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插手啊?我就是问问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可供参考。”
秦舞阳见王佳国不是玩儿虚的,便道:“如果从禹城内部选拔的话,县委副.书记刘松涛是唯一一个选择。这一年多,他在招商引资方面的贡献很大,不过这样一来的话,涉及到的调整会更多,具体还是看书记的意思。”
“我会考虑的。”王佳国很是欣慰地道,“舞阳啊,你在禹城干得有声有色,一年时间就让禹城的面貌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加油了。”
秦舞阳道:“这都是市.委领导正确。”
“别拍马屁了。”话虽这么说,王佳国的心里也挺受用,笑着道,“看到你取得的成绩,我也很欣慰,不仅在发展上有一套,在打击犯罪方面也有建树,不过啊,你也要注意你自己以及家人的安全,沙正东的事情就已经给我们敲响警钟了,不能让同样的事情再度上演啊。”
“这是我的疏忽,我一定会注意。”
提到这事,秦舞阳不由多了一句嘴,问道:“王书记,听说顾书记现在调任市.委副书记了?”
王佳国点了点头:“往事如烟了已经。”
这个意思就比较明确了。此一时彼一时,顾明怀就任市.委二把手,虽然看上去位置更高了,但经此调整,坐地王的头衔已经名不副实,如果他还敢出什么幺蛾子,王佳国有的是办法炮制他,所以王佳国明示秦舞阳,以前的恩恩怨怨到此为止了。
秦舞阳的心里略略有种怪异的感觉,不过他明白,体制内嘛,博弈都是阶段性的,正所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明升暗降也意味着顾明怀时代已经结束,别提什么根深蒂固,势力盘根错结,为你所用是因为你在那个位置上,没有谁会为一个不在权力中心的人背书和卖命。
顾明怀离开了政法系统,有些事情他可以打招呼,但有些事情,他打招呼也未必有用。
只是厉锋已经卧底一年多了,到现在还没头没绪的,到底要卧到什么时候,到底要查出什么,秦舞阳就为他感到心疼。
“我明白。”
王佳国心里清楚,沙正东搞那个报复的症结在哪里,所以才会提醒秦舞阳,顾全大局。
秦舞阳属于那种睚眦必报的人,差点被狗咬了,这笔账他记在心里,什么叫“莫欺少年穷”?咱们以后有的是机会清算。
辞别了王佳国之后,秦舞阳去了一趟市局,萧樯正好刚开过会,一眼看到秦舞阳,很是亲热地叫了一声:“秦书记。”
秦舞阳哈哈一笑:“萧书记,我来拜山头了。”
萧樯拉着秦舞阳的手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上好茶,发好烟,客气得要命。虽然他到洛马河任政法委书记不是秦舞阳出的力,但如果不是秦舞阳提供了这样的机会,那他也没辄。
所以萧樯对秦舞阳很是感谢,抛开这一点,在来的时候,省厅的一位领导也单独交待他,跟秦舞阳打好关系,绝对没错,再加上他曾跟秦舞阳一起处理过方阳的事情,综合这三点,萧樯对秦舞阳自然是亲如一家。
两人寒喧一阵,秦舞阳本来想提一嘴厉锋的事情的,但想想觉得不能多嘴,毕竟这是市局的事情,而且他也不知道是哪位领导的安排,有多少人知道卧底的事情,还是不提为好。
而另一头。
已经回到省城的邵玉楼正在跟他的父亲在院子的大榕树下说着话。
邵玉楼的父亲叫邵逸,邵氏集团就是他一手建起来的,后来年纪大了,就归隐了,一切都交给了儿子。不过在邵氏集团的鼎盛阶段,他与时任省城一把手的岑丹关系极为密切,现在岑丹任省.委组织部长,两人的关系非但没有疏远,反而更加融洽了。
“爸,我听说了顾明怀的任命。”
邵逸点了点头,从嘴下拿下烟斗道:“我向老岑打听过,洛马河那边的公安系统频频出问题,省里认为顾明怀已经不合适再在这个位置上了。”
“他不在这个位置上,那很多事情就比较麻烦。”
“我知道,所以这段时间你安分一点,秦舞阳那边是不是也有点状况?”
“是的。”邵玉楼把情况说了一下,“就是这么个情况。”
邵逸微微一叹道:“玉楼啊,我跟你说过,天下乌鸦不是全黑的,有些人,你是收买不了的。”
“爸,我不同意你的观点。”邵玉楼道,“我早就想在秦舞阳的身上砸钱了,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现在秦舞阳跟公司闹的有些不愉快,就更不能轻易出手了。”
“玉楼,你知道为什么吗?”邵逸握着烟斗的手在空中扬了扬,“你在禹城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要赶走芙蓉河畔的向南。秦舞阳说的没错,他要的是稳定和谐快速发展,你在他的地盘搞事,等于打他的脸。”
邵玉楼争辩了一下:“我也是为了公司。”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是我没跟你说清楚。”邵逸沉声道,“你现在要做两件事,第一,主动跟那个向南低头……”
“为什么?”
“我让人查过向南,京都市.委一把手的儿子,你觉得呢?”
“哎呀卧槽。”邵玉楼忍不住叫了一声,他还没想到向南有这么大的来头,“还真是条过江龙啊。”
“具体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第二,安安心心地在禹城把工程做好,唯有这样,才能转变秦舞阳对你的印象。”
“爸,这个方面,我可能有点儿别的想法。”邵玉楼在自家老子面前肯定不会有什么不敢说的。
邵玉楼道:“秦舞阳这个人能把京都一把手的儿子拉过来投资,证明他的背景极不简单,这样的人我们不能动,我刚刚想过,我们在他身上砸钱,可能意义不大。我的想法是,不如把目标改成向南,作为我们主要的攻克对象,但这不代表我们就这么轻易地放弃了禹城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