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了苏徽之后,再过了段日子,便是重阳佳节了。
按着萧国一例的风俗,重阳节帝王是要祭天的。
但是前不久新帝登基,才去南山祭过天,还惹出了一连串事。今年重阳也就免了。
但是萧瑨却决定用重阳节来进行殿试。
那些通过会试的进士们已经苦等良久,也该是时候有个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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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瑨一早便去主持殿试了,今日便不用华清池教授功课。
原想着去雍之那里稍坐片刻,却没想到他也被萧瑨拉去主持殿试了。
最后华清池只得去了苏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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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清池一到苏园,见到了就是苏未晚桌上的那些瓶瓶罐罐,里面都是一股子的药味。
苏徽死的那天,她回苏园后,硬是吐了一大口血,从此之后卧病在床,一病不起。
偏偏卧病在床也便罢了,硬是要满天下的寻求名医。
如今这安都只怕是无人不知她苏未晚重病在身,怕是命不久矣。
华清池拿起桌上的药碗,舀起一勺,对准苏未晚的嘴,“喝药。”
苏未晚乖乖将嘴巴张开。
咽下那口药后,还不忘关心一下殿试的情况,“你亲自选的那个叫韩什么的,进得了三甲么?”
“韩徽。”
“嗯,知道了,”苏未晚嫌弃地应道,“叫什么名字不好,偏偏叫这个。”
华清池笑了笑,没说什么,眼神往院外放去。
如今是九月里了,这苏园的满架蔷薇已不在,却被换上了白兰。
苏未晚随着华清池的目光看去,对准了那白兰,解释道:“这是他从楚国那儿移来的,如今蔷薇已谢,他边说为我种上这白兰。”
“今日殿试,他要护着陛下的安危,分不开身来。”
“不然,你应也是能见到他的。”
华清池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憋了许久,只说出一句:“他也是爱护着你的。”
“是啊,”提到这事,苏未晚不禁娇笑道,“你适才进来都没有看到,我这苏园的外院处,满满的房间如今却连一间客房都要挤不出来了。”
“全都挪给他带来的那些所谓名医住了。他天天来,又几乎天天都要带上一个所谓名医的郎中。”
苏未晚笑得很开心,可是说着说着也忍不住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华清池被她吓到,赶紧拿起手帕给她,另一面又安抚着她的后背,替她顺气。
“你这病怎来的如此凶猛?”说着,华清池又担忧道,“光靠楚离带来的那些江湖郎中可不行,我得亲自去为你寻一寻名医。”
华清池说着,就站起身来,匆匆忙忙地打算往外走,却被苏未晚抓住了手。
苏未晚虚弱地笑道:“清池,无妨。左右不过是如气急攻心那般罢了,养个些许日子,就会好的。”
华清池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苏未晚打断了,“厨房新做的薏仁粥,我想喝,你去帮我拿,好不好?”
华清池无奈,看了她两眼,就出门往厨房那儿去了。
眼瞧着华清池走远了,苏未晚才放下自己这一身伪装,瘫在床上,舒了一大口气。。
手上的帕子被扔在床上,风一吹,帕子上露出大块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