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去世了!”
白色铺满了徐将军府,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渲染了气氛。徐将军苍白的脸色更无血色,虚弱的身体被人搀扶着蹒跚地踏进灵堂。
“惠妃娘娘......”徐将军欲言又止,心疼地轻抚掉徐惠妃脸上倔强的泪水。
徐惠妃抽噎着,两只手温柔地抚着夏定逸的灵柩,眼神满是慈爱,她微微地笑着,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父亲,定逸正在睡觉呢!别吵醒他,让他多睡一会儿吧,这孩子应该是累了!”
“温雅!别傻了!定逸他已经去世了!”徐将军抓紧徐惠妃的肩膀拼命地摇晃着,大吼道,“他已经去世了!你这副样子做什么?!”
“父亲,你说什么!不可能。”徐惠妃眼瞳倏地一缩,随即恢复原样,轻笑着推开徐将军,“定逸他可是陛下最宠爱的皇子呢!谁敢伤他分毫?!父亲,您一定是糊涂了!”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彻在灵堂,久久不散。
徐惠妃瘫倒在地上,不敢置信地捧着自己发烫的脸颊,手掌传来灼热的温度,她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态,泪不由得滑过红肿的半边脸颊,滴落在地板石缝间。
徐将军爱女心切,立马拉起徐惠妃,搂住了她不住颤抖的身躯:“温雅!”
沉默,许久的寂静后,徐惠妃缓缓开口,声音透出的是无力与虚弱:“父亲,定逸他真的去世了吗?”
徐将军沉重地点了点头。
“是吗?”徐惠妃露出了一个苦笑,伸出手拿过那摆放在灵柩前的牌位,细细地摸着,“徐温雅之子夏定逸?嗯?”
“父亲,定逸是怎么死的?”
“温雅,父亲告诉你,你答应父亲不再去追究,好吗?”
“嗯。”
“他越狱出逃,自己用断念自刎了!”徐将军长叹一声,“温雅,可你是徐家大小姐,当朝的惠妃娘娘,你就算失去了定逸,你还有怜歆呢!你肩上担着的是整个徐家的命运!你绝对不能倒啊!”
“为什么?父亲,为什么?为什么我是徐家大小姐,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命运?我身为一个母亲,连替儿子报仇都不行!”徐惠妃一掀桌子,上面的茶壶碗盖碎了一地。
“温雅!”
“我知道了,父亲。”徐惠妃深吸一口气,“让我独自呆一会儿吧。”
“母妃?你怎么了?”夏怜歆蹑手蹑脚地推开房门,便看见了憔悴了十几岁的徐惠妃正抱着哥哥的灵柩暗自神伤着。
“怜歆,你怎么来了?“徐惠妃摸了一把脸上的泪。
见没有旁人,夏怜歆一下哭了出来:“母妃,最疼怜歆的皇兄没了,你说怜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怜歆,你说什么傻话啊?”
“母妃,你替皇兄报仇,好不好啊?”夏怜歆拽着徐惠妃的衣袖用力摇摆,见徐惠妃没有反应,她赌气地偏过头去,“你不配做怜歆和皇兄的母妃!哼!你不报仇,怜歆自己报!”
徐惠妃摇着头:“怜歆,答应母妃,我们不报仇好不好?”
“母妃,你在害怕什么?顾忌什么?你不是一向最疼爱皇兄的吗?”
“厉嬷嬷,将怜歆公主带回锦瑟宫,禁足一个月!”不行,她绝对不能让怜歆闯祸。
“母妃!”
厉嬷嬷无奈地和其他几位嬷嬷将这个任性的怜歆公主带回了锦瑟宫,独留下一个烦恼、纠结的徐惠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