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眼角闪过一丝失落感,原本以为在这处人间仙境,只有自己和她两个人,就算她一时之间对自己没有什么好感,可是两人相处的时间一久的话,难免会有日久生情的可能。
待听说她竟然还有同伴一起过来,而且随时都可能找到这里来。虽然这样也意味着他们可以找到其他的办法离开这个无人问津的地方,可是眼前这好不容易落到手中的美人鱼,又要游回到大海之中去了,心里怎么可能会不失落?
强忍住心中低落地情绪,悠悠地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岂不是可以很快离开这里了?”
沈若梦看了看四周花开似锦,不知这一片凤梨花海有多大多广,而且花树大都有一人那么高,想要到时边去找人,确实是有点大海捞针的感觉。
听着海边不时传来的风浪击打岸边的声音,着实让人心旷神怡,却也让她打消了想要高声叫喊的念头。在这样的环境下,叫喊声只能传播二十来步的距离,根本是无济于事。
蓦地心念一动,笑着对沉吟不决地李逸道:“对了,你有火熠子吗?”
李逸诧异地看了看她,好奇地道:“你是想生火做东西吃吗?”看她摇头,接着又道:“我出来的时候带了,虽然渔船毁掉的时候被海水浸泡了一下,还好这些天让我给晒干了。”
说着,从怀中摸出一个带有一种淡淡香草味的火熠子,小心翼翼朝她递了过去。
沈若梦微笑着接过来,在不远处找到一处稍微空旷地点的地方,转而又对满是好奇地尾随着自己的李逸道:“能不能请你帮我找些干柴草过来,我一会有用。”
李逸尽管对她的举动非常地费解,可还是朝她点了点头,便去寻找干柴草了。心里却是疑惑:为什么要选择这么一处地方生火?她是要生火做东西吃,还是要烧火取暖呢?
此地可谓是别有洞天,在这隆冬季节,犹自是面朝大海、冬暖花开,让人感到惊艳叫绝。可是造物主再是神奇莫测,也改变不了大自然的规律。
放眼望去,花开正盛、娇艳美丽,在许多不起眼的角落里,却也有不少枯枝败叶。正如当下的皓月帝国,表面上看起来繁荣昌盛,实则诟病久矣。
沈若梦让他将干枯的枝叶堆放在一边,又和他一起折了一些尚未干透的花树枝叶。
李逸平日里也要算是精明能干之人,这时却是完全弄不懂她的意图,心下好奇她到底是想要做什么?遂对她的吩咐一一依言照办。
沈若梦很快便引燃了火熠子,生起一堆熊熊大火。
火光闪烁、热气灼人,火堆中不时发出一阵阵“噼里啪啦!”的燃烧枯枝的响声。
眼见火势已经烧得很旺,便慢慢地将那些尚未干枯的枝叶添在上面。
不一会儿,便见火堆上有滚滚浓烟升腾起来。
李逸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浓浓的烟雾,直冲云霄,经久不散。直到这刻才明白,她是想要用浓烟将找她的同伴朝这边引过来。
原本心里还有着那么一丝丝侥幸心理,她的那些同伴或许会找上好一阵子,待见不到她的人之后,便自然会选择离去的。
到时候,这里依然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的世外桃源。
哪曾想,她竟是那么快便想到了这么简单直接的办法,自己想要再制止都来不及了。
果然不出所料,过得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听到了有人过来的声音。
再过少时,便见伊风、大姐、小红惊惶失措地出现在眼前。
小红再次见到沈若梦安然无恙地站在面前,欣喜若狂地跑过去,抱着她喜极而泣地道:“小姐,真是吓死我了,还好老天保佑,你什么事都没有!”
沈若梦朝后边的伊风、大姐微微地点头。纤手轻轻拍在小红的背上,无奈何地笑道:“我这不是没事吗?让大家为我担心了!”
伊风和大姐刚想要说什么,便看见掩藏在浓烟另一边的李逸,均是欲言又止。
沈若梦见他们的神情似乎在想他是谁,怎么会和自己在一起的?
遂扶起小红,指向一旁的李逸,轻笑道:“我能够安然无事,还得多谢有他相救!”
伊风略一打量对面那面如冠玉、身形俊逸的李逸一眼,果真是少有的俊美男子。不自禁地对他生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警惕之心。
想到沈若梦自昨日掉落山坡之后,便被此人救了,直到此时才引来了他们。两人单独相处这么久,而且看她似乎对他颇有些好感,心中愈发的不是滋味。
小红见得大家都是默然不语,似乎是感觉到了几人之间的气氛有些诧异。待看清沈若梦说救她的那个人,竟然是李逸时,忍不住惊讶地道:“怎么会是他?”
李逸闻言心下一怔,当初沈若梦说“怎么是你?”时,他还以为她只是将自己错认成了别人,待听到小红也是这般说,更是疑惑不解。
可是他无论怎么回想,都丝毫记不起曾经见过沈若梦,像她这般美绝人伦、才华横溢的奇女子,一旦见识过,又怎么可能会忘记得了呢?
不自觉地看了看她和小红,迟疑地道:“你们认识我?”
小红若不是看在他救了沈若梦的份上,才懒得搭理他,没好气地道:“谁有空认识你?”
不得不说,她年纪虽幼,可是直觉最是强烈,当初她们流落街头之时,便被这人瞧不起过,后来又在门口碰到他鬼鬼崇崇的,将洗脚水泼了他一身。
李逸看她长得机灵可爱,嘴上却是厉害不饶人,偏偏就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他当日一早便来到沈若梦所住的住所附近,正犹豫不决地在门口徘徊。好巧不巧,碰到小红出门倒前夜的洗脚水,想起之前受他的嘲讽,心眼一使坏,便将水倒到了他的身上。
李逸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便被淋成了落汤鸡,加上心里有亏,也不敢和她计较什么,便掉头而去了,又怎么会将这个始作俑者的小丫头时刻记在心上呢?
遂怔怔地看着她,隐隐觉得她倔强地神情有些眼熟,又不知道是在哪里见过。
听她口气略有不善,似乎是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她,又或者是曾经不礼于沈若梦,以致让她如此对自己太为不满。
心下忐忑不安,情不自禁地道:“我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你,是不是之间有什么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