,我今日才

算是真真正正地见识了!”

如雷轰顶。

一口气堵在了胸间,上下不得,再开口时,声音已然嘶哑,“亲生骨肉?谁的亲生骨肉?你在胡说些什么?”

小桃得意地扬起头颅,冷笑数声,方切齿道,“谁的亲生骨肉?自然是王爷的,二小姐怀了王爷的骨肉,怎么你还不知道?我还以为你是因为这个才气得搬出王府来住,二小姐恳求王爷看在孩子的份上放了她,留她在他身边伺候他,她甚至可以不要求名分,为奴为婢亦在所不惜。”

她的话,一字一字,一声一声,狠狠刺进我心里,刺得我体无完肤,刺得一颗心血肉模糊,再到后来,已完全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耳际只剩下一片巨大的轰鸣。

不知过了多久,小桃忽然扑身在我脚下,目光发直,一脸哀戚,“王妃开恩,救救二小姐吧,她罪不至死啊,更何况她还怀着王爷的骨肉,孩子是无辜的。”

狂风呼啸,大雨终至倾盆。

整个人犹如坠入混沌,什么也听不清,什么也看不清。风挟急雨打在身上,刺骨地痛。我仰起面庞,任由雨水浇在脸上,浑身凉得彻骨。

笑,大笑,仰天一笑泪光寒。

恍惚间,有人将自己轻拥入怀,“想哭就哭吧,把一切难过都哭出来!”

他早已经看穿我的心思,这些天来,面对所有人时,习惯将一切悲伤都掩饰在笑容里,如今痛到极致依旧大笑不止,本应被封存的伤口*裸地暴露在了他的面前,我再没有理由掩饰下去。

将脸深埋进他胸口,先是哽咽,渐渐痛哭失声,在他的怀中,我终于卸下所有的防备,哭得那样狼狈不堪。

如今才算真正地明白,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坚强与淡然,自从遇见了他,爱上了他,我便在这场感情里完完全全迷失了自己,从此泥足深陷,再也无法自拔。

心尖上的刺又深了一分,世事素来无常,一切的一切,我无能为力。心,只有一颗,却已是千疮百孔。

广袖之下,一双手攥得泛白,指甲深深刺入掌心,尖锐地疼痛,痛得眼泪都生生逼回去。

“你起来,我现在就回王府,你放心,我会救她。”

平静地对小桃说话,分不清此刻的心里究竟有多么痛,痛得仿佛说话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自己,而是身体里的另外一个灵魂在代替着我,胸中的一切早已被掏空,整个人就好像行尸走肉一般,飘飘荡荡,浮浮沉沉。

漓天烬伸手拦住我,蹙眉温声道,“真的要回去?”

我点头,面容平静而坚定,“她说得对,无论如何,孩子是无辜的,更何况,我不可能永远都躲在这里做一个缩头乌龟。”

终年不见天日的囚室里散发出腐臭发霉的气息,我站在门口,实在无法想象一贯弱不禁风的慕嫣在这样的环境下还能够怎样的存活。即便只是站在那里,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就已经让我无法忍受,而她,竟还怀着身孕。

间或有犯人的惨叫声断断续续隔空传来,传入耳中,令人遍体生凉。我从不知道,王府里竟还有这样一个可怕的地方。

咬一咬牙刚欲迈出脚步,只听漓天烬低声道,“这地方太腌臜,不如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带她出来。”

我摇摇头,没有说话,沿着昏暗过道一步一步缓缓向前走去。

四周一片幽暗,越是往里便越阴森骇人,忽听一声尖叫穿越层层石壁,清晰透入耳膜,刺得我不禁打了个寒战,心头一紧,猛地拔腿便往声音传出来的方向跑去。

过道的尽头,一间狭窄密闭的囚室,我站在门口,入目情景令我油然震惊:两名狱卒一左一右钳住慕嫣的双肩,另外一人扯住她的长发,迫使她不得不高高抬起下颌,叶翌亲自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正欲往她口中硬灌。

“住手!放开她!”

乍一听见这声厉呼,身前数人尽皆骇然,叶翌惊得手腕一抖,一碗药险些泼在了地上,他猛地回头,一见来人是我,面色陡然大变,“王妃,您怎么来了?”

“三妹救我,他们要杀我的孩子,救我,求你救我!”慕嫣蓬头垢面,枯瘦煞白的面上惨无人色,不过短短数日,她竟变得如此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只见她一边奋力挣扎,一边声嘶力竭地高喊,“快去找王爷,告诉他我怀的是他的骨肉,他还不知道,你快去告诉他,不能让他们杀了王爷的骨肉,求你,快去告诉他!”

听她撕心裂肺地在耳边高喊,我只觉得胸口就快要被扯裂开来,痛得无法呼吸,像是瞬间就要死去一般。

叶翌迈步上前,冷漠地道,“此事与王妃无关,请王妃回避!”

说着,端起那碗药,转身还要继续给慕嫣灌下,我不由分说抬起一脚,只听“砰”的一声脆响,叶翌手中的碗顿时摔在了地上,瞬间四分五裂。

“你。”他立时大怒,却又不好发作,只能阴沉着脸强自忍住。

我定定望向他,目光冷厉,良久,方缓缓道,“我只问你一句,王爷知不知道这一切?你这么做,究竟是你自己的主意,还是王爷命令你的?”

说完回头瞥一眼小桃,却见她心虚地低下头去。

叶翌一愣,半晌无话,只别有深意地盯着我,目中精光闪烁。

“回答我!他知道还是不知道?”步步紧逼,不给他留丝毫的余地。

“如果我说我不知道,你相信吗?”

蓦地,无比熟悉的嗓音自背后传来,慵懒中夹杂着一丝淡淡邪魅,这声音是如此的刻骨铭心,字字句句异常清晰,震得我心口生疼。

身形陡然一晃,胸间紧窒得几欲屏息,我怔怔立在原地,没有回头,亦不敢回头,生怕回头的瞬间,我便泪流满面,再难自持。

“如果我说她怀的孩子不是我的,你又相信吗?”

他的目光似穿透了千山万水,灼灼凝在我的背上,像要将我生生焚化,成灰成烟。

我呆呆站着,肩膀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只觉浑身虚脱,像要散架一般。晚儿啊晚儿,你的从容淡定到哪里去了?你的骄傲倔强又到哪里去了?

“王爷。”

一声撕心裂肺的吶喊将我从梦境拉回现实,茫然将目光投向慕嫣,像是瞬间想起了什么,上前不由分说按住她的脉门。

指下脉象流利,回旋渐进,如盘走珠,是为滑脉,也就是俗称的喜脉。

一切陡然幻灭无望,他说孩子不是他的,这可能吗?依慕嫣的品性,怎会跟别的男人。要知道他们在一起度过了整整一个月啊,慕嫣的话犹在耳畔,“这一个月来,我日夜陪伴在他的身边,

尽心尽力伺候他。他是男人,我是女人,朝夕相对,自然该发生的都发生了。我可以不去在乎他心里是否有我,这一个月的相处,对我来说,于愿足矣。”

那个时侯,我是那样坚定地选择相信他,可是事到如今,当这血一般的事实摆在了眼前,我究竟还应该相信谁?

“王爷,您怎么可以否认这一切,难道您忘了我们那一晚。”

“住口!”

“够了!”

我霍然转身望向他,满腔悲绝,话到嘴边却尽数化为冷笑,飘渺轻忽,笑里闪烁破碎的泪光,“我累了,很累很累,什么都不想听,什么都不想知道!你们谁也别再伤害她了,若是闹出人命,便是

抗旨之罪,我们谁都担当不起!”

说完再不看他一眼,咬牙跑出狱门,与他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心如刀割,一滴一滴渗出血花。

天地之间,大雨倾盆,惊雷滚滚,如同打在自己身上,麻木地痛。眼前迷蒙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听不到,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眼前忽地一黑,猛然跌坐下去,却被一人紧紧揽入怀中,

耳畔传来一声绝望地嘶吼,“清儿,我宁愿你恨我,也不许你再这样折磨你自己,你听到了吗?”

努力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他,却被雨水砸痛了眼眸,一片模糊,吃力地伸手轻抚上他原本俊美如神裔,此刻却悲痛欲绝的面庞,笑颜惨淡,“二哥,我们本来好好的,为什么变成了这样?你告诉

我,为什么?”

“清儿,对不起。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那一切都是真的么?

雨水沿着他的下颚滑落在指尖,为何竟是滚烫的,是你在为我流泪吗?

“清儿,你若不信我,那便恨我,别再折磨自己了,求你。你若不想见我,我便从此躲你远远的,只要你好好地活着,好好地对待自己,好吗?求求你答应我。答应我好不好?”

倨傲冷狂如你,为何变得如此卑微?这一场爱,让我们彼此彻彻底底地丢失了自我,终于陷入两难境地,然而哪怕前方就是地狱,我们是不是还要这样义无反顾地沉沦至死,永生永世,纠缠无休?

暴雨如注,雨中相拥的两个人,像是两只负了伤的野兽,彼此相依相偎,谁也离不开谁,咫尺距离,却又如隔天涯,一切都变得好像与从前再也不一样了。

宣武廿年季夏,太子临朝摄政,总揽大权,帝师重归庙堂,从容辅佐其右。

太子临政之初,整饬吏治,黜贪尚廉,明肃纲纪,保境息民,大小必察,势如千钧。赏不滥,罚不苛,君临天下,四方承平。

单论此间,世人并不觉得惊奇,惊奇的是,朝堂之上,帝师从此摒弃红妆,只以男装示人,冷面素衣,遗世独立。

世事如常,天下间的议论纷纷,于我来说,并不足以言道,这是我的选择,我的宿命,别人无从窥觑。有的时候静下心来想想,或许,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便是如此,遇见了,爱上了,受伤了,放手

了。究竟是命运捉弄了爱情,抑或是爱情决定了命运,芸芸众生,谁都不得而知。

慕景的落网,牵出一系列不为人知的肮脏。两军之中多为官宦世家子弟,一众骄兵悍将,个中卖官鬻爵,侵吞粮饷,贪赃枉法,强取豪夺之事每一桩每一件都触目惊心。曾经以为的军容严整,军纪

严明的两军,原来只是慕景一手制造出来的假象。漓天衡当时的彻查,不过只是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他在给我,给慕家留面子,是怕我也会受慕景的牵连么?若然如我所想,事到如今,再也不必了。

那一日的朝堂上,风云变幻,漓天澈指名要我推举清查两军亏空的官员人选,我想也不想,冷冷吐出几个字,“顾衍之顾大人堪当此任!”

一语既出,人人哗然,这其中,顾衍之尤甚。如今大权旁落,漓天衡元气大伤,避居府中韬光养晦,撒手不问政事。失去这样一棵参天大树的庇护,顾衍之在朝堂上举步维艰,人人都知,太子对我言听计从,原本以为我会趁此机会向他发难,却不想竟将这人人趋之若鹜的肥差举荐给了他。

是以德报怨,抑或是其它?个中缘由,只我一人了然于胸。

月上中天,清辉照彻锦都,一个人悄然离开勤政殿,独自回家。

家,那个家么。心头陡然一揪,却已不再有泪。一切的一切,都止步在了那个疾风骤雨的夜晚,那晚之后,我们不再见面。这些日子究竟是我在躲他,抑或是他在躲我,我已无力揣摩。我只记

得,在那场足以涤净世间的大雨里,他紧紧抱着我,在我耳边平静地说了许多许多的话。

他说,清儿,天地为鉴,由始至终,我不曾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不论你信或不信,慕嫣的孩子,不是我的。而那一晚,我抓住魏如萱的手,只是为了不让她趁着我酒醉而进一步放肆,你可知道

在那之前,我嘴里叫的一直都是你的名字,眼里心里看到的也都只有你一个人。

他说,清儿,在突厥王庭发生过太多令人措手不及的事,而我与她之间,也确实有过那么一夜,关于那一夜,我至今一无所知。我不知为何在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她会躺在我身边,可是我坚信,就

算某一时刻我的神智再不清醒,我也绝不可能动她一根手指。

他说,清儿,我不求你相信我,亦不求你原谅我,哪怕你从此恨我,恨我入骨,我亦不在乎,我只求你好好善待自己,别再折磨自己,对我来说,这一切实在是一种凌迟,每当看到你欲哭无泪的样

子,看到你痛彻心扉的样子,我都生不如死。

他说,清儿,从这一刻开始,我给你自由,你不想见到我,我便站得远远的,只求你别因此而离开我,在这个世上,你就是我全部的天下,还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话么,你生我生,你死我死,君无戏言。

他说,清儿,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欺骗了你,那将会是一个善意的谎言,你只需明白,我爱你,这一辈子,下一辈子,下下一辈子,下下下一辈子。我漓天颀都只会爱你项晓清一个人!

我便在他卑微哀伤却又凛然坚决的祈求声里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悲伤灭顶,绝望成灾。

那一晚,我们像是经历了一场洗礼,一次重生。然而不论时间过去多久,我依旧执着地认定,爱就是霸道的占有,就是自私的束缚,就是毫无瑕疵的从一而终。而他,与我一样。

从开始到现在,我们的爱一直太过沉重,像是一场毁灭,他伤了我,我亦伤了他,不是身体,而是心。

爱到极致,没有退路,纵然深心俱疲,也要彼此拥有。

季夏过后的一个月,玄畿宫又发生了一件震动天下的大事。

顾衍之的清查亏空做得顺风顺水,两军自上而下,诸多豪门贵胄子弟牵连其中,挖掘出的亏空款项金额多达百万,而涉及贪污冒饷的竟逾千人。

顾衍之随即责令一干涉案人等即日起倾囊赔偿亏空,情节严重者,抄没家产抵偿,无力偿还者,亲族友人连坐。

追补上缴的豪门家产及亏空赃款尽数集中在户部大堂,等候清点盘算之后,一并封箱归入国库。

就在钱款入库的那日,一场惊变骤然而至,顷刻间,风起云涌,暴雨临近,而因它连带而起的后果之严重,令朝野上下及至整个锦都轰动异常。

入库当日,户部忙得热火朝天,御林军在殿外严防把守,五步一卫,十步一岗,闲杂人等一律止步,违者就地正法。我的不期然而至,令忙碌的众人暂时停下手中的活计,个个垂首躬身,肃然恭迎。

彼时我在他们眼中,是帝师,是颀王妃,是太子跟前的红人,是辅佐太子夺取大权的有功之臣。人人都道,太子登基之日,便是我权倾天下之时。随着近来颀王与王妃之间交恶流言的声嚣日上,市井坊间更是已将我与漓天澈私底下的关系传得沸沸扬扬,不堪入耳。

红颜祸水,糜乱朝纲,女子参政,覆国克君。

我在他们眼里,不论做过什么,付出多少,终归只是一个妖颜惑君的不祥女子。

“不知帝师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顾衍之的表情与他的声音一样,很僵硬。

我点点头,望向面前数十口黄铜包角的七尺黑漆木箱,封缮严实的白色封条昭示了它们的不菲价值。

举步轻移,不过须臾,便已置身在它们的中间,我俯下身子轻抚其中的一口木箱,上好的青龙木带来光滑坚实的触感,唇角随即绽开一抹诡谲笑容,带着这抹笑容别有深意地望向顾衍之,果见他身形一震,似是已然猜出些什么。

面色顿时一沉,伸手“哗”地撕开封条,身后众人大惊失色,耳听其中一人惶惶然道,“先生,已经烫了印的封纸撕不得,是死罪啊!”

我冷笑一声,“究竟谁的死罪,还言之尚早。”

说着,猛地一把掀开箱盖,金玉珠翠,顿时明晃晃地耀眼,随手捞起一把状似不经意地把玩,眼望之下,一切洞若观火,纤毫毕现。

“顾大人,这些你怎么解释?”

“啪”地掷在他面前的地上,珍珠翠玉脆生生滚了一地,我抬起下颌,冷冷看他。

“解释?解释什么?在下不懂帝师究竟是何意思,只知擅自撕毁朝廷封条,罪同谋反,帝师不会不知这圣朝的律法吧?”

我扑哧冷笑开来,一步一步缓缓走向他,眼神狠厉如芒,“晓清再怎样眼拙,也能看出这些东西不过都只是次货,借清查亏空之名,以次充好,从而中饱私囊,顾衍之顾大人,您做的好啊!”

在我冷厉目光的逼视下,顾衍之的身形剧烈一晃,面色陡然刷白,待要狡辩,见我始终勾唇笑得一脸玩味,便在一瞬间洞悉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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