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很快到了。
年二十九的时候,秦立歌打电话给秦舞阳,问是不是一起回京都,秦舞阳没理她,直觉告诉她,秦立歌来淳安另有目的,杜鹃那晚搞那么一出乌龙也是别有居心,其实这事只要仔细想一想,根本不能分析出来里面的猫腻,秦立歌跟杜鹃扯到一块儿,那杜鹃摆明是秦家安排过来祸祸自己的,其目的自然就是把自己拉下马,如果自己真的上当,跟杜鹃发生了点儿什么,转脸告自己一个强.奸,自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最终的获益者自然就是那个秦立邦了。
秦舞阳一直不明白秦立邦哪儿来这么大的胆子,但后来一想,也就想开了,自己虽然名义上是秦家三代的老大,但毕竟没有名分,自己要是真不争气,秦励勉也没有办法,而秦立邦却是他正儿八经的侄子。
所以在一开始的时候,秦舞阳还是挺有点儿情绪的,但后来也想开了,一来这秦立邦在南江,自己在江北,一字之差,却是隔了几千公里,二来秦立邦用这么下三滥的招数,证明他的格局也不怎么的,所以在战略上他还是很藐视秦立邦的。
只不过一笔写不出两个字秦字来,所以秦舞阳也懒得虚与委蛇地跟杜鹃周旋,直接一个电话打给了秦立邦,郑重警告他,再搞小动作,耶酥也救不了他,而后又打电话给秦立猛,警告他既然一直不长记性,那以后就别在自己面前出现,不然见一次打一次,至于秦立歌,秦舞阳接了她的电话,直接就一句话顶了回去:“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
不过他对杜鹃倒是没怎么样,其实她也挺可怜,就一工具人,秦舞阳不想为难她,甚至于连一句话都没有跟她说。
年三十,秦舞阳带着新旧两闺女,没去京都过年,而是去了老家金陵。
至于白菊和陈杰,这两人正式宣布勾搭到一块儿了,不能说是郎才女貌,但起码也情投意合。
中午时分,飞机在金陵机场降落,薛千仞接的机。
秦舞阳和薛千娇的关系,薛千仞门清得很,薛千娇在洛马河薛千仞就嚷嚷着也要跟着去创业,不过知弟莫若姐,这家伙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就忘疼的主子,去创业?捅娄子还差不多,所以薛千娇一直压着没同意,而老薛也觉得儿子在身边还有自己管着,得先压压性子才行。
于是这一接机,薛千仞就哭诉开了,说自己在家里有多痛苦,一定要秦舞阳解救他于水火之中。
秦舞阳对薛千仞的感官其实还好,浪子回头金不换嘛,在南单肃的时候,搞定江河他也是出了力的,当时也有悔过表现,但这小子到底有没有经商头脑,还得听薛千娇的,所以秦舞阳说他是个妻管严,言下之意就是薛千娇如果不同意,那自己也没辄。
薛千仞顿时蔫了,秦舞阳搂着他的肩膀说:“老弟,你姐现在是大富翁,你安安心心地过你的公子哥日子,不挺好么?”
“我姐有钱,那是我姐的钱,我不用。”
秦舞阳愕然道:“我.日,这么有骨气?”
“可不是嘛。”薛千仞神气不超过三秒就原形毕露,“主要是我姐的钱不带我花。”
秦舞阳深以为然道:“节俭点挺好,挺好。”
中午就在机场的肯德基对付了一口,看着跟着秦舞阳的两丫头,薛千仞挺迷糊的:“哥,我记得你生了个儿子,啥时候两这么大姑娘?别是跟我姐生的啊。”
秦舞阳被薛千仞的惊天脑洞打败了,不过也懒得跟他解释。
吃完饭,秦舞阳带着两孩子去了金陵的宅子,这儿久无人住,但一直雇佣着人打理,所以跟新家一样。
事先跟薛千娇联系过,今天过年就在金陵了,所以也不急着就见面,而且下午唐心母子也从京都过来会合,真兑在一块儿,多少显得尴尬。
没料到的是,傍晚的时候,不仅唐心母子来了,一起来的还有岳父唐疏桐以及唐奥、贺浅语一家。
贺浅语生了个大胖小子,四个多月了,身子骨比较弱,贺浅语休完产假之后,也是年底了,干脆跟市里又请了事假加年假,七七八八的加在一起,也就过年了,和唐奥在明珠一起带孩子,年前才把那里的房子给处理掉,直接搬京都了。
唐疏桐本人在金陵没有房子,在江东任职的时候,就住在常委大院,去明珠的时候直接搬走,所以过年也就在秦舞阳这儿了。其实唐疏桐也就是晚上在这儿歇一晚,明天就得回京都,毕竟作为国家副主席,时间就由不得他了。
秦舞阳道了新年好,恭喜唐主席,唐疏桐要不是自恃身份,非一个大脚踹过去不可。
贺浅语笑着道:“爸,我看舞阳有点儿飘,得收拾。”
秦舞阳翻着白眼道:“姐,有孩子的人了,别那么大戾气,爸,别听她的。”
唐疏桐去了书房,秦舞阳跟着进了去,烟点上,唐疏桐只抽了两口,过了瘾之后便掐灭了,说:“我晚上有点儿事情,会回来比较晚,明天一早就得走,所以有几句话,你认真听。”
秦舞阳收起笑容,一脸正色:“爸,您说。”
“到了你这个级别,再往上走,就需要实实在在拿得出手过得硬的政绩了,明白吧?”
秦舞阳点头:“明白。”
“说说,你明白了什么。”
秦舞阳愣了一下,随即道:“抛开个人的一些恩怨,别把竞争太放在心上。”
唐疏桐很是满意:“你心里有数,那我就不多说了。乔克立是位好同志,你只需要大刀阔斧地开展工作就行了,站队上你不会出错,但切忌犯低级错误。”
秦舞阳就笑了:“这话算护身符不?”
“你给我正经一点。”唐疏桐一脸严肃道,“舞阳,到了你这个级别,有些事情我就不瞒你了,接下来的五年,将会是斗争残酷的五年,你要把握住这五年的机会,把自己的基础奠定好,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