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一听康妈妈这话，顿时皱起了眉头，脸色黑得吓人。
琉璃也是眉头紧蹙着，还不等老夫人开口，她看着康妈妈说道：“康妈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康妈妈怔了怔，没有答话。
“康妈妈，你这是故意拿话激我？”老夫人寻了个平稳的座处坐下，而后不徐不疾的开口说道。
康妈妈摇了摇头否认道：“老夫人，我怎敢故意拿话激你啊？只是那大夫人这次做事态度强硬，和以往做风完全不一样，但凡是帮衬着求情的，都一并被撵了出去。我当时要是来求老夫人，岂不是要令老夫人和大夫人心生嫌隙了。”
“她虽说是主母，但到底是喊我一声母亲，我这点面子她必定是卖的。”老夫人看向康妈妈说道。
康妈妈叹了一声道：“老夫人，那日方姨娘在伙房里当着众人的面骂大夫人，大夫人委屈得连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敢说，要不是嫣小姐出头把方姨娘打发了，想来大夫人是下来了台的。想想当日，再想想眼下，那大夫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城府，老夫人心里该是有数的。”
“你住嘴！”
老夫人虽然不敢承认，但康妈妈的话却说到她心里去了。
当初她以为林思音是个容易掌控的棋子，这才同意林思音嫁入姜府。
可事事难料，岂知林思音一直装傻充楞，竟然连她也欺瞒了。
琉璃看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遂说道：“大夫人什么样的人，无须康妈妈来多言，老夫人心里自然是有数的。老夫人慧眼如炬，自是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
“老夫人，我那侄女被撵出去也就罢了，可如今大将军府上上下下多少怨言，老夫人只怕是没有听见。那伺候方姨娘的丫鬟婆子撵出去了，那是罪有应得。可那美玉呢，尽心尽力伺候老爷多年，也被大夫人撵出去了……”康妈妈看老夫人依旧不为所动，遂跪倒了老夫人的面前说道。
老夫人伸手扶了扶额头道：“够了够了，你别再说了，我一个字都不想再听了。”
“老夫人，奴婢扶你回去吧！”琉璃看老夫人脸色煞白，忙扶住老夫人低声问道。
老夫人摇了摇手，很是吃力的说道：“去把思音给我叫来，我要问问她，为什么要把美玉撵出去？”
琉璃“嗯”了一声，转身便走了。
老夫人看琉璃走后，这才对康妈妈说道：“你跟了我这么久，什么时候学会了对付外人的那一套？难道当真当我年老痴傻吗？”
康妈妈朝老夫人磕了个头道：“老夫人，我也是没有办法啊。之前我也求过大夫人，可大夫人说这是老爷的意思。”
“我当初听人说林思音耳根子软，没什么主见，这才同意她嫁过来。岂料她竟然是装模做样骗了我。”老夫人一说到此事就恨得咬牙切齿的。
康妈妈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对老夫人哭诉道：“可怜我那侄女被撵出大将军府后可怎么养活一家子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