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人说,孩子嘛,不懂事,再坏能坏到哪里去?
可是这社会上,有的孩子真是天生就坏。
曾经发生过这样一件事,一个九岁的孩子,把自己的奥特曼卡片强行以十块钱一张的价格卖给住在同一幢楼的同龄孩子,那孩子没钱买,他就把人家带到天台,如果不是家长发现得早,就差点被推下去了。
这孩子才九岁,你会觉得他做这事是不懂事胡闹吗?
张媛媛就是这样的一个孩子。
上学头天,张媛媛就故意绊了一下秦朗,要不是老师受过交待,眼疾手快地扶住了秦朗,这才避免了秦朗摔倒,这要是摔了,搞不好胳膊还要受伤。
老师也是被吓住了,干脆一直陪着秦朗,前一次受伤可以归结为孩子打闹,如果这一次又受伤,那真的就是学校的监管问题了。
这一天下来,在老师的严密监管下,倒也相安无事。
下午放学,老师亲自把秦朗送到来接的白菊手里,把今天的事情说了:“我觉得你们家长对孩子还是要关.注一些,老师毕竟也是人,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万一孩子再有个闪失,那真不是我们想看到的。”
白菊听了简直就是火冒三丈,这都什么社会了,居然还有这种人。
“总之小心点吧。”那老师交待完就回了校门。
白菊觉得这不是件小事,在车上又问了秦朗。
秦朗虽然年纪小,但是她经历的事情不是其他同龄孩子所能经历的,所以比同龄孩子也成熟一些,否则她也不会替小豆丁打抱不平了。
所以她是能分辨得出是无意还是故意。
把秦朗送到家,白菊让她先写作业,自己先去做饭。
晚上吃饭的时候,白菊把事情向秦舞阳说了,秦舞阳也觉得挺头疼的。
这是典型的校园霸凌事件,但霸凌者的年龄比较小,不过造成的后果还是挺严重的,今天能绊你一下,那明天可能就会撞你一下,甚至用到一些工具。
秦舞阳与白菊一样,觉得这不是件小事。
思来想去,还是打了个电话给沈琪峰,商量一下这事。
沈琪峰知道张国良夫妻的为人,但万万没想到他们的孩子也会这么恶毒,琢磨了一阵子才道:“秦厅,这事确实挺棘手,暂时也只能先让老师多照顾着点,这样吧,我先跟他们沟通一下。”
沈琪峰的沟通以失败而告终,张国良避而不见,沟通的对象是她老婆柯亚玲,当场在沈琪峰的办公室里就骂上了,说是学校给她闺女泼脏水。
在沟通之前,沈琪峰就张媛媛在校的表现做过一些了解,虽然不能说是劣迹斑斑,但确实惹了不少是非,小豆丁是其中一个,经常被她欺负,还有的孩子在绘画课上被剪刀戳伤胳膊的,有的孩子近视,眼镜被踩碎的,不一而足,可见张媛媛这孩子根本就是个问题学生。
面对柯亚玲的怒火,沈琪峰沉声道:“张太太,请你冷静点,孩子身上发生这些事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我觉得这不仅是孩子的问题,更是你们家长的问题。我建议你们把孩子带回去好好交流一下。”
“交流什么?有什么好交流的,这都是你们血口喷人。”
沈琪峰道:“张太太,我是这所学校的校长,就要为每个孩子负责,如果再这么下去,校方是要对其进行劝退处理的,你好好考虑一下。”
“劝退?沈琪峰,你不想好了是吧?我家的孩子你也敢劝退?”柯亚玲已经把事情上升到他们夫妻的面子问题了,笑话,省.委副书.记都跟他们亲如一家,你一个私立小学的校长居然敢劝退自己的孩子?
所以柯亚玲直接拂袖而去。
这个情况反馈到秦舞阳那儿,秦舞阳就有些过意不去了,他还真没想到沈琪峰会这么坚定,毕竟张国良跟赵汉成关系不一般,别说是省.委二把手了,就是市.委一把手的身份,也是够沈琪峰吃一壶的。
所以说,沈琪峰站在自己这边,就难能可贵了。
不过对此,沈琪峰有他自己的说法,首先他是一个校长,然后才是下属,所以他必须为孩子的安全着想。
这时候,陈杰提出了一个建议。
张国良是办工厂的,那无论他的背景怎么样,省安委会都是他的管理部门,如果亮明秦舞阳的这个身份,或许对方会投鼠忌器。
秦舞阳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于是查了一下张国良所在的企业,名为江北省顺鑫轴承有限公司,坐落于淳安市工业开发区。
两天后,省安委会主任秦舞阳亲自到淳安调研安全生产工作,除了淳安市分管安全生产的副市长以及市安委会中层以上干部以外,还请来了一些企业代表。
作为纳税大户的顺鑫轴承自然有参加的资格,张国良被通知一定要本人亲自参加。
下午四点,调研会在市应急管理局的会议室里进行。
秦舞阳踩着点,在副市长的陪同下进了会议室,坐到了主席台的中间。
与会人员早已到场,张国良坐在企业代表那一片,抬头看到秦舞阳,心里隐隐觉得似乎有些儿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一时之间却又有些想不起来。
会议进行了一个多小时,主要是听汇报,既有市安委会的汇报,也有企业代表发言,最后是秦舞阳讲话。
秦舞阳卡着点讲完话,按照事先订好了的,市政府安排了晚宴,副市长就招呼着大家过去,秦舞阳笑着说,要照顾自己,可不能把自己喝多了,还得照顾在少年宫读书的女儿呢。
秦舞阳这么一说,紧随副市长身后的张国良就猛然想起来在哪儿见过秦舞阳了,他万万没想到,当时那个被自己看不上的人居然是省应急管理厅的一把手,心里不由暗骂,尼马拉隔壁的,扮猪吃老虎呢?
晚宴上,张国良就端着酒杯过去敬秦舞阳了,副市长介绍着张国良的身份,秦舞阳就故作疑惑道:“张总,咱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