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怀安带着副将刘亥的儿子刘杨出城应战了。
看着自己对面,骑在马上,意气风发、红光满面的郑怀安,宇文倓就不自觉的捏紧手中的剑。
见宇文倓眸子里溢出的恨意,郑怀安知道,这是因为宇文顾君。
郑怀安脸上有些愧疚,先开口道:
“五皇子,别来无...”
宇文倓没好气的道:
“我跟郑将军好像不熟吧,虚情假意,我姐姐真是看错你了,呸..…伪君子”
宇文倓特意加重了“伪君子”三个字。
“五皇子,这并非我的意愿”
“并非你的意愿?那你今日为何立于叛军之首.....”
“我......”
郑怀安想解释什么,张了张口但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宇文倓看他如此,冷哼道:
“郑怀安,你今日能站在我们对面,不就是证明了你的选择了吗?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刘杨接话道:
“五皇子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将军有自己的苦衷,咱们各为其主罢了......你这样有失风度了吧”
宇文倓怒道:
“他都欺负到我姐姐头上了,我还风度,也不看看他配不配”
赵义在一旁抱着手看戏,就等着他们一言不和自己就上前开干。
宇文倓道:
“既然各为其主,你已抉择了,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宇文倓握着手里的剑,蓄势待发,郑怀安见场面也缓和不了,也不继续退让,毕竟自己还是身后这群人的将军,以后有机会再私下找宇文顾君解释清楚。
郑怀安道:
“那便战吧.....”
宇文倓驾马上前与郑怀安打在一起,赵义便冲着刘杨而去。
宇文倓此时恨不得把郑怀安砍他个稀巴烂,都是因为他,姐姐才请战来边关,都是因为这个负心汉,姐姐才失了父皇的疼爱与信任,与父皇生出了嫌隙。
郑怀安也从宇文倓出招的动作里看出宇文倓是真的很生气,如今宇文倓见他都尚且如此,若他日真的见到了宇文顾君,她......得生气成什么样儿呢?
以宇文倓的武功对上郑怀安,郑怀安可以说是完全可以碾压的,但此时郑怀安心里有些烦躁,宇文倓挥剑将郑怀安的铠甲刺破,在他手臂上划出一道血痕。
郑怀安吃痛,意识到自己今日状态不佳,郑怀安便立马从战斗中抽身,驾马返回,对着一边也在激战的刘杨喊道:
“撤退......”
刘杨正虐得赵义来劲,倏的听郑怀安这么一喊还有些不解,便转过身去看他,见他受伤,自己也不恋战,驾马跟上了郑怀安。
宇文倓看着受伤回城的郑怀安没有追上去,现目前的情况不适合攻城,他自己清楚自己和郑怀安的差距,刚刚若不是郑怀安心不在焉,自己是没有机会伤他那一剑的。
不过今日能伤了他,也算是为姐姐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出了口恶气。
赵义刚刚被刘杨打下了马,这会还坐在地上,赵义自诩自己武艺高强,但刚刚面对刘杨这样一个副将,自己只能做到不受伤,这样他觉得很没有面子。
宇文倓朝赵义这边望了一眼,只见他狼狈的坐在地上,心里忍不住埋怨道:
“父皇真是的......派此人来添乱的吗?”
但他还是忍下心中的不悦,朝赵义喊道:
“赵将军没事吧?”
赵义回过神来,赶紧站起来,重新上马道:
“没事...没事...”
“没事的话,就撤吧”
说话的功夫,赵义已驾马来到宇文倓身边。
“主帅不进攻吗?”
“......”
宇文倓是真想说一句,你脑子是什么做的?还是说根本没长脑子,连人家的一个副将都打不过,还上赶着找打。
“今日先这样,攻城之事,也不是一日就能完成的”
赵义撇了撇嘴,宇文倓将赵义的表情尽收眼底,不悦道:
“赵将军是对本帅的决策有何不满?”
赵义收了收脸上的表情,然后恭维的道:
“末将不敢,一切听主帅安排”
这边郑怀安回了城,便迎上了正准备来看热闹的景沅和沈梨白。
郑怀安:“见过三皇子殿下......”
沈梨白:“见过郑小将军......”
景沅本不想理他的,但见郑怀安受了伤,景沅挑了挑眉,假装关心道:
“郑小将军这是怎么回事儿?敌军何人伤你,真是可恶...”
郑怀安脸上有一丝尴尬,又听景沅道:
“前有郑将军受伤昏迷,后又伤了郑小将军,这敌军真是欺人太甚.....”
郑怀安表情有一丝崩裂,沈梨白站在一旁,轻咳道:
“郑小将军还是先去处理伤口吧......”
郑怀安沉声道:
“三皇子殿下,末将便先告退了”
“嗯.....可得让军医好好看看,如今大皇子和郑将军都未伤愈,守城之事还得仰仗郑小将军你呢.....”
郑怀安压低声音道:
“是......”
他何尝听不出来景沅是在挖苦他呢。 景沅勾了勾唇,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一手勾着沈梨白肩膀便走了。
等走远了,沈梨白才动了动肩膀,示意景沅放开。
景沅收回手,在因听到要打仗,还未来得及收的面摊儿处坐了下来。
沈梨白跟上,坐在景沅旁边,有些无奈道:
“殿下何必那样挖苦郑怀安呢?”
景沅不以为意道:
“沈白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他”
“一个男人,建功立业的方式有那么多,偏偏要靠欺骗女子的感情来实现自己的目的,他郑家父子每一个好东西,儿子没种,老子阴损,哼.....”
“......”
沈梨白无从反驳,因为他也不喜那两父子,特别是郑啸,心眼多,人也虚伪。
“也真是可怜了那被郑怀安父子欺骗的羽国公主...”
“是啊,听说那羽国公主还很受羽国皇帝的偏爱”
“经此一事后,那位公主怕是首当其冲会被拉出来挡刀”
景沅一脸惋惜,他虽没见过这位公主,但从他了解到的情报中,他对这位公主的印象是极好的。
说到这,两人皆是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