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东方,映在陈锐的脸上,如后世的牛仔一般,戴着一顶红色的毡帽,举枪策马在跑马。
靳亚隆骑马紧随其后,向陈锐看去的小眼神显得有些不快,那顶帽子原本是他的。
只不过现在被陈锐给“借”走了,陈锐说了,他会还的,老靳却始终不信。
果然,这顶帽子被陈锐戴上后就没摘下来过。
砰!又开了一枪,虽说火枪的精度很感人,尤其是在马上,但陈锐依旧乐此不疲。
火药现在陈锐不缺了,王老头虽说多年不干这一行,可家里的存货还是有一点的。
整整一瓦罐的火药,足有十几斤重,今天被拿了出来,至于现在制作,陈锐还真没法子。
陈锐一行虽说五六千人,可过的依旧是颠沛流离的生活,想要获取制造火药的原料,起码要等到有根据地后。
即使这样,陈锐也不打算放老王一家走,人才嘛!
不就得有些储备,省得到时候自己夹袋里连个可用的人才都没有。
一路上,陈锐不停的网络着各种人才,尤其是技术性人才,就是工匠。
如果细心的话,就会发现,这些匠人的待遇明显就比其他人好上那么一些。
作完晨跑后,跑的是马。
陈锐准点回到了大营,吃饭了,这次他可没提个兔子野鸡什么的野味,他将是归咎于自己运气不好。
上路喽!二牛等一群熊孩子的脸又皱的跟苦瓜一样。
现在他们可没有马车坐,自从葛义被带回来后。
“这么好的战马,用来拉车太可惜了。”这是葛义的原话。
学习古之先贤,陈锐经常那么做。比如学习那个杀兄杀弟逼父让位的家伙纳谏,于是二牛没车坐了。
而陈锐一直在纸面上的骑兵队也有了着落,三十个边军,近一半都是会骑马的,尤其是葛义,曾经可是个边军的夜不收。
虽说除了葛义是正儿八经的骑兵出身,可这并不妨碍骑兵队的成军,毕竟他们再差,也不会像张屠夫那样一上马就往地上摔。
说是骑兵,干的却是斥候的活,三三两两的被派出去探路,陈锐的队伍也第一次有眼睛,不必像以前那样走到哪是哪。
葛义现在就在探路,干的还是之前斥候的活,这对他而言可谓是轻车熟路,老本行了。
其实他并不需要亲力亲为,只是不大放心那样骑在马上就想掉下来的弟兄们的马术才过来的。
一众弟兄,虽说都是些兵油子兵痞,可再咋说也一个锅里搅马勺那么多年,到底是有些袍泽之情。
一路上,探路是副业,顺便看看附近哪村哪庄有钱才是主业,顺便再兼职一下教头,教一下马术。
打大户这种事陈锐现在是不怎干了,除了偶尔遇着几个为富不仁的家伙,他一般只是带兵一围,等对面送些钱粮后便会主动离开。
当然,前提是对面不是王公公那样的抠逼。
陈锐是沿着京杭运河走的,一路上离运河也不远,虽说受战争动乱影响,往日繁忙无比的运河也萧条了起来。
往年从南向北运输的糟粮也被中断了,但依旧有不少船只北上,陈锐劫过几条这些的船,运的多是丝绸布匹瓷器类的奢侈品,卖给谁,想必不说大家也知道。
商人本就如此,逐利,相比晋商为建奴建立的生命补给线而言,他们不过是送了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粮食这类的东西,没有见过,陈锐想着可能是自己劫的太少的原因吧。
陈锐只抢东西,人和船他都给放了,丝绸布匹,也给了他改善大家穿着的机会。
保安队己经两千多人了,放到后世,也就是一个加强团的规模,有了条件,军装一事也很快被提上了议程。
毕竟,这年头一只衣甲鲜明的队伍和衣裳褴褛的军队,差距还是不小的,尤其是气势。
这一点至关重要,谁让老百姓不懂,军容好些不是挺唬人的嘛!
让老百姓一看,便竖着大拇指说:“此真强军也。”
今天陈锐的行进路线明显距运河近了些,往日的三五里变成了三五百米。
他想多搞到些东西,粮食己足矣,他现在想搞钱,搞布,搞盐,总之啥都想要。
一句话,陈锐抢上瘾了。
陈锐对那些运河上南来来往的商人感到十分悲哀。
他们是这时代的先屈,资本主义的小苗苗,陈锐未来搞大明特色主义的基石,然而,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中的大多数活不了太久了。
如果历史照原本的轨迹发展,据陈锐了解,这些人的平均寿命估计不超过一年了。
因为他们大多来自一个地方,江南地区,而这里在一年后将会惨遭屠勠,其规模,不比小鬼子干的小半分,相反,还大了许多。
所以,陈锐对这些北上的商人一律是劫,然后放回,一部分是为了肥己,而另一部分,则是为了不让他们再继续“资敌”。
可今天,河面上明显比往日欲发的萧条了起来,除了偶尔从北边南下的几条小船,南面愣是没有一条船过来。
北面过来的船,陈锐从没有劫过一条,不为嘛!
这些人多是北京城里的官员,因民族情绪而不愿仕清才选择南下的,对于他们,陈锐没打算劫,民族大义,陈锐还是认可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没啥子油水,这年头,当官的银子什么的刚到手就往家里送,身边没啥值钱的东西,就是有点,此时的陈锐也看不上。
“哼,老子随便劫艘船打个大户就是几万两上下,还在意你这几两银子。”这是陈锐对前几天劫的一条从北面过来的船上的官员说的。
那船上的七品小官跪在地上将银子献给陈锐,乞求陈锐饶了他性命时说的,解开包裹,发现只有一百来两银子,陈锐一脚将那小官踢倒后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后,潇洒的离去。
只是那银子,还一直在陈锐的手里头提着。
“哎呀。”走出好几里路后,陈锐对身边的人说:“咱家咋忘了把银子还给他了呢。”
然后在众人的白眼中,数起了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