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确实有意思，看样子是熟人作案啊，瞧瞧这震惊又不可思议的模样，死之前一定没想到对方会杀他。”凤青鸾接话道。
她对验尸也只懂个皮毛，还都是看了宋慈断案的古装电视剧才知道一些。
但目前所在的时空背景，宋慈也是存在的，也就是说，宋慈的《洗冤集录》里的验尸手法是公开的。
虽然这个时空没专门提及，但历史上，《洗冤集录》在之后的朝代中权威性高的可怕，几乎是古代司法人员必读，稍微有点常识的都知道一二。
而蔡公公的死亡方式，巧妙的规避了死亡时间这处非专业人士容易出纰漏的地方，因为他是中毒而亡，这种毒是一个时辰才发作，而蔡公公刚死，所以下毒时间自然是两个小时前。
这里要提的是，古代一个时辰，是后来的两个小时。
“他的表情确实古怪，但也不能作为主要证据。”苏晚乘她爹不备，飞快的掀开了蔡公公的衣袖。
苏远成直瞪眼，伸手要阻止，苏晚一下子窜出去，又飞快的掀了另外四名死者的白布。
“咦？”凤青鸾奇怪道。“为什么这四个都是闭着眼睛？”
“因为死前他们都被击晕了。”苏晚的力气果然奇大，利索的翻开了尸体，扯开了后领。
凤青鸾让旁边的小太监去掀另外几名死者的后领，这下子，在场所有人都能看到了。
死者后领隐约开始出现淤痕，而且因为人已经死了，颜色看着有些瘆人。
苏远成目光微变，旁边负责验尸的御医也不再避讳，上前仔细查看。“陛下，果然如此。”
殷九凌神色沉郁，一声不吭，表情并不怎么好。
“不可能！他们死前被苏二小姐打了，那伤痕就是苏二小姐留的！”跪在地上颤抖的映雪叫了出来。“何况……何况，你明明说什么蔡公公是被人熟人所杀才震惊，不是和你现在说的话自相矛盾吗？”
如果被人打晕了，难道不该是没有意识吗？又怎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点头，确实自相矛盾了。
“是啊，苏二小姐，这也不能确定不是你所为。”凤青鸾见苏晚盯着蔡公公的手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见到蔡公公指缝里的肉末和弯曲的手指，目光一亮。
她想到了一个可能。
苏晚站直了身体。“陆院正，你看看蔡公公的手，还有他的指缝。”
陆院正闻言，连忙蹲下来细细查看，惊道：“苏二小姐果然观察入微，是我大意了，看来，很快就知道凶手是谁了。”
众人面面相觑。
殷九凌和苏远CD是聪明人，纷纷看向陆院正双手的方向，听他解释道：“诸位请看蔡公公的双手。”
“这手有何不对劲？”御医院内的一名御医疑惑道。
陆院正抬高了蔡公公的手，将他小指和无名指专门挑出来。
旁边的御医立即惊道：“这是怎么回事？”
“两根手指断了。”苏远成也看出不对劲来了。
陆院正点头。“从伤口判断，蔡公公被击晕后又醒了过来，应该经过了剧烈挣扎，挣扎过程中，小指和无名指被强行掰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