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人围了一大桌子,秦舞阳自然坐在主位,举杯道:“今天还是假期,也没有什么违反规定的菜,今晚大家开怀畅饮,明天就要正经投入工作中,先预祝案子顺利告破。”
难得市长发话可以开怀畅饮,那自然没有人客气。
认识秦舞阳的人很多,但真正和秦舞阳接触的,这一桌子人也有限,一开始还有点儿放不开,但几杯下肚,虽然不至于搂着秦舞阳称兄道弟,但气氛已经搞上来了。
秦舞阳哈哈一笑道:“今晚我就不拿市长的架子,想跟我喝酒的尽管放马过来。”
话虽如此,秦舞阳也表现得极为和蔼,但真没几个人敢造次,还是萧樯身先士卒地提壶道:“秦市长,我先掀个小高.潮,先干为敬。”
秦舞阳轻描淡写地一饮而尽,笑着道:“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再回敬你一个。”
两壶酒下肚,秦舞阳面不改色,拿餐巾纸擦了擦嘴,笑着道:“你们也别傻恨着,是让你们来喝酒,不是让你们来看别人喝酒,都动起来。老萧,我看你也就这样了,你不行,不过今天我可以让你找外援。”
秦舞阳没说错,萧樯的酒量确实不咋的,连着两壶酒下肚,虽然不至于头晕眼花,但胃里确实有些翻江倒海,一听这话,当即道:“这是你自己说的,市长也不能说话不算话,今天可是在公安局,喝酒都喝不过你,我这脸也没地方搁。”
说完,萧樯环视四周:“有谁来当先锋的,主动点。”
常务副局长吉志伦见萧樯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苦笑着道:“萧局已经开口了,我就先抛砖引玉吧,秦市长,我敬您一杯。”
秦舞阳呵呵一笑:“一杯可不行,双数吧,你是老同志,感谢你的无私奉献和付出。”
话音落,秦舞阳的一壶酒滋溜就下了肚,吉志伦有样学样,干了两壶。
秦舞阳目光闪动道:“虽然在座的都是警务系统的,分不了家,但既然坐到桌上,那还是有点儿分别,这样吧,傅局,咱们走一个。”
傅维东也就七八两的量,刚刚几轮下来,虽然是小酒杯,但酒量已去一半,见秦舞阳这么个喝法,估计自己要是敢乱跳,会死得很难看,所以一直没敢冒头,但秦舞阳现在主动提出来,他就不能装死了,心一横,起身道:“秦市长,我敬您。”
秦舞阳笑了一笑,又是两壶。
傅维东坐下来酒气上涌,嘴都不敢张,哪儿还能说得出话来,幸好秦舞阳没有再针对他,反而道:“宋遥宋队长是吧?县局的工作,傅局也只是抓个全面,真正的刑侦工作还是要你去干,我看傅局已经够呛再能喝酒了,就让他先喝点开水缓一缓,我呢就越俎代庖,代表傅局跟你喝两个。”
宋遥受宠若惊,连忙起身道:“秦市长,我敬您。”
两壶喝完,秦舞阳已经小二斤下肚,萧樯知道里面的事情,生怕秦舞阳喝大了,连忙道:“秦市长,你这酒喝的太快,先吃点菜压一压。大伙儿也别闲着,各找对手,自相残杀。”
秦舞阳喝了一口开水,萧樯侧身低声道:“你这喝得也太凶了,行不行啊?”
“我先缓一下,准备撒网,你先来。”
萧樯一乐:“原来你也有不行的时候。”
一番自相残杀之后,宋遥也已经扛不住了,傅维东眼神发直,整个人就傻愣着坐在那儿了,萧樯这时撒了个谎,除了秦舞阳之外,他一网打尽,干了一壶,傅维东直接趴了,宋遥连灌一杯凉开水,虽然不是现场直播,但胃里早已经开始叫苦了。
这时,秦舞阳起身道:“今晚这酒喝得比较尽兴,这样啊,诸位里有哪些当过兵的,咱们一起走一个。”
有几人站了起来,宋遥赖着没动,倒不是他不偷奸耍滑,而是他已经有些听不清说话了。
萧樯这时道:“宋队,你也是当兵出身吧?”
身边有人捅了宋遥一下,宋遥啊了一声,站了起来,依稀中就听到“战友们,干了”,懵圈中也举起了杯子,一杯酒只喝了一半,人就倒了下去。
这一觉,宋遥睡得是昏天暗地,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口干舌燥,浑身发软,迷迷糊糊的想坐起来,却是发现胳膊好像被束缚住了,下意识地动了一下腿,腿也被束缚着了。
猛地睁开眼来,眼前一片黑暗,四肢发力,却是一点用都没有,不由大叫道:“有人吗?有没有人?”
没过多久,有脚步声传了过来,跟着门打开,灯打开,突然而来的灯光刺的宋遥睁不开眼睛,眯了几秒,这才看清,来者竟是萧樯。
萧樯也不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他,宋遥低头一看,自己是被铐在了审讯室,猛力一挣,大叫道:“这是干什么?”
萧樯倒了一杯温开水到宋遥的身边,淡淡道:“你醒酒了没有?”
宋遥毕竟年轻,虽然没完全醒,脑子里还有些昏昏沉沉的,但这并不影响到他的思维,不由道:“萧局,这是什么意思?”
萧樯笑了笑:“宋遥,你可是刑警队长,什么意思你还不知道吗?你的事犯了。”
宋遥怒目圆睁:“我犯了什么事?”
“你也是做警.察的,都到这个地步了,你是觉得我闲着无聊逗你玩呢?”萧樯不慌不忙地点了根烟,“那我提醒你一下,李贵。”
“怎么了?”
“李贵没死啊,现在明白了吗?”
宋遥不由一怔,失声道:“不可能。”
“有种人心脏并不是长在左面的,巧的是李贵就是这种人,所以他留了一条命,他已经都交待了,是你杀的李贵,也是你安排李贵找的单青撞死王大瘸子,现在轮到你了,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萧樯不跟宋遥耍花枪,用事实直接突破了他的心理防线。
宋遥虽然也是刑警,但正是因此,他也知道,萧樯既然说出了事实,这事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隔壁睡着的那位,对吧?而且他还不算正主,对吧?”萧樯满眼戏谑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