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王峰打量他,并且有着一刹那的瞳孔放大。老头子的表情倒是没有什么变化,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想必你也看到了,我没有影子,这不是什么超自然现象,很显然我不是活人。你不会害怕,是因为你已经对这种事习惯了,你会有一瞬间的惊讶,是因为你没有遇见过跟我一样的情况。”还没等王峰说话,老头子就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我来看看,你身高一米八零,体重应该有应该有八十五公斤,看起来倒是经常健身的样子。你的拳峰看起来很光滑,所以不是习武之人,虎口上有老茧,但不是当兵的,手心有一层细茧,应该是举铁后刻意打磨过的。
你的眼睛有一点点的不对称,左右眼应该有明显的视力差距,右眼吧,瞳孔明显要比左眼大零点五倍。你的事业是作家是吧,我没有听过你,不过貌似小有名气,右手的中指有些变形,不像是握笔造成的,是受过伤吧。”
老头的语速很快,说这些的时候仍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是却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将观察对象看的明明白白。
这种感觉倒还是头一次遇见,以往可都是王峰这样去分析别人的。
他很喜欢福尔摩斯,也很佩服他的观察力,所以有意向的向那个方面去学习历练。他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分析出一个人最近的状况,以及他的收入水平。
如果愿意的话,他甚至可以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杀掉楼下小卖部的刻薄大妈一百多次,并且在不知不觉中将他的小儿子带入歧途。
这都是观察生活中的细节后,做出的种种猜测和设想。久而久之几乎会成为一种本能,甚至在一定情况下可以做出预知,甚至读心一般的能力。
曾经有一个试图和他交朋友却又远离他的人,是这么说的:“跟你做朋友简直如坐针毡,就跟你面对面坐着,似乎就被你看透了一生,这种没有秘密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多年来,王峰倒也是我行我素,没有朋友,那方面的天赋倒是也很少显露于人前。
但今天,他显然是遇到了对手,一个和他一样特殊的人。
“对我没有影子这回事表现还算镇静,但当我说出你的生活习惯以及一些隐私的时候,也是表现出了一些惊讶嘛。
是很少被人这么直接揭露出来吗,还是说你这个讨厌的小鬼,终于体会到被人针锋相对的不快呢。”
王峰笑了,他觉得这个老头挺有意思的。倒是没有生气,反而是有种很想笑的感觉。
“从你的着装来看,显然是个有身份地位的人,而且对生活要求十分严格,你很在意在外人面前的形象。平时也许很严厉,对家人如此对工作一样如此,恐怕平时并不怎么讨人喜欢。”王峰倒是没有一一列举老头的外貌特点,以免有水字数的嫌疑。
“看你的样子,哪怕临终前的状态都是很不错的。既然这样的话,就可以排除病死的可能了,那么就是出现了意外。而你找到我,不是因为我高大、帅气、英俊、威猛、聪明、智绝无双、勇当无极,臣服在我的王者之气下,而是因为我是唯一看得见你的人吧。”
这一番言论,王峰说的不快,而且是掰着手指头慢慢说的,好像是自言自语一样。
老头也怔了怔,一脸严肃的点了点头:“你无耻的样子,颇有我年轻时的风范。”
王峰乐了,拿起酒杯来润了润嗓子,自顾自的吃着炸的喷香酥脆的花生米。
“我看你也是顺眼,就不绕弯子了。我找你的目的,想必你也能够猜到一些。我看中你的,不是你的无耻、自大、卑鄙、淫荡、下三滥、恬不知耻、寡廉鲜耻,而是你可以看到灵魂的能力。”老头也放慢了语速,掰着手指头跟他数,数一个就看他一眼。
“你也看出来了,我呢,身体很好,但是在五天前,却突然死掉了。本来呢,对生死这回事,我是早已看淡,不过我不能平白死掉,杀害我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现在就在我的公司,而我却被判定为脑溢血不了了之。”
老头看起来很生气,本来还挺体面的,却突然失控的大喊起来:“呵~我脑溢血,老子还年轻的很呢,那帮庸医全都脑溢血老子也不会有事!”
王峰没有理他,老头心态也很可以,不过几秒钟就平复了心情,继续维持严肃的样子。
“因为我已经死了,所以很多事情没有办法亲自去做,所以就需要你帮我将凶手送进监狱。”
王峰将酒杯放下了,笑眯眯的看着对面的老头:“帮你是可以,可是为什么呢?”
“只要我亲眼看见那个家伙被送进监狱,我给你五十万。”
“我又不是没见过钱。”王峰心中一动,装作不在意的说道。
“那,翻一倍呢。”
“呵~你以为有钱就能有权吗?你以为有钱就能为所欲为吗?你以为有钱就能买下一屋子的户口本吗?”
“两倍。”
“这不是钱的事。”
“三倍。”
“我。”
“四倍。”
“······”王峰。
“五······”
“不用五,那个数不吉利。”王峰赶忙伸手拦住了对方。
乖乖,有钱就是好啊,一言不合就拿钱砸啊。
不过还好咱们的主角也不是一般人,不是见钱眼开的主,不是一个被金钱腐蚀的人。他和自己的作者爸爸一样是个高尚的人,是个纯粹的人,是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大爷,您多吃点,这大肘子贼香。”
面对王峰的殷勤,老头不屑的笑了笑,好像有些得意:“没志气的家伙,一点零钱就把你乐成这样。”
“我不跟您生气,您也算是诸多势利眼中,我看着最顺眼的了。说一下您老的要求吧,我尽力全都满足您。”
老头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砸了咂嘴:“我还是喜欢你之前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你恢复一下,这样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