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战况,范蠡看到公子与咎被围,情况十分危急,对身边的泄大夫说:“我现在就出城救公子,你率军保护王后,立即撤出会稽。”
泄大夫已经60多岁了,而且又是文臣,不能率军出战了,只好同意。随后范蠡率领军队出城救公子,不料,刚到城门,要犨所部就已经攻进来了。一番苦战,范蠡不敌,不得不退回来。此时的会稽,吴兵已经从四面攻入城内,情况十分危急。打退了范蠡后,要犨下令:“攻入会稽,随意抢劫!”
吴兵得到了这个命令后,十会兴奋。涌入城内,此时的吴兵,见财就抢,见女就奸,见男就杀,行为十分低劣。这与刘胜龙攻城之初的不可扰民的命令发生了极大的冲突,要犨率精锐直补越王府,这也显示出像要犨这样吴国旧臣对越国的痛恨,同样是刘胜龙所不能理解。
泄大夫所部和范蠡所部先于要犨抵达越王府,准备出逃。场面十分混乱,匆忙中有人来报,说吴兵已经包围了王府。
范蠡看了泄大夫,说道:“我率军杀出重围,你护送王后出城!”
“我一个妇道人家,已经不重要了。两位如果能够出逃就出逃,不要管我。”王后说道。
“你乃一国之母,不可放弃!”范蠡真说,然后率部杀了出去。
但吴兵战斗力很强,范蠡冲了三次都没有成功,损兵折将。被击退回来后,王后看到蓬头垢面的范蠡,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危机。说道:“请将军快快出城,不要管我。越国可以没有我,但不能没有将军。”
泄大夫说道:“我已经60了,已经没有多少的时间来伺候大王,就让我陪王后吧。将军年富力强,还有机会帮助我国东山再起,请将军快快出城!”
范蠡知道自己说不过了,而且事态紧急。不得不放下王后和泄大夫,率部杀了出去。范蠡出去后,越后对泄大夫说:“夫君害死夫差,我又害了吴王后,他们一定会羞辱我。请将军杀死我,不能让我被吴兵俘虏。”
“我怎能亲手杀了王后呢?”泄大夫犹豫了。
王后也知道泄大夫仁慈,对着手下人说:“如今国破家亡,诸位就自寻生路吧!”然后从护卫拿了刀,在要犨攻进来之时,自尽而亡。泄大夫也随着王后而自尽。
要犨冲进来时,看到王后已经死亡,不免觉得太可惜,如果早来一步,就能够亲手为族人报仇。悲愤之际,下令:“除了越王妃子,王官所有女子皆为将士之物!”
吴兵得到这个命令,开始洗劫越王官,金银财宝、宫女皆被吴兵据为已有。
在城外的刘胜龙,并没有想到这个情况。当养縠回来报告说公子与咎想趁机逃跑,然后被他杀了,刘胜龙心里忽然担心起来。心里说:“古人虽然讲究仁慈,可面对敌人却从不手软。养縠想必因为郑姬的关系而杀了公子与咎,那么要犨会不会洗劫会稽呢?”
刘胜龙说:“要犨已经攻入会稽,你觉得他会洗劫会稽吗?”
“这难说,要犨内心忠厚,却是有仇必报的君子。听说他的族人被越国屠杀,想必一定会做出一些出格的行为。”
“不好,将军率部随寡人进城!”刘胜龙猛然意识到了事情的危急,带领养縠进城。
当刘胜龙率部进城时,商店被毁,死尸布满大街,有士兵有平民。刘胜龙悲愤不已,对身边的护卫说道:“即刻前往越王官,传寡人命令,停止杀戮!”
护卫快速前往越王官,这才让要犨停止杀戮。他命令军士们把后官妃子都叫上来,等候吴王发落。
刘胜龙率部到达越王官,只见满地鲜血,心里非常不开心。但也不能对要犨怎样,只是说:“先生怎么能放任部下杀人呢?”
“将士们在兴头上,我也无法制止。”要犨回答。
“先生都抓了谁?”刘胜龙没有追究下去,问道。
“范蠡已经逃出,王后自尽身亡。”
“养将军,率部肃清城内残兵。”刘胜龙命令养縠,养縠领命前去。
“要先生,派人清点越兵伤亡人数,即刻上报!”刘胜龙又命令要犨,要犨派出自己的手下去办,然后带着刘胜龙来到王官的花园。此时,有一队妃子在草丛中等候发落。
“这是?”刘胜龙还不理解要犨之意,指着这些妃子问道。
“都是越国后宫,等候大王发落?”
刘胜龙走了过去,看到这些漂亮且年轻的姑娘,心生怜悯。对着妃子们说道:“如今越宫已破,寡人看到诸位个个如花似玉,不忍心伤害。诸位想回家的就回家,想留下伺候寡人的就留下来伺候寡人,想嫁给吴兵的就嫁给吴兵。寡人不强留诸位,请诸位自己选择。回家送盘缠,留下来伺候寡人的,寡人一定不会亏待,想嫁给吴兵的,寡人会送上祝福。”
这句话让这些妃子很意外,原本以为会被糟蹋,谁知吴王却是这样的说。个个面面想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算是在场的吴兵,也是这样的表情。
看到众人疑惑,刘胜龙说:“诸位回到自己的屋室好好想想,天亮之前给寡人答复就好了,就地解散!”大手一挥,妃子们都相继散去。
有一位妃子忽然跪了下来,说道:“请大王收留我,我会伺候好大王!”
“这是为何?”刘胜龙感到很惊讶,问道。
“我父母双亡,无依无靠,请大王收留我!”
“那就起来吧,寡人答应你就是!”刘胜龙看到这位妃子楚楚怜人的样子,心一软,就答应了。又问:“你叫什么?”
“奴婢叫朱秋。”
“朱秋,你现在给寡人准备好了卧室,晚上寡人要在此地休息。”
“是!”这位妃子笑着就去了。
见到刘胜龙如此宽厚,要犨羞愧不如,说道:“我曾随先王阖闾征讨楚国,先王把楚国后宫睡了一遍。而如今大王却对越宫网开一面,真是仁君呀!”
“寡人已经拥有西施了,就不会对其他女人有兴趣。”刘胜龙说,想到这个解释可能不会让要犨信服,又说:“这个世上,有人做好人,有人做坏人。还是谢谢先生做了坏人,才让寡人有个好人可以做!”
要犨笑了笑,也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过份了。
随后,各种战报相继来报,越兵此战伤亡一万五千人,三千人被俘,其余的随范蠡出逃了。而吴兵加上此前的战斗,伤亡一万人。晚上,刘胜龙下了命令:“全军休整三日,三日后领8000人北上长江迎战越军。要犨留守会稽,养縠随军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