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不会躲在普灵寺里面吧？”听完净空叙述，洛竹狐疑，灯下黑不是没可能。
“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净空担忧道，普灵寺太大，他们又不敢出动所有人搜寻，如果再有内鬼刻意隐藏，找不到的可能就很大。
“那为什么不试试大师您的异能呢？”一旁默不作声的伊泛舟提议，“大师您既然可以实现脑内通话，既可以对我说话，也能对洛大哥说话，说明您也是可以与丧尸对话的，若是在全寺动用异能，给所有人通话，就能确定有没有丧尸了吧。”
洛竹默默点头，这个方法有可行度。
“没那么简单，我的异能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容易操作，原理很复杂，详细过程就不给你们说了，省的你们睡着，简单的说就是有很多限制，和我对话的人要么是我接触过的，能建立联系，要么就是告诉我大致位置，我可以精准定位，就像一开始和伊施主对话那次。”
洛竹挑眉：“没有距离限制？”
“理论上来说，没有。”
这出乎洛竹意料，在他看来，净空异能的限制是距离，没想到却不是。
“冒昧问一句，你的异能究竟是什么？”洛竹敏锐发现净空说“理论上”，这有些不同寻常，难道说他对自己的异能很有研究？
净空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关于量子力学的，具体是什么连我都搞不清楚，目前我能力有限，只能动用关于量子通信部分，还是有限制的，或许日后在我逐渐摸索的过程中，才能开发出更多功能。”
竟然是赫赫有名的量子力学，那个简直可以被称之为玄学、让无数物理学家脱发的东西，洛竹惊诧到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就算是伊泛舟这个对物理极度不感冒的人也听说过量子力学的大名。
“和我有关系的人产生了联系，我可以让我们之间发生量子纠缠。”
洛竹震惊，怪不得说从理论上来说可以不受距离限制，这何止是不受理论限制，这根本就是没有延迟的即时通信。
量子通信这门处在世界最前端的技术竟然在异能的沟通下提前应用，而且是随意应用！
当初洛竹以为净空有着和自己一样的鸡肋异能，视为同类，现在看来……
“狗子，你变了。”
净空：“……”
伊泛舟：“……”
想起净空三面墙中一面宗教典籍，两面都是量子力学的书，净空在量子力学方面的造诣可想而知，洛竹承认，这种见鬼的异能也就能在净空身上活用，换做是他自己都不见得可以用得好。
“所以你一出家人究竟是为什么才要刻苦攻读量子力学？”洛竹问出憋在心里很久的问题。
净空摇头：“你搞错顺序了，是因为我想知道量子力学的奥秘，所以才遁入空门，求一个答案。”
因为我想学科学，所以才学习神学，这个顺序很奇怪，但在洛竹听来却不亚于雷霆落下，心神震荡。
“科学的尽头是神学。”洛竹喃喃，两人却都能听见。
“洛大哥，这是什么意思，科学怎么能和神学有联系？”伊泛舟蹙着秀眉，很是不解。
“你能有这种认知？”净空没想洛竹能说出这种话，不过他随即就明白过来，“是了，你只是听过这句话而已，我却是真切体会到这个道理。”
“我求不得解，只能求神信佛。”
净空虽是在笑，却笑得很苦，也只有在这时候，他才不那么像个孩童，而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八旬老人。
能够真切有这种认知的，只有那些在科学上有重大成就的，足以在人类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伟大科学家。
联合国曾通过调查统计，在三百年间三百名最著名科学家，高达九成是信神者。
力学之父牛顿晚年相信神学，留下百万字著作《炼金术》，发明大王爱迪生曾说自己最伟大的发现是发现耶稣是人类救世主，第一名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伦琴把X射线以“X”命名的原因就是因为希腊文耶稣的第一个字母就是“X”，爱因斯坦也曾言及安排星球轨迹的就是神。
“很多科学家一辈子不信神，可到了晚年，早已忘记青涩的青春，开始相信起了神，科学研究到尽头，真的没有可研究的了，星球为什么会平稳运行，生命为什么会存在，量子纠缠为何可以无视距离，平行世界到底在哪里，这些问题细思极恐，我们只能信神。”
净空来到他的住处，抬头看了一眼额匾上的“不自量力”，自嘲笑笑，抚摸过书籍，指尖尽是尘土。
他拿出一个很有年代感的笔记本，上面还印着某个钢厂字样，几张潦草的手稿萧瑟落下，他费力弯腰捡起，夹回笔记本，不敢去看里面的内容。
“我有多久没有好好研究过了呢？”
“孩子，愿不愿意听我的故事？”
“不，我还忙着补觉，算了吧。”洛竹一本正经的拒绝。
净空没理会洛竹的打岔，陷入回忆之中。
“贫僧俗名叫袁克己，算是富裕人家出身……”
都说了我不想听，老人家您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开启回忆模式，洛竹有气无力的看着陷入回忆的净空，反倒是伊泛舟，把袁克己的事情当做故事听，听的津津有味，看样子就差一把瓜子了。
“那个时代大家都很苦，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到处都在打仗，每到冬天，城隍庙是最热闹的，都在祈祷不会冻死自己，可每年冬天都会冻死一大堆人。那个时代太乱的，就算是我以现在的眼光看，也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会说这座城让土匪占据了，一会又说是军阀占了，总之乱的让人头晕。”
“我们家虽然算是有钱人，但也正是因为有钱人，每次更换城主人的时候才会有大兵来我们家，抢东西，抢食物，抢人，抢钱，鸡飞狗跳的。后来父亲说不行，不能再这样了，再这样下去大家都要完，想去洋界，又没有人脉，后来就决定把我送到外国去，那里安全，等国内稳定了再回来。”
“我不想去国外，虽然母亲把国外说的像是极乐世界，可我还是不喜欢那里，那里没有认识的人，没有父亲，没有母亲，没有玩伴，没有一个说汉语的人。”
“又不知道谁跟父亲说外国好斗，拳击比赛街头都有，为了心爱的女孩决斗更是家常便饭，于是便找来一个拳法师傅，听说是咏春拳，教了我几个月，看我基础招式都扎实了，便叮嘱我走后多加练习，也就不教了，后来我听丫鬟说，是家里支付不起费用了。”
“临走前又听说占了东三省的倭寇在卢沟桥闹起来了，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