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池刚进长平殿的门,就险些被一本奏折砸到脑袋,也幸好她躲得快。
始作俑者看到后,忙慌里慌张地跑过来扶住她,“你没事吧?”
看着萧瑨那样子,华清池不置可否,将地上的奏折捡起来,轻翻阅览,“你这闹的又是什么脾气?”
“朕没闹!”萧瑨坐回龙椅,话里还是带着些怒气,“朕不查不知道,这些年苏徽竟贪了如此之多!”
说着,萧瑨又指着那本奏折,怒道:“你看看那奏折,那么多页,白纸黑字,都是列数他那么多年罪状的!”
“苏徽盘踞在户部多年,根深蒂固,贪了多少是数都数不清了。还有最过分的是,他在位这几年,往平昌宫中送的珍奇异宝连绵不绝,从未断过。”
对此,华清池也只是笑了笑,摸着萧瑨的背给他顺气,“你也说了,苏徽盘踞在户部多年,这贪墨又如此嚣张且明显,身后若没个靠山,又怎么可能呢?早就想到的事情了,何必再如此气恼呢?白白伤了自己的身子。”
萧瑨却还是拿来了华清池安慰自己的手。
华清池也没说什么。
毕竟规劝他是自己的事,而他能不能听进去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所幸他是个有主意的人,左右不会出什么大事情。
“那你打算如何处置他呢?”华清池柔声问道。
“朕原是打算将他斩首示众的,可是又想着未晚姑娘。毕竟是血浓于水……”
如今苏未晚在为他做事,还是对付楚离这件事。若是她心里还有半点念着苏徽这个生身父亲,他却将她的父亲斩首示众,只怕以后苏未晚再如何也难以为他效忠了。
萧瑨没把话说完,可是华清池却懂。
依着萧瑨的性子,也觉得不会是慈悲怜悯之心大发,看不得人家父女分离。
左右不过是怕碍了自己的大事。
华清池便宽慰道:“她只会谢你。”
“如果可以,她绝对比你更想杀了苏徽。而你如此,是帮了她,也是帮了你自己。”
华清池一说完,萧瑨就懂了些许,又不禁笑道:“身为女儿,却时时刻刻想着弑父。朕竟不知该痛斥苏徽,还是同情于他了。”
华清池没说什么,只是在一旁冷眼看着如今的萧瑨。
鲜衣怒马少年时。
只可惜,少年不常在。。
权利醉人心。她只愿眼前这个人还能记得在地宫中与她的许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