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尽人终散。
落在后边的亚瑟,花木兰和蔡文姬有幸享受了这场视听盛宴。
演出城楼的西边,大乔呆呆得伫立在原处,“是她,一定是她,我的妹妹。”
大乔跟踪离开的母女二人从城楼下去,这一切正好被在另一边的亚瑟看到,自然也逃不过花木兰的眼睛。
蔡文姬还陶醉痴迷于方才的乐曲中久久不能自拔,那是一种怎样的音律,竟能让奏出天籁之音的她流连忘返。
“木兰姐,大乔好像有点不对劲,我们是不是该把她追回来。”亚瑟在寻求她的意见。
“或许这就是她的心结,我们还是跟上去看看吧。”花木兰一直都对大乔很关注,在C组成员甚至天启者中她是最沉默寡言最孤僻的一个。她不愿意让人猜她的心思,更不愿让人知道她的过往,那是一段充满遗憾和愧疚的过往。
“世间最难,得遇知己,我也要去。”蔡文姬哒哒哒小跑在前,亚瑟与花木兰紧随其后。
梨园。
长安长乐坊,梨园梨花舞。世间何所幸,妙音生莲华。
那是母女二人在北地的居所,看惯了繁华与喧嚣的长安,偶尔远离尘嚣的隐居可以找回最初的灵感,兴起而作兴尽而归,这就是她们生活的另一种态度。
“咚咚咚!”
梨园的门在敲击声中被打开,走出一个红发的少年,他依靠门柱打着哈欠,一副尚未睡醒的模样,喃喃自语道,“这里是梨园,你找谁。”
大乔打量着他,一道疤痕横在他清秀的面庞上,一副慵懒,随意的姿态。
“你好,我找刚才进去的那两个女子。”大乔客气得说道。
少年忽然眸放精光,审视大乔说道,“你是什么人,找杨善才何事,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们的确没见过,不过……我确实有事找她们。”大乔解释道。
“阿虎,不得无礼,来者是客,请她进来吧。”杨玉环松开牵着阿离的手,忽然回身望向大乔说道。
“请吧!”少年依然显得很不屑。
内堂静坐,茶香萦绕,杨玉环端茶品茗,细细咀嚼道,“你不尝尝,此云雾茶生于起源之地东崖岩隙,长于云雾缭绕裂谷之巅,极是稀罕。色秀青翠,液清明净,幽香袭人,滋味甘醇。”
杨玉环放下茶杯不紧不慢说道,“你我素不相识,不知姑娘找我何事?”
大乔无心品茗,反问道,“先时与你一起的少女何在。”
“你说阿离,估计这会在梨花树下偷懒吧。”
梨园内,正安逸躺在梨花树下的阿离打了个喷嚏,只见方才的红发少年鬼鬼祟祟走近。
“裴擒虎,还不快给我滚下来,你又想使什么坏心眼。”阿离盘坐起身,伸手接住一片落下的梨花,晶莹似雪。
北地梨花只开在秋末冬初之时,晶莹剔透,雪白无暇,就像预兆着冬天即将到来。
“我没有啊!”裴擒虎倒挂在枝桠上,垂下得脑袋正好对着阿离的脸。
随后轻盈落地盘坐在阿离身侧,伸手拨弄着她可爱的兔耳编发。
“她来了,不过好像不止她一个人。”裴擒虎说道,心里有些不安。
阿离伸手持拿抚摸着那块腰坠,殷红的玉核层层覆盖包裹在鱼纹鳞片状的淡蓝色玉石下。
“海鳞石!”阿离嘀咕着,想起长乐坊主将这个玉坠交到她手里时说的话,“多少年了,我们等待的契机终于要来了。带着它,会有人来找你,带上她来见我。”阿离还不明白长乐坊主说的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似乎格外的兴奋,兴奋的让她感到有些不安和恐惧。
“对,是它,海鳞石。”大乔激动的将阿离拥在怀里,“我终于找到你了,小乔。”
阿离能感受到她内心失而复得的喜悦,但她并不是,“我叫阿离,不是你说的什么小乔。”
大乔抚摸着她的面庞还那么稚嫩,继续说道,“无论过了多久,无论你叫什么,你依然还是我的小乔。”
“海鳞石,这是我们海族乔氏的圣物,绝不可能会错。”大乔看着那枚海鳞石说道。
“或许有人知道小乔的下落,那个将海鳞石交给我的人。”阿离转口说道。
“你真的不是小乔,那个人是谁,她在那里,快告诉我。”大乔仿佛从一个希望破灭又看到了另一个希望升起。
阿离猛得抽泣起来,委屈得哭道,“你凶什么凶,阿娘她欺负我。”
裴擒虎看着入戏正深的阿离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偎依在杨玉环怀里的阿离朝他吐舌头扮鬼脸。
“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大乔对自己得失态感到歉疚。
“或许我知道那个人。”杨玉环抚摸阿离的脑袋接着说道,“他是我们长乐坊的主人。”
“带我去见他。”大乔请求道。
“正好我们也要回长安了,可以顺便带上你一起。”杨玉环转声提醒道,“不过你的朋友好像来找你了,你是不是要先知会他们一声。”
“我知道了,五天后我去长安长乐坊找你们。”大乔忽然停下脚步回身看着阿离说道,“能把海鳞石给我吗?”
阿离看了一眼杨玉环,在她点头默许后依依不舍得将海鳞石交给了大乔。
望着大乔离去的背影,杨玉环抚摸着她头上的兔耳发辫,说道,“阿离真是个好孩子。”
在亚瑟等人担心的目光中,大乔离开梨园回到了训练场地长城。她没有与任何人言说,也不愿回答任何提问。
午后的长城安宁祥和,少了些喧嚣的旅人,落后一大节的他们稍稍加快了行进的速度。
追逐太阳的光辉,从东方落向西方,在夜长城的尽头,后羿正悄无声息得等候在那里。
争强好胜的阿轲最终还是不及拥有魔种血脉的孙悟空和牛魔王名列第三,当亚瑟等四人最后赶在日落之前来到时,其余成员早已通过传送空间回到了天启城。
“教官,你是在等我?”日已西落,马可波罗出现在后羿的身后,摘下帽子掸了掸,落下两片梨花,淡淡说道,“真是一次不错的冒险,确实很有收获。”
一向如此的马克波罗,后羿早就习以为常,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别忘了,明天的训练量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