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寒冰王座上的巨人挑眉,“这可真有意思。”
“知道我真实身份的人不多。”洛基笑道,“但只要知道我身份的奥丁还活着,我就永远不可能成为阿斯加德的王。”
“奥丁的陨落会引起极大的恐慌,这个时候最需要一个伟大的国王。”劳菲脸色一沉,“可你为什么不自己杀了他?”
“恐慌会孕育怀疑,我需要他们的支持,不需要他们的质疑。”洛基慢条斯理道,“冰霜巨人杀死了奥丁,伟大的洛基开始神圣的复仇,率领仙宫勇士打的冰霜巨人节节败退——这会被载入传奇,成为毋庸置疑的事实。”
“我还要战败?”劳菲语气不善,寒风凛冽,仿佛感受到他的愤怒,温度越来越低了,“我感觉直接打败你口中的勇士要更加轻松。”
“这是必要的牺牲,伟大的成功总要牺牲。”洛基耸肩,不卑不亢道,“如果你能像你说的那样轻松战胜仙宫勇士,我也不用出现在这里。”
事实如此,奥丁曾率领仙宫勇士击败冰霜巨人,并夺走冰霜巨人的至宝——冰霜之匣。
失去了冰霜之匣,冰霜巨人们再也无法像过往那样四处侵略。
他们需要低温来维持庞大的体型以保证战力,冰霜之匣拥有冰封一个星球的能力。没有了冰霜之匣,他们无法将目标星球冰封,纵然完成侵略,也无法守住阵地。
自那以后,冰霜巨人的进步在某种程度上停止了,而仙宫勇士却在奥丁的领导下越来越强。
尽管不想承认,可约顿海姆真的打不过阿斯加德。
洛基笑容真挚,“派你最强大的部下去结束奥丁的生命,之后你将获得整个阿斯加德的帮助,我相信会有很多冰霜巨人愿意前往。”
“然后他会被你杀死,完成复仇的你将加冕成王……”劳菲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我不会牺牲我的部下,我将亲自结束奥丁的生命。”
他站起身,巨大的身体宛如山脉,凌厉的寒风在他身边欢呼,“而你,洛基,如果我出了任何意外,所有冰霜巨人将会把你的身份告知九界!”
“一言为定。”洛基微微鞠躬,以保证自己计划通的表情不会被劳菲看到。
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内。
劳菲会把杀死奥丁的荣耀拱手让人吗?当然不会。
洛基故意提出让劳菲的手下去,就是为了打消劳菲的怀疑。
表明自己的身份也是一样的目的。
洛基会怕冰霜巨人把他的身份公布于众吗?当然不会。
因为洛基将会对准约顿海姆持续开启彩虹桥,直到整个约顿海姆在彩虹桥强大的力量之中崩溃。
所有知道他身份的冰霜巨人,都会死。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现在洛基只要保证索尔不会妨碍到他就好。
——
“索尔!”简惊呼,一切发生的太快,她刚刚让母子俩逃走,一转身索尔就被子弹击中,身体萎缩。
一种难言的悲伤涌上心头,那个安静像金毛生气像藏獒发呆像哈士奇微笑像萨摩耶的雷神就这么死了?
而一半是人,一半扭曲成触手的安德烈警官竟然还在蹂躏他的尸体……
“你都做了什么!”简咆哮起来,沉重的雷鸣响起,妙尔尼尔冲天而起又从天而降,精准地落入简手中。
沐浴在耀眼的雷电之中,简鳞甲覆体,银铠加身,银边金扣无风自动的红色披风束缚在简肩上,银色的头盔两边羽翼伸展,栩栩如生。
头盔遮住了简的上半边脸,露出弧线优美的下巴和殷红的双唇。遮住上半边脸的面甲下缘,两行清泪划过脸庞,朱唇轻启,女雷神声音清冽,“你将为此付出代价。”
伴随冰冷的宣告一同落下的是迅疾的雷霆,女雷神的身体被妙尔尼尔带动,挟风雷冲到安德烈身边,挥锤的瞬间,雷霆就已经迫不及待地爬满了安德烈的身体。
扭曲的触手瞬间焦黑碳化,女雷神用力一扯,带着索尔远离安德烈。
“索尔!索尔?索尔……”简呼唤索尔的名字,却没有一点回应。
心跳,呼吸,脉搏……所有生明月的迹象都在这个曾经强壮,现在却枯萎的身体上消失。
就连体温都在都在一点点消散。
他刚刚还在房顶上星空下讨论绚烂的群星,现在却躺在尘埃里悄无声息。
有那么瞬间,简认为索尔是一个自我的高傲的神,完全不在意人类的死活。
下一刻他却挡住安德烈,救下一对母子。
如果他真的是自私的神,现在应该还活着。
可他不是。
不论人还是神,都是一样复杂。
公主的泪水落在沉睡的王子脸上,却无法唤醒他。
那就用战斗来祭奠,用仇人的血让他安息!
“我能听到。”半人半触手的怪物呢喃,“还有一个。”
触手蠕动,露出漆黑的左轮手枪,安德烈露出开心的笑容,“你刚刚袭警了!”
砰!
何等扭曲的形态。
仅仅是看上一眼,简就感觉一阵恶心,若不是跳跃的电光在体内流转,她恐怕会直接吐出来。
炽热的子弹迎面而来,手中的锤子已然挡住它的行进路线。
纵然是附加魔力的子弹,也无法损伤妙尔尼尔一丝一毫。
“为什么……”简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做出这种事!”
质问的声音尚未消散,女雷神愤怒的铁锤就已经砸碎了安德烈触手组成的右半边身体。
掐着安德烈的脖子,简不依不饶地追问,“为什么……为什么你非要召唤邪神不可?回答我!”
安德烈的身体异化越来越严重了,被砸碎的右半身粘液喷涌,更粗更大的触手生长而出,被捏住喉咙的他依然能发出声音。
“因为听得到啊……”他似乎有瞬间的清醒,瞥了一眼自己变异的身体,“果然变成这样了,但是不得不试试,非试不可。”
“你也有家人,对吧……一定有的。”安德烈眼中流出浑浊的泪水,像是粘稠的鼻涕虫,“看到家人离开,却无能为力的感觉,你能体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