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苏未晚听华清池说着话。
在听到华清池说出萧瑨的担忧时,不禁笑掉了大牙:“咱们这位陛下啊,怎会有如此多的顾虑?前怕狼后怕虎的,放开了胆儿去做不好么?”
“苏徽亚于我,正如凌氏太后于他。他不可能放过凌氏太后,那么我也绝不可能放过苏徽。”
说着,苏未晚拍了拍华清池的手,“到底还是清池懂我,陛下替我除了苏徽,我自然只会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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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马车已经缓缓到了安都中心。
苏未晚撩开马车帘子,看向外面的景象,却着实被吓了一跳。
倒也不是因为外面的百姓多。毕竟这个是她早就想到了的。
苏徽掌管的是户部,户部掌天下银政。
苏徽要奉上奇珍异宝去孝敬头顶上的人,依他那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性格,是绝不可能自己出家当的。
既如此,那就只有从百姓身上去剥削克扣了。
今日他死,百姓们自是家家欢庆,普大喜奔。
苏未晚惊讶的是今日的监斩官竟是楚离!
但是又很快缓过了神来。
这位陛下啊,心思真是深。苏徽都要死了,他还不忘让他助自己一把。
不过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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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徽被绑于刑场,跪向百姓,受万人唾骂。
苏未晚到的时候,还正有百姓朝他扔菜叶、鸡蛋。
苏未晚一下马车,便吸引了众人的眼光,人群中少不了窃窃私语。
“那狗官一向待未晚姑娘不好,还想杀她,如今却只有那么一个女儿来给他送行。”
“未晚姑娘何必呢,摊上那么一个爹。要是我早就不管他了,由着他自生自灭得了。”
虽如此说着,人们却还是为苏未晚让开了一条路。
苏未晚提着食盒缓缓走上前,而刑场上的苏徽见了苏未晚却是格外激动,破口大骂:“你这个逆女!怎么还敢来,早知道我当初就应该在你生下来的时候掐死你!”
“你和你那个娘一样,都是下贱胚子!”
苏徽此言一出,百姓们自然又是议论纷纷。
苏未晚倒是不在意,毕竟人都要死了,随他怎么骂。她心胸宽广,她不在意。
可是楚离的反应却大的很了,立马挥来手边的侍从,“去把罪人苏徽的嘴给堵住了。”
“是。”侍从应声退下。
可是他也没有带专门的布来,最后只好在这附近的某个小角落里找出了一块脏布,赶紧拿上去堵了苏徽的嘴。
毕竟人都要死了,什么都无所谓了。
被堵住嘴的苏徽还是嗯嗯呜呜地反抗着。虽然说不出话,可是眼神却像毒蛇一般紧紧地盯在苏未晚身上。
苏未晚仿佛没有感觉到他的目光,缓缓走上前去,走到他面前,跪坐而下。
先是为他掸下刚刚百姓们扔的菜叶,而后才打开自己带来的食盒,拿出一块里边的蔷薇花饼,给苏徽瞧了瞧。
而后轻轻开口,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记得娘亲曾说,你最爱吃的便是她为你做的蔷薇花饼。所以娘爱蔷薇,更爱你。”。
“本来我想着在你最后的时候让你再尝一尝的,但是你这嘴实在是不乖得很。为了防止以后对我有什么祸患,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