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湖,王家寨。
王家寨镇寨绝技‘王家枪’在北方武林中享有盛名,自从王老爷子仙逝之后,王家寨已经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当家的是王文川,前妻早亡,没留下子嗣。后续弦生了一对儿女,及长,兴许是报应,长女素晴得了失心疯,略正常也只有王忠一个,是故对他溺爱不已。
王家寨,东跨院。
失踪的领头人出现在王家大屋中,这时领头人已经把蒙面解下来,原来生得一副正人君子模样,丝毫没有之前那种冷血狭隘的心胸。
王忠问道:“三叔,你怎么受伤了?”
王文广喃喃道:“别提了,我们都被骗了!”
王忠道:“这怎么可能呢?我们之前不是做过调查吗?怎么任务还会失败呢?”
“我们都小看他们了,以为他们只是普通人,想不到我们在自己的地头栽了个大跟头,哈哈!”王文广将胸口所中之伤给他看了看。
“那我们如何向他们交代呢?”
“交代什么?我们人手都折了,还交代个屁呢?”王文广拍案而起,复又坐下。
“只能如实向他们汇报了,让他们加派人手。”
黄香、白莺雪向老和尚辞行,出了白云寺后,往腊月湖方向走去。
他们一入腊月湖便被王家寨派出的探子给认出来,王忠与王文广得到消息后,聚在一起商量对策。
“忠儿,他们来了吗?”
王忠从帘外走进来,手中还拿着一只翡翠碧玉盏:“来了!他们在湖畔的六合客栈住下了。”
王文广道:“走,我们去会会他们!”
王忠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跟着出去了。
黄香、白莺雪在湖畔牧民手里各买了一匹良驹当作代步之物。
“姐姐,那个黑衣人呢?”
“那老狗太狡猾了,不小心被他逃脱了!”
“走吧!驾!”
※※※
凌晨,雾浓,浓雾。
人在雾中,骏马低鸣,一阵衣袂破空声,白莺雪拔剑便刺,雾中传来几声闷哼声,麻包一样的落地声。
浓雾,变成血雾,人也变成了血人,是敌人的鲜血染成的。
白莺雪杀得杀手胆魂尽散,王忠、王文广在暗处看得俱是一怔,但却不忘提枪而上,两条枪,枪如虬龙,团团包围着白莺雪,黄香跟在背后束手无策,浓雾中几乎看不到人的身影,有的只是无尽浓雾而已。
‘嗤!’衣服的撕破声、娇叱声、怒喊声,突然听见了一声熟悉的和尚念经声,顿时四处肃静,黄香已经平安穿过了浓雾,但却不见了白莺雪的踪影。
黄香驱马去寻找白莺雪,他喊了半天,也没有回声,至于连鸟叫声也没有。莫名其妙的打了一个冷颤,便打马往山外走去。
“哎,也不知道白姑娘去哪里?会不会已经离去了呢?不,她一路护送自己,又怎会轻易离去呢?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受伤了,然后好像是被人救了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渐渐开始对白莺雪的安危有了担心呢?
路上渐渐行人也多起来了,过了腊月湖畔就是杨家集,黄香来到杨家集的时候已经是晌午。
他一路打马狂奔,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一看村头石桥上有块地界碑,‘杨家集’三个字大大的字写在上面,一条清澈的小溪从桥下缓缓流过,潺潺流水声,叮咚作响的‘惊鹿’,但是人声鼎沸却盖过了水流声,在桥的另一头的榆树下有一个棚子,里头坐满了走南闯北的路人,还有一个老乞丐坐在榆树上吃着烤鸡,又肥又嫩的烤鸡,已经吃了一大半,忽然那老乞丐看到黄香,且惊又惧,嘴角却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布袍上的鸡骨头一抖落,那些骨头落在打尖的一班差人头上,赵捕头大怒狠狠地将大刀拍在桌上,吓得那些食客一跳,但看到老乞丐就像叶子一样轻飘飘的落下来,落在黄香的坐骑前方,他一甩袖子暗呼倒霉。
黄香只得拉住缰绳,忙喊到:“老人家,为何拦住我的去路?”
“读书人,听我一句劝,那边去不得!从哪里,回哪里去吧!”
黄香眯着眼晒笑道:“呵呵,小生别无长物,只有几身破衣裳和几本书籍罢了,又怎会惹众位好汉来杀我呢?”
“读书人你再仔细瞧瞧周围就知道了,掌柜的眯着眼打盹,实质上他在柜台下藏着一把尖刀。虽说那小二手拿着抹布在人群中走来走去,但是也是伺机寻找机会下药拿你,至于差人呢?也是一样试图以莫须有的罪名逮捕你!”
待黄香细看之时,一群人突然从棚子里冲出来,每个人都有一把刀,掌柜的冲在最前面,一刀便劈向老乞丐,:“老东西,多事!”
老乞丐淘出一支也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又黄又绿的竹棒,竹稍一提打握刀的手上,再一棒拦腰扫去,那人摔在木桌上,不过木桌瞬间也碎成好几块,重重摔在地上人事不知。
老乞丐嬉笑道:“你看看,这就是不尊重老人家的下场!”
就在那些人已经有些进退不得的时候,村子那边气喘吁吁跑出来一人来,约莫二十岁左右的年青人,又矮又丑,蓄着羊毛胡,手里拿着一把纸扇,后面还跟着三五个家丁,人还没有到,便急忙喊道:“住手,通通给住手,余老前辈,这是误会、误会啊!”
这时他们的刀已经收回,老乞丐一脸不忿显然很不满,但是被叫破身份倒也不好继续下手了。
店里已经重新开业,掌柜的也被人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