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玉离开大吴京都之后,一直快马加鞭,准备直奔汴梁,只是在途经太谷的时候,大周和大吴两方交战,城门紧闭,他换不了通关文牒,无奈滞留了下来。
于是他带着随从遗风落宿在城外的庄子里,准备在风声不紧的时候,想办法偷偷入大周。
只是她左等右等等了十来天了,都见不着松懈的景象,他索性夜探了大周的中军大帐,却好巧不巧地见到了一位老熟人,司马玉自然是十分惊讶:“怎么会是你?余怎么也没想到阁下是朝廷中人。”
自司马玉进帐,袁毅就闻到了熟悉的江湖气息,所以没怎么为难司马玉,只是挑眉向他道:“楼主,今日怎么突然闯入我这中军大帐,你这样恐怕不合规矩。”
“这不合规矩的事,反正我已经做了,难道阁主现在要公然撵我不成,只怕你外面那些兵士见到我更加不妥。”司马玉放荡不羁地端过袁毅面前的茶水就豪饮起来,浑然没有在意袁毅的态度。
“残月楼楼主果然名不虚传,说吧,你深夜来此所谓何事?”袁毅顿了须臾后,才出声道。
“哎呀,最近残月楼没有什么事做,我嘛就带着我那不听话的随从,出来散散心,这好巧不巧地就跑太谷这地方来,眼见我大周与大吴打得火热,一时好奇,就跑到你这中军大帐来探探风。”司马玉吊儿郎当地拾起袁毅旁边的茶壶转悠着道。
“江湖传闻,残月楼主放荡不羁,一把雪花越雨剑似的是行云流水,而且还有个特殊的嗜好,就是有事没事最爱与人开玩笑,原来传言诚然不欺我!”袁毅咪咪一笑,别有深意。
“哦?这你都知道,看来你真是个混江湖的,只是不知道一向凌厉狠辣的席凤阁阁主怎么就成了朝廷重臣了。”司马玉笑着问着,脸上一抹精光。
“我……”袁毅刚想说话,不巧他的随侍青离却急急慌慌地闯入大帐,语无遮拦地禀告道:“殿下,西营又要打起来了,您快去看看吧!”
“你慌什么,宗明不是在吗?你找宗明去处理,滚下去!”袁毅见青离这般莽撞,顿时气急,眼角的余光还不自然地瞥向司马玉。
袁毅这话落,青离才发现这中军大帐还多了一个人,顿时一阵懊恼,这才发觉方才自己失言。
不过他没有按照袁毅的要求退出大帐,只是急切地望着袁毅欲言又止。
袁毅见他有话说,于是抬眼朝司马玉望去诚然道:“楼主可否暂避片刻,鄙人确有要事处理。”
“好说,好说,既然阁主事忙,那在下便不再打扰了,不过还阁主承我个君子之情,三日后你我在城外的三峰岭见上一见如何?”司马玉闪着他那桃花眼,笑笑回应道。
“楼主相邀,自然却之不恭,今日实在不方便招待,还请楼主行个方便。”袁毅也笑着应答道。
“那好,告辞!三日三峰岭静候阁下大驾!”司马玉说完这句,又像来时一样一阵风似的消失的无影无踪。
袁毅目光岑岑地看着他消失后,然后转头问青离:“宗明不在军营?”
“正是,公子,我方才去了宗明先生的大帐,听他的书童说,他今日清晨卜了一挂,说是他找到一种极其有用的阵型,他要到城外具体卜算一番,所以现在找不到他。”青离一脸急切地解释道。
“嗯,今日西营闹事的都是原凤溪军军中的将领?”袁毅沉眉又问。
“是的,王爷你快去看看吧,不然真要打起来了。”青离见袁毅久久不动,焦急万分。
“走,看看去!”袁毅蹙着眉快步走出了大帐。
片刻功夫,他俩就来到了西营。这还没踏步进去,就听到那几个原本在文远侯凤溪军手下的几个将领嚷着道:“这是什么破规矩?我们好歹也是朝廷亲封的正五品将军,怎的能受那个山野村夫的气,那个破儒生定的这都是些什么破规矩,你们几个胆敢拿着鸡毛当令箭,给老子滚到一边去。”
说完还对宗明安排的管事拳打脚踢起来。
袁毅见到这一幕顿时青筋暴起,显然是气得不轻。
“怎么,朝廷亲封的将军就了不起,有本事别吃败仗啊,现在在自个营里横起来了?既然你们这么自命不凡,那下次与吴军交战时,你们充当先锋好了,本王自然给你们表现的机会。”
袁毅一出声,方才闹事的那几个将领,顿时眼睛齐刷刷地扫向袁毅带着点敌意不说话。
见自己一出声,这些人一下就没了声音,袁毅鄙夷地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站上了西营的高台上,黑着脸沉声道:“今日我袁再次郑重地向各位将领们强调一遍,我既做了本次东征的主帅,那么底下的军士自然由我全权安排和调度,不管以前是归哪个部队,只要现在在我手里,你们就得听我指派,听懂了没有,回应一下。”
袁毅这番话落后,方才闹事的那几个人面面相觑,他们是文远侯杜轩的心腹,今日这番闹事说白了也是杜轩悄悄安排的,他们原本想着乘宗明那儒生不在,闹点大的,没想到倒忘了这中军大帐中还有个袁毅,真是失算。
不过他们还是颇有些不服气,于是有人又出声反驳起袁毅来:“王爷说的自然有理,但你也不能全然任由宗明那儒生胡搞,你看看我们,以前可是行军打仗的一把好手啊,近日却被那儒生派去干什么,去干一些无关紧要的杂事,这……这不是大材小用么。”
“这位将领,既然你说你有大本事,那好!下一场大战那你就做先锋,替我们杀出一条血路,只要你真正证明了你自己的本事,本王在这里向你保证一定升你为左路将军,统领一支军队,可行?”袁毅斜眼看着他,面无表情地道。
“……,这……,殿下,末将方才与你讨论的是宗明先生的管理问题,而不是冲锋陷阵的打仗问题,请殿下不要混淆了事由!”听着袁毅那话,方才出声的将领一下子没有了底气。。
“在我这里,谁建功,谁就有话语权。你既然不同意我的安排,那么就请你从这个军营里出去,我东征大军不需要你这样的窝囊废,你自请离去吧!”袁毅目光岑岑地盯着他,语气冷得像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