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城市叫淄博,烧烤把整个城市都带火了。
秦舞阳前些日子在烧烤城吃东西,心说能不能借着这把火带动一下地方经济。
也不怪他动这个心思。
洛马河工业基础薄弱,地理位置上也没有什么优势,所以招商引资的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当初在春阳和禹城混得风生水起,一方面他的资源不少,贺家的力量、唐奥的力量包括自己老妈的力量,都被他用上了,另一方面,县城毕竟是县城,体量比较小,相对容易出成绩。
而到了市一级,体量增大,而且他又不是一把手,所以有些时候,资源就不太想用,况且毛也不赶着一只羊去薅。
跟韩远山聊了一阵子,韩远山兴致不高,他认为这种现象是一时的,并不能长久,推行起来,需要一系列的政策相配套才行,而且这么做有点儿东施效颦之嫌。
秦舞阳想要施政,以他目前的位置,只有韩远山支持才行,见韩远山兴致缺缺,秦舞阳便止住不言。
韩远山倒是提了另外一件事。
下个月初,越南胡志明市的访问代表团将要到洛马河来访问。
说起这个,胡志明市和洛马河市早就结为友好城市,约定每四年一访,今年恰好是第四年。
自打结为友好城市以来,胡志明那边市长已经换了两茬,而这边也同样如此,所以这还是双方新上任的领导首次见面。
韩远山对此非常重视,跟秦舞阳商量接待的问题。
秦舞阳有些诧异:“友好城市?还有这事儿?胡志明很发达么?这谁帮谁啊?”
韩远山道:“帮不帮是一回事,咱们能不能接待好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秦舞阳问道:“他们来访问什么?”
韩远山撇了撇嘴:“我哪儿知道?咱们把卫生、秩序什么的弄一弄,带他们转悠转悠,体现一下优越感就行了,反正不能让他们瞧不起咱。”
秦舞阳没把这事儿太放在心上,洛马河放眼国内排不上号,但是跟越南相比,不敢说强上多少,但绝对不会差,而且这些都由得外事办一手负责,所以他这个副书.记还是别什么事都过问的好。
秦舞阳虽然管着组织人事和经济工作,但副书.记么,其实并没有太多的事情,前提是你不愿意抛头露面。
秦舞阳很识分寸。
这几个月下来,韩远山与陆大友之间已经过了磨合期,陆大友坚持以韩远山马首是瞻,行动听指挥,执行有魄力,所以经济工作这一块,秦舞阳也识趣的渐渐脱钩,而组织人事这一块,上有韩远山,下有赵振华,所以只要不是特别重要的人选,秦舞阳一般不会发声。
这么一来,昔日的秦黑子变成了一个人见人爱的秦菩萨,当然,这是不熟悉的人才有这样的看法,而熟悉他的人,自然明白,他只不过是收起了牙齿和利爪,需要的时候,他就会从一只人畜无害的猫咪变成一只择人而噬的老虎。
里外没多少事,秦舞阳也乐得轻松,哪怕他再想干事,但也要尊崇规则,那就是别乱伸手,现在的洛马河非常团结,上下一心,秦舞阳也只能先趴着熬资历。
厉锋的身体恢复得很快,基本上已经活泼乱跳了,所以秦舞阳去蹭饭也蹭得比较勤。
厉锋身体好转,已经是正常人,所以邱意浓就很放心地去上班。
有秦舞阳介绍,邱意浓去了薛千娇的公司上班,虽然职位不高,但有一份稳定的收入她非常满足,而秦舞阳也没有食言,在洛马河给他们买了套房子。
厉锋和邱意浓是死活不同意的,秦舞阳笑骂厉锋说他没资格说话,一切得听邱意浓的。
秦舞阳告诉邱意浓,这是他们应得的,而且这钱也不是他出的,是杜明星出的。
提到杜明星,邱意浓是又羞又气。这段时间,她一直忙着照顾厉锋,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
所以当秦舞阳把一切都告诉她之后,邱意浓也是很解气。
秦舞阳说,这套房子只是杜明星为他的所做所为付出的一点利息,这一次哪怕不把他给判死,李昊索要的高达八千万的赔偿金足以让他宁愿在苦窑里度过余生了。
在这种情况下,这套房子的房产证上便写上了厉锋和邱意浓的名字。
在厉锋的一再要求下,经过医生的全面诊断,确认他已经能够回到工作岗位,萧樯终于同意他上岗,级别虽然是副处,但一时之间也没有位置,只能先干着再说。
不几日,胡志明市访问代表团抵达洛马河,代表团来了不少人,足足五十位,好在之前日程什么的双方都已经沟通过,一切都按计划有条不紊地进行之中。
此次访问为期三天,为了保证胡志明市市长潘文达等一行的安全,市公安局派出了大量警力承担保卫工作,对此,潘文达倒是觉得没必要,一方面他相信洛马河市的治安,而另一方面,他也是带着保镖过来的,他很自信,一旦出现什么突发.情况,他的保镖完全可以处理。
三天的访问非常顺利,并没有出现任何突发.情况,第三天的晚上,韩远山在潘文达一行下榻的酒店,举行了一次很高规格的宴请,四套班子都参加了酒宴,虽然不会像他们平时那样喝得自如,但也没少喝。
秦舞阳对这样的酒宴没什么兴趣,但官面上自然要保持着热情,席间,双方就经济、政治、文化等方面进行了非正式的交流,气氛非常热烈。
几个小时之后,酒宴结束,韩远山亲自将潘文达送回了房间,而这时的秦舞阳已经悄悄地撤了。
他并不知道,自从他身在酒店,他的一行一动便在人的注目之中,而他离开酒店,更是被人看在眼里,在他上车离开的那一刻,一辆不起眼的现代车已经不声不响地跟了上来。
“秦书记,去哪儿?”陈杰开着车,请示着问道。
“去洛马河看看吧,来这么久了,还没能好好欣赏一下洛马河的夜景。”秦舞阳点了根烟,将车窗降下了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