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真是太棒了,走走走出警!”
管凝兴奋的快要跳了起来,拉着司琪的手手舞足蹈的原地转圈。
属于新人的第一次出警搜查就此拉开序幕。
第一次意味着新鲜。
第一次意味着开端。
第一次意味着希望。
第一次意味着更多更多。
直到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直到载着两人的警车疾驰在长江大道上,兴奋不已的女孩们不时地面面相觑,脸庞写满的是不可思议;一切进展的太快了,机缘巧合?也许是刻意安排?这都不重要了。
“要去哪里呢?”
褪去兴奋之后,脑子里就一片空白,从决定出发开始就在没有谈论过细节,一脸茫然的管凝陷入了呆滞。此时她很想知道一旁默不作声的搭档打算驾车去往何地。
“这个嘛!案发现场,受害人所在医院,还有违禁器械售卖点都可以啊。”
看样子司琪也还没最后下定决心,她列出了几个自己觉得重要的地点,侧过头看向了管凝,打算询问她的建议。
“嗯……”
握紧的小拳头不停的在侧脸摩擦,陷入思考的管凝极力的回忆着刑侦实践课的情形。半响也没有什么进展,问题来的太突然,让她举棋不定。
“都行吧,要不咱们都去看一遍好咯。”
“这些都算是重点嘛?我记得上刑侦课的时候,教员强调最多的就是要拎重点。随着时间的推移,线索会渐渐的沉入一大堆干扰信息中,甚至会消散,如果不能在重点区域有所突破的话,搜查工作就会陷入僵局的。”
“那样就会让整个案子急速进入漫无止境的纠缠阶段,到那个时候就算投入再多的精力也都没什么效用了。”
完全冷静下来的管凝一脸严肃的说出了后半句。
“原来你们教员也是这么强调的呀。”
“这算得上是刑侦的基本常识了吧……”
管凝进入了思考模式,像是在一个线球里找到一个线头,但又犹豫着放下了,她话到了嘴边又掉落了下去。
“关键,这个案子的关键因素是什么呢?”
“案发地,证物,案件路由还有当事人。”
管凝似乎是在背诵刑侦课本的词条,当提到最后‘当事人’的时候,两人同时深吸了一口气,司琪突然就切换了档位,并且踩住刹车,一阵剧烈的滋滋声,车硬生生的停在了路边。
“我说你开车能不能不要这么用力呀。”
让管凝犯嘀咕的不仅仅是司琪这突如其来的停车,搅的她五脏六腑都快颠倒了,就算是实习阶段的海上拉练,置身于摇曳不止的巡逻艇也没有让她产生如此大的反应;况且她的作为与司琪这乖巧可人的设定完全不相符,忽略这可爱的皮囊,简直就是个飙车狂人。
“当事人!关键就是当事人呀!就这个案子而言当事人肯定是获得信息最多的,他才是案件的突破口。”
平衡独轮车事件是由一件交通意外衍生的异能案件。
平衡独轮车是新近在年轻人中很流行的交通工具,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又算是一种电子玩具,类似卡丁车的那种。
起初,一位中年工薪族骑着独轮车上班,在途径滨江步行街的拐角,转向不及造成独轮车冲向护栏,令人惊讶的是,区区独轮车却硬生生的将不锈钢管的护栏撞至变形,当事人也随着巨大的惯性摔落锦江。肇事的平衡独轮车也当场发生了爆炸。此事在当天引起了极大的骚动,附近的民警很快便赶到,搜救队也随即展开了营救。
事后,在案发现场的残骸中检测出异能反应。也就是说这台平衡独轮车上包含了非自然能源(物理学,天文学意义上的能源)。
由于案件一直没有被提到很高的级别,加上当事人在这次意外中也撞断了右腿,很快便被转移到市三院,卷宗里也就缺失了口供。
通读材料后,司琪就一直觉得这份卷宗缺了点什么,疑惑一直都萦绕着迟迟挥散不去,直到管凝提到了那三个字她才恍然大悟。
“啊,什么!证据,路由,案发地和当事人不应该是对等的关系嘛。”
管凝只是单纯的背书罢了,材料草草浏览的她当然不清楚其中的玄机。
“去三院!”
司琪决绝地点了头,下定了决心。既然驾驶席坐着的是她,自然就没有辩驳的余地。虽然她没有说清楚,但那认真的表情给予人的是无比真实的安心。奇妙的是,这样的感觉竟然会存在于相处了不到一天的搭档身上。
应该感到高兴吧……
这也许就是冥冥之中的安排。
管凝抱着怎么都好的心态,双手抓牢了车内的把手,准备接受新一轮漂移的冲击。
吵杂似乎是夏季的标签。伴随着炎热的气流,驻留在路边树干的知了也卖力的将整个街道都渲染的浮躁无比。每当汗珠划过身体,那附带的微小的瘙痒就在人们冷静的神经上不停的加码,直到他们忍不住去擦拭,喘着粗气,沦陷在低气压和炎热空气制造的这个漩涡里。
而宁静在这个时刻的这座城市几乎成了奢侈品。就算是门诊部也都洋溢着犹如市场那般令人厌烦的气氛。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就只有住院部。
隔着一大片绿地,沿着弯曲的小路行驶三分钟左右才能抵达。
下午两点半,例行的查房已经完成,就连探视也很少了。纯白的过道两旁是对称的房间门,没有编号的话,就像极了无限的迷宫。
哒哒哒的脚步声打破了沉寂,两位身着深蓝色警方制服的女搜查官朝着走廊中间部分的一个房间走去。透过踮起脚可以一览室内的窗户,可以见到光秃秃的两张床,还有右腿被高高吊起,浑身都绑着绷带的一个中年男子。
确认了门牌上的病患姓名:王玉柱!就是案件材料里提到的受害人。
“应该就是他了!”
“我们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