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没坏。”
秦舞阳显得很轻松,他的态度证明王强的恢复只是时间问题,黄达仁也是舒了一口气,道:“那就好。”
“黄叔。”秦舞阳就着这个话题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据我所知,当时王强出事的地点在吴西境内是吧?”
黄达仁愣了一下,很是警惕地道:“你想说什么?”
秦舞阳斩钉截铁道:“我想说的是,既然案子发生在吴西,那这个案子是不是应该由吴西来查办?”
黄达仁同样斩钉截铁道:“不可能。”
“王强可是市局常务副局长,案子由市局来办,会不会让人觉得会滥用私刑?我觉得你该避避嫌,况且吴西的案件数量任务还不够,黄叔,市局就别跟下属单位争了,吃相太难看了。”秦舞阳半真半假道。
黄达仁没有理会秦舞阳的狡辩:“避个屁的嫌,这案子要是给你办,才会出问题。”
“你要这么说,我就要跟你抬杠了。”秦舞阳据理力争,“事发地点在吴西,理应由吴西出警,市局插手就是越殂代疱,乱伸手。黄市长,这违反了属地管理原则。”
“案情重大,市局提级查办很正常。”
“凭什么说案情重大?就因为受害者的身份?”秦舞阳丝毫不让,“再说了,到目前为止,市局也没查出个一二三来啊。交了吧,相信我。”
不等黄达仁表态,秦舞阳跟着道:“黄叔,不瞒你说,我已经跟包三见过面,这事的水很深,里面搞不好会出现重量级的大鱼,我就问你,万一出现超出你想像的大人物,你能不能办得下去?”
黄达仁沉默了下来,他对秦舞阳的背景并不是太清楚,但这小子的能量绝对够大,在萧山的时候,居然能把手伸进海天来,左右厅级干部的人事,那他的关系起码是省一级的大员,万一正如他所说,扯出大鱼来,不说自己敢不敢办,关键是能不能办得了。
“黄叔,你要是不想给王强一个说法,那就当我没说。”秦舞阳直接将军了。
这话让黄达仁直接没法接,苦笑道:“你个秦狗子,将我的军是吧?你这么说,是不是有什么线索?”
秦舞阳淡然一笑:“黄叔,有些事情,你知道未必比不知道好。”
“你个臭狗子,连我都瞒上了。行吧,案子交给你了,不过我提醒你,如果后面有大鱼,你更不能乱来,给对方留下什么把柄。”黄达仁到底是副市长,格局很大,很郑重地提醒了秦舞阳一句。
接下来就是吃饭时间,孙瑞海过了来,工作上的事就不会再聊。
黄达仁平时很少有机会到这种地方来,所以很享受这种融入人群的氛围,看着华华初上,看着人群络绎,不由有些感慨:“我们都太浮于表面了,这样,才是真实的人生啊。”
孙瑞海忍不住撇了一下嘴,这也太凡尔赛了。
秦舞阳就笑了:“黄叔,这话你也就只能私下说说了。”
很快吃完,三人都热的满头大汗,秦舞阳就要送黄达仁回去,黄达仁摆着手道:“我晃悠晃悠,难道有这样的机会走走。”
秦舞阳也就没坚持,老人家要装逼,你得配合:“黄叔,那我明天就安排人过去接手案子了。”
黄达仁点头:“多的就不说了,你心里有数。”
与黄达仁分了别,孙瑞海是服了,敢跟副市长这么说话的副县长,除了秦舞阳,他还真没见过,他要是知道黄市长能到这个位置的原因,恐怕连嘴都合不上了。
二人踱着步子向车子过了去,没到车边,忽然就听一女孩的声音在身边响了起来:“哟,这不是孙瑞海吗?咋了,找不到女朋友,改跟男人混了?”
秦舞阳和孙瑞海都看了过去,女孩身材高挑,皮肤白皙,头顶上顶着一副墨镜,很是青春靓丽,就是话说的不太好听。
在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男子,戴着一副眼镜,身着的衬衫一看就知道,不是在保险公司上班就是在银行,再看孙瑞海的穿着,虽然说不上寒酸,但也比较普通。
孙瑞海的脸色微微一变,女孩挽着身边男子的胳膊,带着强烈的优越感说:“这是我男朋友,在中行上班,你呢?还在小车班呢?”
一听这话,秦舞阳的心里大抵明白了一些,这女孩应该就是孙瑞海提过的前女友了,要说谈恋爱这事吧,就讲究一个你情我愿,拢不到一块儿就拉倒,就没必要再这么阴阳怪气了,况且一个银行职员,似乎也没什么太了不起的。
再看孙瑞海涨红的脸,秦舞阳就有些义愤填膺了,忽然道:“孙总,您在这儿等着,我给您取车去。”
这句话,不但把孙瑞海给弄迷糊了,那女孩一样也迷糊,不屑道:“孙总?孙瑞海,你啥时候成总了?”
那银行小职员欠欠地补了一句:“肿瘤的肿吧?”
孙瑞海就不爽了,一指那小职员:“你他么欠抽是吧?嘴巴怎么这么臭呢?”
女孩不爽道:“你还是像以前一样粗鲁。”
粗鲁?原本是自己身边的女人,现在不担对别人投怀送抱了,还当着情敌的面羞辱自己,不动手抽他就算很绅士了。
这时,秦舞阳已经把车开了过来,女孩呆了一下,迈巴赫?什么情况?
秦舞阳降下了车窗,伸头道:“孙总,上车。”
女孩的目光就有些变化了,她对孙瑞海的底子很清楚,绝不相信他能开得起这种几百万的豪车。
这时,几个穿着背心裤衩趿着拖鞋的不良青年路过,冲着女孩放肆地吹了几声口哨:“美女,约个炮呗?”
女孩的脸色就是一变,身边中行小职员一挺胸口,将女孩挡在身后,一青年拿手指戳着他的胸口:“小四眼,想做护花使者,信不信老子打得你爸妈都不认识你?”
小职员脸色也变了,一二三四五,就他那副久坐不动的臃肿身板,面对五个人,勇气早就没了,弱弱地往后退了退,已经是面无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