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像是乖巧的马儿,收起了自己的暴躁和灼热,温和的托着老人来到萧辰身边。
老人家面色平稳,但是清明的双眼是露出了惊慌,“这,先生,这是怎么了……”萧辰盯着不断涌入唐沁身体的药液,脸色阴翳。
他吐出一口浊气,抬手又燃尽一株参类,姜黄色的药液从女孩的天灵盖灌入。
“是我的错,我昨天晚上就应该斩草除根!”
萧辰回了老人一句。
他昨天就应该找到那赌场的老板,把人给送到监狱里去!不然现在还哪会让唐沁和老人家,置身于危险之中!“咳。”
唐沁肩膀耸动,猛地抓紧衣领,一口黑血被咳了出来。
她的眼睛因为疼痛和冰碴子而无法睁开,但是这并不能削弱她对外界的感知。
甚至还加深了。
唐沁断断续续的说着:“先生,您快点走吧,他们您是有才干的人,不能因为我和奶奶而死在这了。”
“还有力气说话,看起来是挺适应药性的,那我应该没有用错药。”
萧辰拉着嘴角,皮笑肉不笑的。
周围白色的火焰再次升高了一个温度,暖洋洋的感觉深入肺腑。
“您待在我身边会安全很多,这些火不会伤害您。”
话音刚落,一声枪响咋然响起。
白色火焰腾起,子弹被包裹住,不消一会,一道通红的铁水流到了地上。
萧辰也没有什么尴尬的神色,只是挑了挑眉,目光凝聚在女孩的头颅上。
他轻声道:“这火有些灵性,只要不抱有恶意的对我,那就绝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了。”
低哑的声音在噼里啪啦作响火海里异常明显,老奶奶双眼清明,失笑的摇了摇头。
“老婆子哪有那么糊涂,你可是丫头的恩人,我就算是在愚蠢无知,也不会在这种紧要关头做傻事的。”
火焰托起多株草药,在白色的光芒之下,这些植物美得惊人。
萧辰把这几道药液融和在一起,缓慢的注入唐沁的四肢。
他目不转睛,“也对,出去了,估计也是死路一条。”
“更何况,你还会出不去。”
周围的火势越来越猛,白色的火焰一再的缩减范围。
原本多到眼花的八十九株草药,不断的被萧辰炼化、融和。
房屋开始发出嘎吱的响声。
任凭萧辰的实力如何强大、神秘莫测,他也依然无无法扛住一栋八九层高的、倒塌的旧楼。
药被炼化的越来越快,转眼之间就少了数株。
但是,依然还有数十株草药漂浮在身边。
每株草药要被炼化的温度和时间都不同,甚至还有数株极难炼化的草药,它们有几百年之久。
他无法在同一时间炼化所有的。
要在房屋倒塌之前,结束治疗。
否则,就放弃这一次治疗,先保下唐沁和老人家的命再说。
毕竟,他可以抵御这些普通火焰的灼烧,而她们是不行的。
吱呀——墙壁开始被大火烧穿,瓦砾开始唰唰的掉落下来。
女孩的皮肤纷纷裂开,黑色的血液不断的流出来。
而粉白的新皮肤,也紧随其后长了出来。
萧辰横抱起女孩,目光直视外面铺天盖地的火海,“您待会紧跟我身边,我会带您出去的。”
老人家一愣,喜极而泣的说道:“这,这是可以了?”
萧辰点了点头,随即抬步直接走进火海,老奶奶快速的反应过来,跟上萧辰的步子。
白色火焰就紧贴着三人,火烧透了的墙壁,被萧辰轻轻一踹便轰然倒塌。
面貌忠厚老实的男人还在训人,他在墙倒下的那一刻还是懵的。
但是,在看到白色的火焰和影影绰绰的人影,心头猛地一跳,毫不犹豫的下令开木仓。
接连不断的木仓声响起。
萧辰一边缓步走出火海,一边叮嘱老奶奶小心脚下并不平坦的路。
漫不经心的掀起眼皮,萧辰声音冰冷,“就是你们在放火开木仓?”
白色火焰缓缓飘到萧辰面前,几声“啪嗒”声过后,地上只有一滩通红的铁水。
“你们谁是赌场老板?
我很好奇,到底是谁给了你这胆子来放火开木仓。”
萧辰把唐沁和老奶奶,带到没有被火波及的地方安顿,抬头看着那一堆呆呆愣愣的黑衣人。
马季有着和他的脸极为不符的智商,他不慌不忙的挠了挠头。
带着满头疑惑的、问着旁边一脸憨厚人模样的张浩。
“张,张哥,这,这怎么办?”
马季看了看面无表情的萧辰,又看了看面色明显不好看的张浩。
马季把木仓上膛,皱着眉头,一脸不善的看着唐沁,“张哥,那我们还要继续开木仓吗?”
呼——一阵大风吹过,原本还在熊熊燃烧的大火瞬间就变小了一半。
风还在吹,只不过是几个呼吸之间,原本要烧塌旧房的大火就这么熄灭了。
如果不是被挂起来的汽车,和漆黑残败的房屋的话,张浩会觉得刚刚的一切都只是他的幻想。
张浩咽了口口水,然而在怎样,也不足老板给他的恐怖深。
他毫不犹豫的拿起木仓,瞄漫步走来的萧辰。
砰砰砰!张浩的木仓响起,其余的人也回过神,都举着自己手里的木仓,瞄准、开木仓。
“呵。”
萧辰轻声的笑了笑,眼神中带着戏谑。
手指不知何时缠上了一缕白色火焰,萧辰举起手,白色火焰冲天而起。
像是一面拔地而起的、数丈高的巨浪,带着金色尾巴的子弹全部打在“巨浪”上。
眨眼之间,一道道赤红的铁水开始从“巨浪”的身上流了下来。
而此时,萧辰离他们不过一米之遥。
反应快的黑衣人迅速的冲到萧辰面前,手指还没按下去,就被萧辰一拳打晕了。
仅仅只是一个照面而已。
拳头被握的咯吱响,萧辰一个箭步冲上去。
原本想要再次开木仓的人,被萧辰轻轻松松的掀翻在地。
张浩也被打中肚子,狼狈而痛苦的蜷缩在地上。
现在唯一还站着的,除了出手的萧辰,还有依旧搞不清楚状况的马季。
马季眨了眨他的绿豆眼,看着深色轻松的萧辰,立马把手里的木仓丢开。
他结结巴巴的说着,“那,那啥,大哥我认错了,可以别打我吗?
这,这得,得多疼哪……”字音末尾,是夹杂着匕首冰冷刺眼的光芒。
噗嗤。
细成头发丝的火焰,在眨眼之间就把人给捆住,萧辰掸走手上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