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川溟微不可见地撇了撇嘴,心想里面的人也不认识她,扭头就要走。
还是自己的事情会重要一点对吧……
狱海城。
与了解到的情况不同,留川溟神色古怪地打量着这座陆上城镇。
没错,陆上。
眼前车水马龙,闹市熙熙攘攘,边境的繁华大城没错,可是,资料上说的狱海城明明就是一座水下城,为了这次任务,她连不常需要用到的辟水术都马马虎虎习了一点。
可现在发现现实并不是那样的。
留川溟怀里揣着神域的拜帖,莫名其妙地在大街上逛着。
所以,这次任务该怎么办?
“臭娘们!敢偷爷爷的海寰鱼?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一声粗犷的怒骂声在人群里炸开,人群立刻将目光集中到声源处。
“死八公!敢污蔑老娘?你是不是胆子肥了?”另一个尖细的妇人声也毫不示弱地响起,双方的唇枪舌战一触即发。
“海寰鱼可是爷爷亲自从狱海城进货回来的,昨晚库房没锁好第二天就不见了整整一车!你瞅瞅你铺上这些海寰鱼,恰好就是一车的量。你一个臭娘们没身份没本事,怎么可能进货到海寰鱼?你这分明是偷的!”那粗犷的怒骂声继续响起,终于把留川溟的注意力转移过去了。
什么从狱海城进货过来的?这里不就是狱海城?……
留川溟突然意识到什么,难道有两个狱海城?
她想挤上前去问清楚,人群突然推搡起来,她不仅没挤进去,反而还被硬生生推了出来。
“海寰鱼铺子的大爷又和十八娘打起来了!”
“快快快,都让开些!十八娘打人可精彩了!”
“你们不劝架反倒还呐喊助威这是个什么理?”
“去去去,假斯文!十八娘打架还想劝?一看就是没见过世面的。赶紧滚回家去!”
“……”
“什么嘛,这也太多人了。”留川溟绝望地看着远方。
摩肩接踵的人们互相挤着,都好奇着圈内打架的精彩,一片混乱,而留川溟早被挤出了一脑门子冷汗,身上的浅袍顿时出了几道深深的褶皱,鞋上还溅了些土。
“走走走,别在这围着了!都让开!”这时,城里的护卫队终于起了些作用,他们从别处赶来,焦头烂额地维护秩序。
“赶紧离开!”带队的是一名看起来长得凶神恶煞的中年大叔,语气严厉地一喝,目光也突然一瞪,这时,一名年少的孩童许是被惊到了,手忙脚乱地往后退,正巧撞到了留川溟。
本来维持平衡这点小事她完全可以做好,但因身处人群,四面八方都是人流,那孩童的力气也大,留川溟就往后踉跄了一步,脚下突然一空,整个人没反应过来就掉进了因井盖坏了而被移开,导致毫无遮掩物的下水道里。
“呀!有人掉下去了!”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叫起来。
留川溟一愣。
好在她在神域几天不是白活的,立刻使出护体和辟水术,一脸崩溃地掉进了下水道里。
不过,和预料中出现的情景截然相反的是,下水道里的水,不脏。
反而很干净,一点垃圾也没有。
更不同的是,下水道连接的其实是两个世界,她一掉进去,就立刻出现在了一片空旷的水域里。
微光很浅,却照亮了眼前的景象。
“狱海城”。
三个大字在黑石堆砌的城墙上是那么显眼。
她,很想骂街啊。
……
“不知神域来人大驾光临,本使有失远迎,实在抱歉。”狱掌使接过拜帖,命下人备好茶水。
“贵城真是令人惊讶,没料想真迹竟在平地之下。”留川溟皮笑肉不笑地接过茶水,心里想着怎样开始谈判。
“贵人也真是令尔等惊讶,如此聪慧敏锐,竟是一来就发现了。”狱掌使淡定接过话茬。
“不过,我狱海城的大门是挺明显的,不知贵人,为何偏偏属意从小门进?”
这让她怎么接?留川溟无奈。
谁让她不走正规程序地从城中心的大型喷泉进而偏偏掉进下水道里?怪她吗?
“初来乍到,若是打扰,还望狱掌使谅解。”留川溟自知理亏,很谦虚地低头作揖。
……
凭溪镇。
相应地,几人早已跟着那淡蓝色的身影拐进了一座墓**,此刻正苦恼于他们对盗墓或是风水都毫无认识。
莽撞了。
沈无名低头,看着双手手腕的绷带,内心复杂无比。
“沈大侠,你有什么办法可以出去吗?”七姑爷无聊地抠了抠墙壁,对跟丢人的现实唉生叹气。
“没有。”沈无名摇头,语气里是满满的歉意,“很抱歉将你们牵扯进来,如今这个局面是我造成的错误。”
“现在就别整那些虚的了。”元明清一挥手,表示自己完全不在意。
“跟着你来是我们自个儿的主意,跟你没关系。”七姑爷一把搭上沈无名的肩膀,重重地拍了拍。
“就是,我怎么可能扔下我的病人不管。”元明清咧开嘴,不甚在意地笑着。
感受到周围人的善意,沈无名感动的点了点头。。
“窸窸窣窣……”这时,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响起。
“小心,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