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麻烦不麻烦,谁让我作死的那个心眼儿的男人坏话呢。”糖糖叹了一声,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你不用担心,等靳沉哥回来我就走的。”
“谁家酒店要了你就是要了一个大麻烦。”聂明忍不住刺了她一句。
“酒店?你傻吧,有靳沉哥家那么舒服的房,傻才去住酒店,要不是他警告我,哼哼,谁愿意去你那儿,弱的连几个渣渣都解决不了。”
糖糖下巴一扬,走了几步拍了拍车门,“钥匙。”
“我先送你回去。”聂明将钥匙扔给了糖糖,然后柔声对方月。
“好。”方月颔首,并未拒绝。
方月住的就是普通的区,挺安静的,绿化也做的很好,聂明将她送到了家里,这才重新下来。
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然后方才发现驾驶座上已经没有了人,疑惑的回头一看,就看到了已经缩成一团儿在后座熟睡的人。
聂明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启动车便离开了,他开的有些慢,所以车里也十分平稳,等到了家里,糖糖仍然没有醒过来。
聂明点了一支烟,将窗户打开,安静的瞪着。
糖糖被蚊叮了一口才醒了过来,“到了啊。”她迷迷糊糊的问了一声,声音软软的。
“嗯,看你睡的熟就没有喊醒你,去拿行李,走了。”
“哦。”糖糖揉了揉眼睛,双眼放空的坐着。
聂明下了车,走了几步这才察觉到人没有跟上来,无奈又重新回来,然后敲了敲窗户。
“嗯?”糖糖迷茫的看着他。
“回去睡。”
聂明将车门打开,替她解开了安全带,“能出来吗?”
“哦。”糖糖从车里出来,然后就硬邦邦的杵在了原地。
聂明啧了一声,从后备箱将她的行礼拖出来,“走了。”
糖糖没有回答,眼睛撑得圆圆的,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根本就对不上焦距。
聂明神奇的看了她一眼,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家到了,去床上睡。”
“好。”糖糖僵硬的跟着人跑了两步,让上电梯就上电梯,让迈脚就迈脚,让进门就进门,让拖鞋就拖鞋,乖巧的跟提线木偶一样。
聂明满意的看着,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将人跟行李箱一同拖到了客房。
“床,去睡。”
“你捏我脸了,等我睡醒再跟你算账。”糖糖瞪了他一眼,在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倒在床上翻了一个身,将自己缩成一团儿沉沉的睡了过去。
聂明整个人都不好了,看着睡的安稳的人又不好多什么。
用遥控将房间的空调打开,调到了舒适的温度,拿起了旁边的毯给她盖上,将行李箱放在了衣柜前面,留了床头灯,关掉大灯走了出去。
顾彤戴着一顶棒球帽,嘴巴里叼着棒棒糖,看着糖糖发过来的消息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去。
“大叔,真的有人对聂明哥下手了哎。”
顾彤将棒棒糖拽了出来,担忧的蹙起了眉头,“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狗急跳墙了。”陆靳沉道,“糖糖去的正是时候。他们相处的怎么样了?”
“糖糖很好,谣言什么的也完全没有传开,她也膈应那些东西,第一天去就在不经意间聊天的时候将自己的理想型了出来。”
顾彤也料到了对方的行为,毕竟糖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背后编排自己,更何况她本来就是一个爱的人,顾彤一直都觉得糖糖是被自己的职业跟耽误了,不然的话去做跟嘴皮有关的活儿,肯定没有人能抢得过她。
“她能处理好就行了,那边的事情她也了解了一些,糖糖是个聪明人,你不用一直担心她。”陆靳沉道,“要下去玩儿吗?他们的水平都挺不错的。”
“啊?”顾彤看着球场上打球的人摇摇头,“我一个女孩,不要跟他们掺和。大叔要不要去?”
“老了。”陆靳沉笑了笑,“真的不想来国外读书吗?”
“难道不是国内更安全一些吗?大叔你可是答应我的,来年就将工作的重心移动到京城去。”顾彤的确不怎么愿意在国外,一是因为太远了,二是因为她不放心让陆靳沉一个人在。
毕竟这个世界上妖艳贱货那么多,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人钻空,到时候她哭都没有地方哭去。
“嗯,已经在慢慢的做了。”陆靳沉拍了拍她的头,“只不过刚开始的肯定会很忙,上半年也要不要考虑住校?”
“是要军训的吧?”顾彤歪头问了问。
“嗯,要一个月,军训完了也就快放假了,我可能不能陪你,到时候你可以回家,等下学期就会好一些,你就能申请走读了。”陆靳沉完,双眸便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你觉得怎么样?”
“好啊,但如果我在宿舍里跟舍友相处的不愉快,我就不会住在学校了。”顾彤提前给陆靳沉打预防针,毕竟她只是去上学,去学习知识,有这个条件没有道理还忍受什么,而且她也不想当什么班长加入学生会之类的,完全不用给自己刷什么好名声那些加分项。
她可以肆意的活。
陆靳沉一直都是这样教她的。
“好。”陆靳沉自然不会反对,若不是事情太多,他也不想让顾彤住校,“既然有这个机会,那就好好珍惜,能相处的人,还是要好好相处,做生意总是多个朋友多条路。”
“我明白的。”顾彤点头,“那件事……咱们要什么时候去查?”
顾彤看着球场上肆意的笑着挥洒汗水的年轻人们,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老了,并不是年龄上的,而是心理上的,在别人撒娇的时候,她已经学会了如何用拳头去保护自己的一切。
当别人还在为一块糖果而哭闹的时候,她每天都在为了自己的食物而奋斗。
这样想的话,好似不管结果如何,她都可以接受了。
“已经查出来了,的确有那么个人。”陆靳沉低声道。
顾彤一怔,脑里嗡的一声就炸开了。
“真,真的有吗?”她有些紧张,先前做的心理建设在这一刻溃不成军。
“有,身份正在调查中,不能太急,如果真的是对方故意的话,我们急了,我只会落入他们的圈套中。”陆靳沉有些心疼。
“嗯。我懂得,大叔不要担心。”顾彤捏了手指,侧头冲着他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如果是真的你打算怎么办?跟她走吗?”陆靳沉移开了目光,落在球场上的视线带着些许的冰冷。
“不会。”顾彤摇头。
陆靳沉莫名松了一口气,“如果她坚持呢?”
“我是那种人吗?”顾彤翻了一个白眼儿,“哪儿来的那么大脸,生恩不及养恩大,他们养了我多少年,大叔养了我多少年?”顾彤着着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她伸手将陆靳沉的脸转了过来,“大叔你是不是在担心我会跑啊?”
“是啊。”陆靳沉坦然的承认,“如果是真的,她就是你的亲生母亲,我没有资格的。”
“才没有,大叔是最有资格的。”顾彤在他唇上亲了亲,神色肃然,“先好哦,你绝对不能将我推开,不管是因为什么,我也很强,可以跟大叔在一起并肩作战的!”
“大叔是我的,我也是大叔的,如果你将我推开,那我一辈都不会原谅你。”
顾彤也在害怕,害怕陆靳沉会觉得为了她好而做蠢事。
她从很的时候就是一个人,所以她早就已经学会了要如何一个人生活,但她如今的所谓一个人,却不能离开陆靳沉。
顾彤活了这么多年,唯一依赖到放不开的人就只有陆靳沉一个。
“如果有需要将你送走的时候,我会跟你直,不会将你送给别人的,我家的宝儿,怎么舍得。”陆靳沉笑着握住了她的手,“那你可要想好了,既然做出了选择,那就一辈都不要后悔。”
“谁后悔谁是狗。”顾彤嘿嘿一笑,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也就轻松很多了,“我想去打球。”
“心一些,不要跟人起冲突。”陆靳沉颔首,同意了她去玩儿。
“不会的,如果他们不愿意我就回来了。”
顾彤又亲了亲他,这才起身从台阶上走下去,她看了一会儿,找了一个人比较少的队伍,他们现在也恰好正在休息。
五个人很热情,看到顾彤过来也十分高兴,都是十七八岁的男孩,所以相处起来也很愉快。
“我男朋友,在那里坐着。”在他们问道她是不是一个人过来玩儿的时候,顾彤十分大方的将陆靳沉介绍给了他们。
而被人注目的男人正在低头拿着手机摆弄。
顾彤吹了一声口哨,陆靳沉听到声音抬头,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他本来就长的很帅,笑起来那抹淡淡的冷意也会消失不见,那张脸就会越发的耀眼起来。
“哎呀,好帅。”顾彤捧着脸的花痴了一下。
“要不要一起来玩儿?”其中一个对顾彤有意思的人抱着篮球提议道。
“嗯?”顾彤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他看起来很厉害的样。”男孩儿被她看着,脸颊略微有些发红。
“唔,好吧,我问问。”顾彤朝着陆靳沉挥了挥手,示意对方过来。
陆靳沉起身朝着他们走了过来,伸手亲昵的揉了揉顾彤的头。
男孩儿看着比自己高半个头的人,略微后退了一些,“先生,一对一,要不要来一把?”
略带挑衅的语气,落在顾彤身上的目光带着隐晦的爱慕。
顾彤也十分期待的看着陆靳沉,她倒不是什么挑事儿,而是很想看看陆靳沉打球的样。
“尽管不太方便……不过可以。”陆靳沉颔首,既然顾彤想要玩儿,那他也喜欢陪着对方玩儿一把,再加上这个男孩儿的态度他也不算讨厌,用实力碾压也省的对方惦记顾彤。
顾彤给陆靳沉抱着外套站在外面替他加油打气,脸蛋儿红扑扑的,显得异常有精神。
11,每人十个球,谁进的多谁赢。
第一把是男孩儿进攻,陆靳沉防守。
结果自然没什么可以外的,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陆靳沉就已经断了球,然后投进了篮筐。
接下来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男孩儿的脸上都冒出了汗珠,陆靳沉却依然一身清爽。
断球,转身,投篮。
三个动作,一次都不会多。
十个球,男孩儿一个都没进,而陆靳沉则进了十个,实力碾压。
比赛结束之后场外就响起了响亮的掌声,顾彤兴奋的跑过来亲了亲陆靳沉,“要教我。”这简直太惊喜,她从来都不知道陆靳沉的篮球如此厉害。
“你很厉害。”男孩儿也心服口服,同时也产生了些许的挫败感,因为他们两个明显就不是一个水平的。
“不过,我一定会比你强的!”男孩儿鼓足了勇气,坚定的到。
“那是不可能的。”陆靳沉陆手搂着顾彤的腰。
男孩儿的脸庞涨的一片通红。
“我是做生意的,不是专业打篮球的,你没必要一直盯着我看,我并不是你的目标。”陆靳沉笑了笑,垂眸看着顾彤,“还玩儿吗?”
“玩儿。”顾彤重重的点头。
“我去买水,你不要乱跑。”陆靳沉嘱咐道。
“嗯嗯。”顾彤点点头,崇拜的看着陆靳沉的背影,哇,大叔真的好厉害,解锁新技能啊,不知道他球怎么样,改天试试啊。
“彤,你朋友……是做生意的?”男孩儿挠挠头,轻声问道。
“是啊。”顾彤点点头,“安哥好厉害的。”
“可是你……”
“我今年刚高中毕业……”顾彤羞涩的笑了笑,“我是在他家里长大的……青梅竹马。”笑的简直不要太嘚瑟。
从就开始的感情,历久弥新,多么美好啊。
果然,她瞬间就收获了一大票羡慕的眼神儿。
顾彤呵呵笑着,简陆的热身之后就跟他们一起玩儿了起来。
三对三。
玩儿的是半场。
顾彤的球技算不上多么的好,但也不至于很差,所以跟人玩儿的也很好。
陆靳沉回来的时候他们正在休息。
顾彤用他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汗,愉快的跟人摆摆手拜拜,心中最后的一点阴郁也消失了。
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的停下了他们的面前,顾彤跟陆靳沉齐刷刷的停住了脚步。
“师父,师娘。”
司马白一脸兴奋的从车里出来,快步跑了过来,伸手抱住了陆靳沉,然后又摸了摸顾彤的头。
“为什么是摸我头!”顾彤不满意了,明显就是将自己当成了孩。
“因为我要是抱你师父会拆了我的。”司马白回答的理直气壮,“师父,怎么过来都不跟我?”
“彤儿想玩儿两天,跟你接触了,我们还有时间玩儿吗?”陆靳沉淡漠的到,眼神儿中带着些许的埋怨跟不情愿。
虽然按照原本的计划带顾彤来散心只是顺带的,但如今他却将司马白的事儿当成顺带的了,还没有玩儿够,自然不想跟他接触。
司马白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我请你们吃饭吧,师娘现在肯定也饿了。”
“好啊好啊,我要吃好吃的,还要吃白做的点心。”顾彤双眼放光,的确是有点饿了。
“哥,你们……认识吗?”刚刚跟陆靳沉11的少年抱着篮球快步跑了过来,看着他们疑惑的问道。
“哥?”顾彤也有些惊讶,这未免也太巧了吧?“白,你弟弟?”
“啊,同母异父。”司马白神色淡淡的,这句话的时候他用的文。
顾彤瞬间了然,然后就陷入了沉默。
年轻人虽然听不懂他们在什么,但司马白的表情还是让他十分伤心的,他抿着唇,眸光却仍然落在司马白身上。
“一起去吃东西吗?”司马白侧眸看他,开口邀请。
年轻人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脸上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好。”
司马白的父亲因为意外去世,母亲就又回了自己的家族,虽然看着像是断了一样,但因为司马白的原因,所以两家也依然有来往,顾彤这个时候才知道司马白的国籍是英国的,也就是,他其实是属于他母亲这边的人。
年轻人叫弗洛斯,是司马白的弟弟,这个年轻人好像很喜欢司马白的样,不过他却对对方态度淡淡的,甚至还带着些许的厌恶。
顾彤聪明的没有多问。
司马白带他们去的是一家中餐厅,味道很正宗,顾彤吃不了辣,所以跟辣有关的东西都没有点,就算是点了,也让人改成了不辣的。
他们交流用的都是文。
弗洛斯听不太懂,不过他却也没有多什么,只是安安静静的听着,显得十分乖巧懂事。
四个人的位置,陆靳沉跟顾彤坐在了一起。
司马白坐在了陆靳沉对面,两个人着话,大都是公事,以及最近的情况。
顾彤偶尔会跟弗洛斯交流两句,不过更多的时候她都是保持沉默。
陆靳沉一边听司马白话,一边给顾彤挑鱼刺,然后将白嫩的鱼肉放进她的碗里。
顾彤什么都不管,只要埋头大吃就好了。
她喜欢吃东西,而且除了辣,基本上没有忌口的,好养活的很。
弗洛斯有些羡慕的看着他们,他不太会用筷,所以一桌的东西也都没有怎么动,他也不喜欢吃鱼,因为很麻烦,他喜欢吃辣,但桌上却一道辣菜都没有。
司马白不想管他,是你自己非要跟来的,那么结果如何自然也需要你自己来承担,我可没义务照顾你。
陆靳沉则是没有这个心思。
顾彤眨巴眨巴眼睛,“白,你弟弟……”她是觉得让人家孩看着自己吃有些不好意思,这句话用的是文。
司马白放下筷,然后用英语问了弗洛斯是不是不会用。
弗洛斯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生怕自己的兄长嫌弃自己。
司马白喊了服务生,直接给司马白要了一份儿香辣海鲜盖饭,直接用勺,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顾彤颇为无语,也不知道司马白这算是体贴还是不体贴。
弗洛斯反倒是十分高兴,兴冲冲的吃着东西,嘴巴都被辣椒染的红红的。
顾彤看了司马白一眼,见他一幅淡淡的样继续闷头吃自己的东西。
顾彤啃着排骨,嘴唇亮晶晶的,蒙了一层油。
陆靳沉拿了纸巾替她擦嘴,“那就这样,有什么事儿再给我打电话。”
“师父你不跟我去住啊?”司马白有些失望的道。
“不去,以前我就过,要让你收拾干净了等我过来玩儿,现在你的尾巴都没有解决让我去做什么?彤儿是过来玩儿的,可不是跟你拼命的。”陆靳沉有些不满的道,“让你家里的那些人都安分点,不要来打扰我们的生活,转告你的母亲跟祖父,我不会手下留情,让他们好自为之。”
“是,我知道了。”司马白精神一振,连忙道。
“吃饱了没有?”陆靳沉柔声对顾彤道。
顾彤连忙将最后一口饮料喝下,然后擦了擦嘴巴,乖巧的颔首,“饱了。”
“多谢款待,拜拜。”陆靳沉一手拎着背包,一手抓着顾彤,起身离开了餐厅。
“白,拜拜。”顾彤连忙摆摆手,附赠一枚大大的笑脸。
司马白也挥了挥手,笑容灿烂,等看不到了两个人的背影,他神色中的柔和方才散去。
“哥……”弗洛斯战战兢兢的,有些害怕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岁的兄长。
“你想打彤彤的主意?”司马白侧眸,神色中一片阴鸷。
弗洛斯被吓了一跳,连忙摇头,“我,我没有想过。”
“最好是这样。今天的事情你最好烂在肚里,我对你们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没有兴趣,所以你给我安分一点,不然我介意做的再过分一些。”
司马白淡淡的警告了一句,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就离开了。
“哥。”弗洛斯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了他的衣服,“我不会跟你争的。”他有些可怜的看着司马白,好看的眼睛里盛着的是真诚与痛苦。
司马白不可置否,拂开了他的手大步就往外走。
弗洛斯失望的垂下了手,唇线抿成了一条直线。
那两个人是哥哥在国内的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