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青鸾，你说话能别这么阴阳怪气吗？”殷九凌心烦意乱。
“嫌我说话难听？你的爱妃说话倒是好听，句句让我去死，你没听出来？”凤青鸾更气。
“你简直不可理喻！”
“你耳聋眼瞎！”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姜翊干脆半蹲下来，询问珊瑚和玛瑙。
“你们好好想想，这棵桔子放在屋内，平时有哪些人能进寝殿？可曾有可疑宫女太监？玛瑙每天擦拭叶片果实，可曾看到水渍残留？”
玛瑙跪在地上，绞尽脑汁回想，一时之间没有头绪。
珊瑚在一旁搭腔补充。“娘娘的屋子除了我和玛瑙，还有琥珀和琉璃轮流看守，另外还有娘娘的乳娘易嬷嬷和凤鸾宫的管事叶公公能自由出入。”
这几位都是娘娘较为信得过的人，若当真是几人之中的某人背叛，对娘娘来说都是一个打击。
“她是谁？”姜翊指向刚才阻拦她为皇后诊治的宫女。
那名宫女跪在殷九凌身侧，双手交叠，额头抵在手背上，姿态卑微却极为好看。
她头上发饰颜色素淡，做工却栩栩如生，比后宫一些不得宠的正经宫嫔还要精细，衣裙腰间也做了细致的裁剪，衬得腰如细柳。
许是听到姜翊的话，寝殿内所有人都望向宫女，连吵得不可开交的帝后都同时停了下来。
殷九凌的眼神冷的能冻死人，跪伏在地的宫女瑟缩了一下。
“是……是易嬷嬷的女儿彩云。”玛瑙的声音发抖，她不敢抬起头，心里却凉了半截。
她们都忘记了，易嬷嬷的女儿最近也能时常进入娘娘寝殿！
“哦？”姜翊缓慢的站起身，沿着彩云的四周踱步，眼神说不出的暗沉。
“陛下！奴婢没有害娘娘！奴婢不敢啊！”彩云膝行至殷九凌脚边，嘭嘭嘭的磕头。“陛下明鉴，奴婢是冤枉的！”
殷九凌沉了脸。“姜翊说你是凶手了吗？”
“没……没有，可是……可是她的意思分明就说奴婢，皇上，奴婢绝不敢残害皇嗣，求皇上为奴婢做主啊！”彩云吓得不轻，心里恨死了姜翊。“姜公子，您怎么能无故冤枉奴婢？奴婢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这般害人？”
“我确实没有证据。”姜翊嗓音淡淡的，很平静。
彩云心中松了一口气。
然而，不等她一口气泄下来，姜翊冰凉的声音继续道：“不过，你身在曹营心在汉，我头一个怀疑你不是应当吗？”
“你……你什么意思？你胡说！奴婢对娘娘忠心耿耿，绝没有旁的心思！”她说的斩钉截铁。
凤青鸾没有看她，她的目光盯着彩云身后不远跪在地上的易嬷嬷。
易嬷嬷几次欲言又止，当姜翊指出她的女儿时，她脑子嗡嗡作响。
姜翊低笑一声，声音充满了轻嘲和凉意，她没有解释，转而看向眉眼柔顺的月妃。“月妃娘娘，不如您来说说，在下是如何看出来的？”
月妃强笑道：“姜公子抬举我了，恕我眼拙，实在看不出来。”
“是么？”姜翊修长指尖倏地朝月妃鬓角轻扫。“娘娘发髻真漂亮。”
月妃慌忙倒退一步，目露惊怒。“姜公子，还请自重！”
“陛下，您看这只耳环和这颗珠花上的宝石像不像？”姜翊手掌展开，露出掌心的蓝色碎钻宝石珠花和一只蓝色宝石耳坠。
月妃脸色剧变，摸向自己耳朵，却发现原本戴在左耳垂上的坠子不翼而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