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出门,厨房有东西,到时候用微波炉热一下就可以了,有事就给我打电话,不要自己扛着知道吗?”陆靳沉不放心的嘱咐道,“不能自己出门,如果让我知道你出去了……”
剩下的话陆靳沉没有说出来,只是给了她一个眼神自己体会。
顾彤缩了缩脖子,乖巧的点头,“那个大叔……我可不可以让朋友过来?”
“谁?男的女的?”陆靳沉双眸微微眯起。
“就,就是苏寒,你,你见过的。”顾彤突然有些心虚。
“不行!”陆靳沉想都不想就拒绝了。
“嗷,大叔你不要这样嘛,我又不出去,只是让他来家里,我不会早恋的,才没有那个心思。”顾彤扯着他的衣服晃啊晃的,“而且人家苏寒也不见得能看上我,我又不是人见人爱的人民币。”
“他敢嫌弃你?”陆靳沉气呼呼的挑起了眉梢。
顾彤嘴角一抽,有的时候她真不知道陆靳沉究竟是怎么想的。
“来就来吧,正好也缺个照顾你的,不过饭要自己吃,路要自己走,手要自己洗,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知道吗?”陆靳沉肃声交代。
顾彤连连点头,会将她当成一个孩子伺候的也就陆靳沉一个人了吧。
“小心些,要是听话,我回来给你带礼物。”陆靳沉揉了揉她的头。
“礼物?”顾彤的眼睛立刻亮晶晶的,“大叔放心,我一定会乖乖听话的。”为了礼物,不管有什么诱惑都绝对不动心!
“你这丫头……”陆靳沉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不过查岗这种东西还是有必要的,交代了顾彤要开着手机,然后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家。
陆靳沉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也居然会如此挂念一个人,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将她揣在口袋里,一分一秒都不分离。
“舍得出来了?”聂明坐在车子里看着满脸笑容的男人打趣的问道。
“不舍得,怕你催魂。”陆靳沉将眼镜从口袋里掏出来戴好,“查清楚了?”
“嗯,乐文已经盯着了,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过程不是那么的美好。”聂明肃声说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有十个小时彤彤行踪不明?”
“嗯。”陆靳沉坐在了后座上,“然后呢?”
“这次的事情跟上次有关,甚至还牵扯到了苏寒。”聂明道。
“怪不得。”陆靳沉眸光微微闪烁着。
聂明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的启动了车子,朝着目的地疾驰而去。
位于城东的一座废弃的楼盘里人迹罕至,也不知道当年是开发商卷款逃了还是因为这块地没什么开发价值,所以就一直闲置着。
裸露在外面的钢筋在阳光下折射着刺眼的光芒,太阳照射不到的阴影处一片清凉,好似阴气过重一般,让人不禁怀疑这里是不是真的如传说中的那样闹鬼。
车子停在了楼下,陆靳沉抬眸看了一眼,“让乐文将人带下来。”他冷声吩咐着,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好。”聂明打开车门走了出去,他看着院子里的荒草忍不住叹息了一声,他一个坐办公室的为什么非要做这种事情?不过谁让他跟了一个不安分的老大呢,也就只能如此了。
给乐文发了一条短信,不到两分钟的功夫,他就拽着一个人到了车前。
车窗打开,有些燥热的风从外面灌入。
倒在地上的胖子双眼被黑布蒙着,嘴巴也被黑色的胶带黏着,像是螃蟹一般被五花大绑,绳子将他身上的肥肉勒的一条一条的。
“先生。”乐文的眼底略微有些发黑,神色也有些疲惫,但却挡不住他满身的煞气,“昨晚是他动的手,救了丫头的是苏冷。”
“其余的人呢?”陆靳沉的手臂放在了窗框上,声音像是夹杂着冰块一般,让胖子抑制不住的颤抖着。
“都在楼上,先生想怎么做?”一抹杀意从乐文的眼底闪过。
“别脏了自己的手,垃圾自然有垃圾去处理。”陆靳沉语气淡漠,“弥勒佛,我家宝多谢你照顾了,作为她的家人,我自然也是要好好回礼的。”
陆靳沉拧动了钥匙,车子的嗡鸣声让胖子颤抖的更厉害了,他呜呜的喊着,不成音节,也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
聂明跟乐文退到了旁边,连看都没有看这边一眼。
“彤彤怎么样了?”乐文担忧的问了一句。
“应该没事,不然那家伙肯乖乖的出来?”聂明指了指开车后退的陆靳沉,“你速度不错啊,一晚上的时间就查出来了。”他笑着揽住了乐文的肩膀,“别太自责,不然彤彤心里也不好受,咱们都知道她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她很有主意,也承担的起后果。”
“我知道,可是一想到彤彤被这群畜生伤成这种模样,我……”乐文苦笑一声,眼底有藏不住的悲痛跟后悔,“说到底也是我的责任,如果当初我再上心一点,他也就不会被人盯上了,靳沉将人托付给了我,而我却……”
“刷——”
车子紧紧贴着胖子的脚底疾驰而去,带起的风跟泥土打在了人的身上,让他的身体颤抖的更加剧烈了。
聂明忍不住吹了一声口哨,“靳沉这技术真的没的说。”
“他认真起来,可是连陆老爷子都不敢多说什么啊。”乐文收起了那副软弱的模样,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车子。
每次都分毫不差的擦着他的身体过去,不会让人受伤,但那种恐惧却最是能折磨人的,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那辆车就从你的身上碾过去,也不会知道下一秒你所迎接的究竟是什么。
死亡从来都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最为可怕的是未知的恐惧。
当一个人的视线受到限制的时候,其余的感官就会被无限的放大,所以一点点的折磨都有可能成为压倒你的最后一根稻草。
轮胎印将胖子都围了起来,地上的泥土也好似完全被翻新了一次。
陆靳沉将车子停下,胖子整个人都钻进了车子下面,轮胎堪堪的停在了他的身前,不多一分不少一分,冰凉的轮胎紧贴着衣服,他甚至都能感觉的到轮胎的纹路跟那份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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