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再将有人妄想图谋造反一事往外宣扬,百姓的心便都偏向了他。
东临王和雍安王封地在外,却迟迟不回封地,饶是他们有天大的理由也是居心不良!
“陛下,宫宴之上,不宜动手。”一旦皇上动手,杀害亲叔叔的罪名是跑不掉了。“只能等到他们离京再行事。”
殷九凌沉着脸不语,他一定得让这些人有来无回!
苏相是个守成的性子,但他却想一举除掉祸害!
苏远成见他神色便知他在想什么,继续道:“两位王爷为何冒险入京,皇上可曾想到缘故。”
殷九凌一滞,容色微利。
他自然知道!
自从他知道英亲王有反意,便明白为何各地藩王都不安分。
合众弱以攻一强。
如今他是皇帝,是他们所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第一要务是先把他斩落。
“皇上既然已经猜到,恕臣直言,陛下只想到内部联合,可曾想过朱月、西罗两国?”苏远成一袭庄重官袍,长身玉立,低垂的眉目敛去了眼底的锐色。
殷九凌瞳仁一缩。“他敢!”
“他有何不敢?”苏远成嗓音清冷,眉目倏染锋芒。“陛下,还是早做打算。”
殷九凌牙齿咬得咯吱作响,若是英亲王联合诸王,他还能理解,但若是与他国勾连,意义完全不同!
这是叛国!猪狗不如!
御书房的气压骤降,君臣两人对视一眼,俱是明白其中凶险。
“西罗国暂且不提,朱月毗邻羌国,难道不怕羌女国乘机占据王庭?他怎会愿意帮那乱臣贼子?”殷九凌冷哼道。
朱月雄踞北方,一直不安分,但因更北之地有一个同样强盛善战的羌女国,他们也不敢贸然南下骚扰云霄。
这几年,各国达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
“陛下有所不知,羌女国近一年内政混乱,据说女帝狩猎之时重伤不治,至今未醒,恐怕无暇顾及朱月,朱月国新帝雄心壮志野心勃勃,对我云霄早已垂涎三尺。”
有英亲王递过去的梯子,正好给了那位年轻新王一个天大的机会!
这两年,朱月不断小范围骚扰云霄,早没有当初的安分守已。
殷九凌陷入沉默。
这件事,不好办,内乱在即,外面强敌环伺。
御书房再次陷入安静,就在此时,外面传来说话声。
“娘娘请留步,陛下正与苏相在内议事,不允许任何人入内。”彭璟挡住了月妃的步伐。
月妃微微一笑,轻声细语:“不妨事,本宫带来了一盒子刚洗的樱桃,不急在一时,在外面候着也可。”
苏远成听到此言,垂手长揖,嗓音清润平和:“陛下,微臣先告退。”
殷九凌看了他一眼,没应声,对外头的彭璟道:“让她进来。”
彭璟耳力好,听到了,朝月妃微微点头,侧开身体。
刘长安赶紧把御书房的门打开。
月妃手里提着一只做工精巧的木盒,含笑步入御书房内,见到一旁垂首敛目的苏相,目不斜视,走至殷九凌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