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他挡去了大半风雨,脸上依旧戴着白色面纱,含着冷意的眸子此刻正俯视的他。
“师尊...”
盛长安哑声道,在看到荣芷薇的一瞬间,眸子泛起水意。
跪在殿外整整两日,风吹日晒雨淋他都没有动摇半分,现今看到师尊的一瞬,盛长安觉得,一点也不委屈。
一袭月白色长袍的她撑着伞,向他伸出了手。
盛长安伸出自己的手,轻轻地搭在荣芷薇手上,被她拽起来的一瞬腿软又要倒下时,手臂上那个力道加重,稳稳的拉住了他,不至于摔倒在地。
荣芷薇低头:“若不然,为师抱你进去?”
“啊...”
他还没应,伞柄便被塞入手中,荣芷薇轻轻松松将他抱了起来,几步走进殿内,伞脱了手掉在地上,却也淋不到雨了。
仿佛四年前的那个雨天,他也是被她如此抱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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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长安天资聪颖,十二岁时便将凝曦派外门弟子尽数击败,身法武功也学得凝曦掌门三分,生的唇红齿白、面如冠玉,桃花眸尾不知何时添了一个泪痣,倒也没负仙界颜值第一的凝曦派美名。
自从那件事后,盛长安似乎能收敛了些,倒是不再那般张扬,与掌门腻在一起的时间也多了起来,他知晓师尊的想法,自然将那件事埋在心底,任谁也不说。
只是卧房中的柜子抽屉里,依旧藏着那张面纱。
这日,荣芷薇坐在窗前,左手执黑、右手执白子,自己与自己对弈,盛长安便静静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下棋,默默的学习着。
半晌,她蓦地停了手中的棋,抬头看向他:“长安。”
“徒儿在。”
“佩剑可还顺手?”
前些天,她刚给了他一把新的佩剑。
盛长安极是开心的点了点头:“徒儿用它单挑胜过所有外门弟子。”
荣芷薇虽然百般兵器样样精通,可用的最顺手最飘逸的,当属剑,也是剑陪她最久,而身为亲传徒弟,盛长安自然也使剑较多。
“那便,”她垂下眼睑,再下一棋:“下山历练去吧。”
“下山?”盛长安吃惊地睁大眸子:“必须要去么?”
她没再应。
盛长安纠结了一下,轻蹙眉头:“可是师尊,师姐们不都是满了十五岁后,才会下山历练的吗?”
荣芷薇停了手中的棋,伸手将下到一半的棋从棋盘中全部扫乱,将黑子白子分别装进盒子中后,抬头望向窗外,若有所思:“你和她们不一样。”
“是...”
尽管并不想离开师尊身边,可是下过山历练的师姐们都说,山下是另外一个世界,有很多趣事,他终是应了是。
“为师房里有你的新发带,明日便下山去吧,为期半月。”
次日一早,盛长安把原先那条粉色的发带收进抽屉中,换上了新的红色发带后,备好佩剑和师尊给的小储物袋,拎着白底红梅扇便踏出了凝曦殿。
几个师姐知晓他要去历练,纷纷准备了东西送给他,或是吃食或是小物件小法宝之类的,满满的塞了一储物袋,临下山前,却还是没见师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