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看不起我吗?
竟然让你一个人呆着……”何年冷笑。
走出这家餐馆,盘虬错节的树枝跟在他身后。
吧嗒,吧嗒。
打着湿腻的血和残肢,何年摇摆身体,踩着华丽的华尔兹舞步在这血泊之中漫舞。
已经杀完两栋楼的关鸠抹了一把脸,厌恶的将血擦掉。
砰!侧过身,月亮终于斗过了乌云,惨白的月光落下来,外面的花园是一个真在跳舞的疯子。
身为射箭手的关鸠目力自然不差,他瞳孔猛缩,几乎近尖锐的声音喊着:“萧辰!”
萧辰眼皮一跳,一刀削掉对面的脑袋,大步走到窗口这里。
在楼下的何年自然也听到了声音,充满恶意的眼睛和萧辰对上。
何年咧开嘴,竖起拇指在脖子上一抹。
咻!蓝白的箭矢直冲何年眉间。
一个黑影闪现,巨大的翅膀伸出,一个鲜血淋漓的洞赫然出现。
何年伸出舌头,舔走落在脸上的碎肉和血渍。
推开在前面带着翅膀碍事的鸟人,目光落在拉弦的关鸠身上。
嘣。
绷紧了的弦猛地松开,带着雷霆的箭矢像一道划破黑夜的流星。
何年的手伸出,身后的土地瞬间破开,铺天盖地的数根带着泥土对上那道流光。
砰!木屑四射,何年毫不在意自己再次被划破的脸,目光死死的盯着一道黑影。
黑影在这些飞射的泥土、断枝之中飞速移动。
萧辰的身边时不时的划过箭矢和卷起树根,但是他毫不在意。
无形的真气成为强有力的护盾,毫不畏惧万钧雷霆与锋利树根,直奔被刀疤男抓在手里的盛志宁。
刺啦——盛志宁触手可及,然而让萧辰意想不到的是何年的真正实力,以及那一群怪物的实力。
萧辰悄然落地,捂住自己还在不断冒血的腹部,沉着脸,一言不发的看着在无数树根和怪物之中的何年。
何年的真实实力,远在武道宗师之上。
“出乎意料。”
何年喑哑如乌鸦的声音响起。
他的指甲黑而长,扼住盛志宁的脖颈时,已经刺破了皮肤,染上了璀璨夺目的红色。
关鸠以弓为刃,劈开缠上来的树根,落在萧辰身边。
看到萧辰的腹部,脸色瞬间黑沉:“出乎意料什么?
比你强还是比你帅?”
关鸠冷着一张娃娃脸,开口讥讽:“狗娘养的,你他妈有本事就别搞这些虚的,出来直接被我打残不好吗?”
“呵,你自己问问你身边那人。”
何年舔着嘴角,目露兴奋的光芒。
“你和我打,打底想要多久就会死在我手上?”
关鸠听着这话,气的想要直接冲过去。
却被萧辰一把拉住胳膊。
看着萧辰沉沉的脸色,才意识到不对。
他身为弓箭手,大忌就是冲动易怒,刚好那些情绪显然不是他的!关鸠指尖再次聚起一支箭矢,盘虬卧龙的树根不断蠕动着。
“关鸠。”
萧辰开口说话。
不知道是太干了,还是太久没说话,声音竟然呕哑噪杂。
关鸠偏过头,仔细的打量者萧辰。
看着对方脖子上、脸上鼓胀黑色静脉,关鸠呆滞的喊了声:“萧辰?”
萧辰退后了一步,不然关鸠碰到他,“他不是不系……他是练毒的药师。”
身后传来掌声,何年一脸欣赏的看着萧辰。
何年随手扯过一个赤身裸体的少女,兔子和猫混合在一起的少女,即使是被何年抓的手臂扭曲也没有吭声。
“看看,看看我这些劣质的失败品。”
何年咬牙切齿的看着少女。
稍许,他闭上眼睛,没了那种目光那张刀疤脸到也没有多恐怖了。
何年把手抽开,放在少女的脖子上,下一秒,一颗带着兔耳朵的头掉在了地上。
何年猛地看向萧辰:“你知道吗?
你知道吗?
我要的不只是这样啊!”
看到何年的眼神,关鸠打了个寒颤。
“据我所知,这家医院的院长——何隋,有这种完美植入的技术——抓住他,我要得到这门技术!”
何年越说越兴奋,浑身开始颤抖,抓着盛志宁脖子的手也更加深入肌肤。
树根也蠕动的愈发厉害,一大团树根破土而出,把何年抬高至半空中。
“不然,你们就等着两天后X市和J市的LED灯上,看我现场直播这小子被扒肉折骨打吧!”
一个呼吸,这一群浩浩荡荡的“人”便消失不见了。
树根不仅带着何年,而且也带走了的没有受伤的那一部分怪物。
可以飞行的怪物已经腾空,而缺胳膊少腿,或者是半死不活的怪物只能留在原地,发出无力的低吼。
优胜劣汰,鲜明的让人如坠冰窟。
怪物和那些树根让人防不慎防,更何况还有一个可以让萧辰也中毒的刀疤男。
关鸠咬牙,放弃了追上去的想法。
感知周围没有什么危险之后,萧辰盘坐在地上,运气逼毒。
良久,虫鸣开始停下叫声。
夜半三更的医院变得阴森可怖,一些被病魔折磨的、痛苦不堪的老人还在梦中发出呻.吟。
萧辰睁开眼,吐出一口,疲惫的站起身。
旁边的娃娃脸青年看到后,立马走到他的身边,紧张的问:“还好吗?
怎么样了?”
萧辰摇了摇头,白着一张脸,看着开始变蓝的天空。
原本就零散的几颗星子,此时更是不知道是躲在到哪去了。
萧辰没有开口,只是抬腿迈向医院大门。
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两人来到J市北区的一处高级公寓内。
萧辰把头发撩到后面,露出额头和锐利的眼眸。
他看向关鸠,平淡自如的说着:“浴室在房间里,三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关鸠一愣,他没想到萧辰说的会是这个。
“我们只有两天时间!还是说盛志宁没那么重要?”
话刚说完,关鸠就后悔了。
但是无法言语的紧迫感一直压在他心头,他不能让那个刀疤男说的变成现实。
萧辰面不改色,脱掉自己身上的脏外套,“那个男的,他也是改造人。”
关鸠又是一愣,皱着眉头反问:“他怎么可能是那些野兽?
他还有思维。”
萧辰已经把上半身脱完,目光平静的看过去,腹部手腕宽的、皮肉外翻的血洞,足以见证当时的危险。
“他没有移植肢体。”
萧辰走向主卧。
萧辰看着客厅的落地窗,逐渐变蓝的天空预告着白天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