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片昏暗的天地,大雨磅礴,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朦胧之中,阵阵惊雷落下时,更是让大地颤动,山间的野兽更是躲在巢穴中,不敢轻易的外出,如被这天威所惊慑。
忽然,一道银光匹练在云层中拚发而出,照亮山野的一瞬间,一道身影,踉跄的从虚空中走了出来。
他正是王尘,走出后,噗哧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在他传送之时,漠北之母竟然强行扭曲空间,将王尘的传送之力打散,若不是创造符印及时出手,估计王尘就要葬身在那时空的乱流之中。
不幸之中的万幸,总算是逃了出来。
略微感受了一下身上的伤势,肋骨断了将近三成,经脉更是破损的七零八落,再加上王尘不能吸收天地间的灵气,体内没有灵气的补充,故而伤势愈发的严重。
紧跟着眼前一黑就摔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觉。
王尘昏沉沉的睡了一觉,他做了一个梦,梦见冯清正朝着自己微笑,王尘拼命的想要去抓住她的身后,可怎么抓也抓不到。
而就在这时,突然一群凄厉的恶鬼朝着冯清扑了过去,王尘眼睁睁的看着,发疯一般的挥舞着拳头,可却不能帮上半点忙。
不!
忽然,王尘睁开了眼,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眼角还有残留的泪水。
“原来是一场梦。”王尘内心微微的刺痛,紧跟着看向四周,整个人顿时一个激灵,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应该是踏出传送阵之后就昏死了过去,而现在,他怎么会出现在一个房间里。
看着房间的布置,虽然简单,却收拾的十分整齐,此时已是半响,烈日透过窗户的缝隙,照射进屋内,投射出点点星斑,这种感觉,忽然就让王尘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就好像这里的一切很温馨,很熟悉。
但不管如何,总之自己现在是安全的!
王尘先将神识沉入脑海,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伤势,发现自己身上已经被缠上了纱布,铺上了药材,虽然简单遏制了皮外伤,可王尘的内伤依旧很严重,眼下还是需要服用恢复灵气类的丹药,来让自己身体自我疗伤,天地间的灵气,他从此不能吸收,也就说以后王尘只能从丹药或者是奇异宝物,或者是灵石之中来获取灵气。
神识一闪,出现在纳戒之中,可是当他看的纳戒中的一幕后,整个人都懵了。
只见纳戒中,乌龟四脚朝天,神色颇为古怪,一会儿羞愧,一会儿惬意,一会儿懊悔,一会儿悲愤。
再看乌龟的身旁,那几个散落的丹药玉瓶,更是让王尘嘴角一抽。
这乌龟竟然把自己在北岚学院炼制的丹药都给吃了……
王尘是一脸的黑线,这乌龟难道是傻吗?连丹药都不会区分了吗?
“呦,是小尘子啊,老祖我对你这丹药非常的欣赏,不错不错,以后若是还有,多给老祖来一些。”
“不不不,你简直是太丧心病狂了,你的纳戒中怎么会有如此丧心病狂的丹药呢,一定是你太无耻了,就连这丹药都无耻,快告诉我你的丹药是从哪里来的,是谁炼制的,老祖我要去抱大腿,不我要去谈人生,谈理想。”
“该死的丹药,让老祖我简直是欲罢不能,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邪恶的东西呢?”
……
乌龟整个龟,给王尘的感觉,就好像是吃丹药给吃傻了,吓得王尘赶忙取出了一些回复灵气的丹药,之后便是收回了神识。
将丹药服下后,王尘盘坐下来,摆出手印,开始吸收丹药之中的灵气,并且让自己身上的伤势得到回复。
大概过了半日左右,王尘将纳戒中所有回复类,疗伤类的丹药全部吃完,身上的伤势也才好了两成,毕竟他现在的修为已经不是曾经了,即便是回复伤势,那所需要的灵气,也是曾经的数倍之多。
不过最起码,现在也拥有了一点自保的能力。
王尘起身,朝着木屋外走去,他很想知道是谁救了自己,也很想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当他推开门,阳光落在他那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时,时光就好像是在这一瞬间发生了倒流,仿佛从房间中走出的不再是现在的王尘,而是少年时期的王尘。
微微的用手遮挡了一下阳光,当王尘看到周围的景象时,顿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里,这里……
竟然是上天宗!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王尘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竟然被天鸿印带着,离开了漠北,穿过了整个北仙域,跨过了断魂海,来到了陈国,来到了这片曾经他转世归来之地,上天宗。
依稀的还记得,那一日,陈国的皇室,带领着整个陈国的宗门向上天宗发起了大战。
最后逼的王尘不得不离开此地,也就是那时候冯清被人带走。
并且王尘还记得陈天南,古灵,魏羡,还有很多很多人……
一切的一切仿佛是一个句号,让王尘又回到了起点。
上天宗给王尘留下了太多的记忆,甚至他曾经离开的时候,已经可以猜到或许上天宗将不复存在,如今出现,他竟然又回到了上天宗之中。
“道友,你醒了。”
这时,一个长相秀气的青年,看到王尘之后,惊讶的开口,并且快步的走到王尘的身旁,上下打量了王尘一眼。
“魏宗主的药就是好用,不过话说回来,你也是命大,受了那么大的伤,能够活下来,也算是奇迹了。”
王尘听到魏宗主这个字眼,心里更是一酸,强忍着心里说不出的那种悸动,微微一笑:“多谢了!”
“还请问道友,此地是哪里?”虽然王尘对这里很熟悉,但是他怕,怕已经物是人非,怕这里已经不再是上天宗了。
“这里是上天宗呀,难道你不是陈国的人?”青年颇有些古怪的开口,这里是岛国,常年罕有外人进入,很显然他也是把王尘当作是陈国的人。
“难道你的脑子坏了?也难怪,那一天魏宗主将你救回来的时候,你那伤的可真不轻,若非魏宗主觉得你长得像一个故人,否则就你那半口气,我们还真的就挖一个坑给你埋了。”
青年也是善聊之辈,笑着给王尘说道。
王尘心里莫名的一酸,他记得自己离开上天宗时,还立下过誓言,一定要带回冯清,甚至他曾经还打算,等寻到冯清,就回到上天宗,与冯清完婚,可现在……
“道友,我可能是真的脑子出了点问题,不知道你可愿意给我讲讲陈国这些年发生的事情,我也好试着看能想起来一些什么不。”王尘揉了揉脑袋,他很想知道上天宗在自己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他看眼前,这上天宗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青年点点头,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说话的,他恨不得把一辈子的话都说完。
“不是跟你吹啊兄弟,要说谁最了解陈国的消息,我陈富贵说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陈国在曾经的时候,那可是有四大势力,分别是皇室,上天宗,天剑宗和血宗,这四大势力可是整个陈国的天,巨物一般的存在。”
“不太记得清楚是哪一年了,好像是在陈国开启了一次远古战场的狩猎大战,上天宗中有一个叫王尘的弟子,没错就是上天宗。”说道这里,刘富贵自豪的拍了拍胸脯,那意思就好像是要告诉王尘,他就是上天宗的弟子,他为成为上天宗的弟子而感到骄傲:“那王尘,丝毫不是给你吹,那哥们简直是牛B到了爆,以一人之力,给另外三大势力的人一顿收拾,整的跟孙子一样,他就是我心中的偶像,如果能让我再见到到他,我一定要任他做我的大哥,我要跟着他一起,这样很有牌面。”
听到这里,王尘干咳一声,老脸一红,这听人夸自己还真的很过瘾。
“那王尘真的有那么厉害?”王尘试探的问了一句。
“对,必须的厉害,陈国之主,皇室,够牛吧,可在咱王尘师兄面前,那简直就是一个孙子,分分钟就给收拾的服服帖帖,再说天剑宗,别看现在天剑宗这么厉害,就算他灭了血宗,可曾经在王尘师兄面前,那些人,就是圈养到牲口棚里的小鸡崽,说捏死,就能捏死的东西。”刘富贵口若悬河,都快将王尘给吹上天了,可是他提及天剑宗和皇室之时,眼中却有一股记恨,虽然掩饰的很快,但还是被王尘发现了。
“天剑宗灭了血宗,这什么时候的事情?”王尘追问道,此事,他是真的不知道。
“也就是那一年,王尘师兄被逼的离开之后,天剑宗就对血宗发起了攻击,并且将血宗吞并,然后成为了陈国除了皇室之外最强的势力……”刘富贵开口说道。
“是吗?”王尘暗暗摇头,回想当初,自己与血宗的人倒也有些恩怨,但也不是那种必死的地步。
“那上天宗呢,在我记忆中上天宗不是还很强吗?”王尘开口问道。
“唉,别提了,上天宗日渐式微,古灵老祖也彻底的归墟,只留魏羡宗主一人苦苦支撑,这数年过去,整个上天宗已经是一座空山门了,除了魏宗主之外,就剩下我和另外一个弟子了。”刘富贵开口说道,提及此事刘富贵眼里更多的还是惋惜和不甘心,早在他幼年之时,就对上天宗充满了向往,哪怕是上天宗落魄,他也毫不犹豫的选择加入上天宗,
“那就算在式微也不应该就只有你们三个人啊,这么大的陈国,再不济也能招揽不少人啊!”王尘十分不解,上天宗地势不错,灵气充足,凭借魏羡宗主的修为,想要崛起不难啊,再看刘富贵,身上散发出的修为之力,也仅仅只是开元境的圆满,连地元境都不到。这也太差了一些,不应该这个样子啊。
“我看你的脑子是真的坏了,如今上天宗,已经是勉强有一个名头撑着了,可实际上,跟没有又有什么区别呢,用魏羡宗主的话来说,上天宗哪怕是只剩下一个人,他也要撑着,可如今被皇室和天剑宗不停的打压,我们已经沦落到要给他们种植药材和饲养牲口的地步了。”
“什么??”噌的一下,一股怒火从王尘的心里窜了出来,眼眸中更有一股戾气扩散开来,仅仅是一瞬间,竟然让整个陈国颤抖了起来。
“地震了?”刘富贵满脸的惊愕,这什么情况。
他又怎会知道,这只不过是王尘的怒,以现在王尘的修为,仅仅是一个眼神,就能够将整个陈国灭上千次百次。
“告诉我,天剑宗和皇室这些年都对上天宗做了什么事情。”王尘语气都变了,更有一股寒气在他身上弥漫。
刘富贵看着突然变脸的王尘,吓得一个哆嗦,这人怎么回事。
转念一想,毕竟这人的脑子不正常,还是给他讲讲吧,万一哪根筋不对,在给自己传染了,或者给自己收拾了,那可就不好玩了。
“这些年,天剑宗扩张的非常快,已经有了足够抗衡皇室的力量,但是却始终没有和皇室撕破脸,皇室他们不敢动,而上天宗便成为了他们的目标,天剑宗的宗主,传下法旨,每年上天宗都要向天剑宗上贡药材,若是哪一年没有上缴,或者是数量少了,魏羡宗主回来的时候,那可是鼻青脸肿,更有一次严重的,魏羡宗主回来之后躺了半年多的时间,从那之后,魏羡宗主就彻底的废了,成为了一个凡人,可……这药材收成不好,又不是怪我们,是老天爷说了算啊!”
刘富贵气愤不已。
“然后没过多久,就连皇室也派人送来了不少牲口的幼崽,并且下令,将这些幼崽饲养在上天宗的山中,每年都要进贡两次,每次不得少于三千只牲口。”
“可这牲口,就算是掰成两半,那也根本不够啊……”
说起此事,刘富贵整个人都愤怒了,可是却无能为力,只好默默的忍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