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整整三天,李泽几乎没怎么合过眼。
那六剑飞入剑舟后,就失去了动静,卫星探测器几乎侦查不到一点情况。
这些天,所有工作人员吃住睡都在总指挥室度过,快把床铺摆到那去了。
他们不知道还要坚持多久,但都是军人出身的他们,身体素质是过硬的,坚持对他们来说不是难事。
但是,那悬着的心,却是难受无比。
战斗机毁灭前的最后画面像刻在他们脑中一样,挥之不去。
他们不知道,死神什么时候降临到他们头上
这种感觉会很难受的,是一种煎熬。
还好,这种煎熬并没有多久就结束了,就在三天之后。
第四天,天刚蒙蒙亮,探测仪上显示七个亮点分别飞向世界各处。
那是七把剑。
一把飞向北美洲,一把飞向南美洲,一把飞向非洲,一把飞向欧洲,一把飞向大洋洲,一把飞向南极洲,最后一把飞向亚洲。
最后一把是尚锋剑,由七剑宗掌门方鼎盛持剑,飞向亚洲华夏鑫都上空。
在进入鑫都之前,那把剑遭到无数战斗机和导弹拦截,可是毫无用处,它不躲不闪地向目的地飞去。
天空中亮起无数爆炸声,对它来说,只如迎接它的烟花。
尚锋剑飞往鑫都的时候,谷一川正在容氏庄园的草坪上,那里他曾经播下一粒神树种子,开春后,它已经冒出小芽。
他看向高高悬在空中的尚锋剑,剑身闪亮,明晃晃的,像一座擎天大楼立在空中。
该来的还是来了
五把小剑组合成大剑,谷一川一跃而起,跳上大剑,向着尚锋剑飞去。
容墨琳走后,他把自己关在密室,连续破境,已经再次问鼎问天,离飞升已经不远。
他想缓一缓,没有再继续修炼下去,中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邪,担心飞升再次失败。
他闭关的那些日子,各大城市都闹翻了天。
人类对未知事物生来就有种莫名的恐慌,而且剑舟还是如此巨大的物体,简直是对人类的藐视。
各种末日论出现在各大网站头条。
当然,还有一些亲舟派,他们认为剑舟是上天派来的救世主,如圣经中的诺亚方舟,救人类脱离苦海。
这一观点在七剑到达各大洲的核心城市后不攻自破,试想谁也不会认为那么一把大剑悬在空中是在向人类示好。
很多人开始逃难,米价也涨到了百元一斤,人们纷纷抢购生活必需品,矿泉水都卖断货了。
股市暴跌,即使最被看好的米业等食品类股票也暴跌,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谁也不能独善其身。
当谷一川快要抵达尚锋剑的时候,一束强光射出来,延伸向远方,同时巨大的冲击破向四周溢出,让人无法靠近。
即使是谷一川,他也无法硬抗着接近尚锋剑。
他知道,这是七剑联盟的威力。
当年白世勋创造七星剑法,正是此意,当七剑连接起来,其力可破天斩地。
那么,人类世界与玄冥界域的结界被破开,自然不在话下。
方鼎盛与冥部勾结了这么多年,终于达成所愿。
李泽看着实时全球卫星图片,和那七剑连接起来的网状图,自言自语道“难道他们想征服全世界”
于此同时,卫星影像显示,一群御剑飞行的人和身披黑袍的人出现在太平洋上空。
李泽看向他们,震惊地问道“他们从哪来的”
离他最近的副手回道“首长,他们好像从空气中飞出来的。”
说完,他给李泽调出了一副新的画面。
画面中,无数的修行者和黑袍人从另一边飞出来。
不能看清那边是什么,视觉上看,他们真像由空气凝结产生一样。
他们出来后,便兵分七路,分别向七把剑所在的方位飞去。
数小时后,他们先后到达七剑所在城市的上空。
鑫都的防空警报已经拉响,街道上空无一人,而在每幢大楼的地底下装满了人。
谷一川御剑飞行在各座大楼之间,街道上的红绿灯还在有规律地闪动着,可是已经一辆车都没有。
“大师兄。”
谷一川回过头来,看见李占出现在眼前。
“你怎么来了”谷一川问道。
李占说道“大师兄,我们是奉师父之命,来此采集修行资源。”
谷一川看向不远处的一群人,各个都拿着空间法器,收集着周围的灵气。
他问道“你们这次来了多少人”
李占回道“能出来的都出来了,七剑宗只留了剑律大人和数十个弟子。”
听到这个消息,谷一川掐指一算,一个岛都有弟子千人,七个岛就是七千人,每个弟子的空间法器至少能放下一万立方千米的东西,他难道想把整个人类世界都吸干吗
谷一川又问道“那冥部幽鬼呢他们来做了些什么”
李占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应该也来收集修魔资源的吧”
正在说话时,谷一川突然听到有人喊救命,还不是一个人,同时有好多。
谷一川和李占闻声,同时飞过去。
在一幢高层住宅的楼房里,透过破碎的窗户,他们看到了三个黑影。
是冥部幽鬼。
里面一家四口,被堵到墙根,眼神中尽是惊恐。
一个黑影抓了爸爸,用尖物在他身上刻、划,爸爸没有惨叫,妈妈和一双儿女吓得直叫,声音极其惨烈。
其他两个冥部幽鬼露出狰狞的笑容,笑声淫邪。
同时,他们的空间法器在吸收魔气。
谷一川眨了一下眼睛,拂袖而过,一道剑意挥出,便转身离开。
李占还没有反映过来,只见那三个冥部幽鬼如烟一般消失。
他长大嘴巴,震惊地说不出话来,急忙追上谷一川。
快追上时,他急切问道“大师兄,难道你达到问天境了”
谷一川没有回答,也没有看他,而是飞到另一处喊救命的地方,挥出剑意,黑影又如黑烟一般消失。
李占一直跟在后面,试图看清那道剑意是如何杀人的,可是都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