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心中一紧,如果真是陈炳的话,那么依陈炳的心思,定是要王家声名狼藉的。
刘大人叹了一口气,“太夫人还是想想怎么善后吧,本官最多可为太夫人拖延时间,至于王家是否能躲得过此劫,就看王家的命数了。”他负手而立,微眯着眼睛看向远方,漆黑的天幕慢慢吞噬着圆月。
太夫人谢过刘大人后,转头回去了,正好跟王沈氏撞上。
她欲言又止,但看着太夫人脸色不太好,又把嘴边的话咽下了,“母亲……”
太夫人狠狠的刮了王沈氏一眼道:“有些事情我不过问,不代表我不知道。这些年,你多番谋害大房子嗣,这些我都可以不与你计较。可你呢,处事脱泥带水,陷王家于不覆之地。”
王沈氏看太夫人正言厉色,顿时跪了下来道:“母亲,是绣珠处事不当,求母亲责罚。”
太夫人冷笑了一声,单手将跪地的王沈氏扶起来道:“我不责罚你。只希望你不要插手怜儿和采青腹中胎儿之事。你放心,不管怜儿亦或是采青产下之子,都将由你亲手抚养。我不是会让那些个不三不四的女人留在权儿身边的。”
王沈氏含泪起了身,心中对太夫人又惧又敬。
太夫人顿了顿又道:“绣珠啊,我要记住我所说的话,再也不可犯这种不可饶恕的错了。”
王沈氏点过头,扶着太夫人往回走。
王权看太夫人回来看,刚准备开口,却看见太夫人朝他朝了朝手。
他快步上前,将耳朵凑了过去。
太夫人低声浅语吩咐了几句,王权却听得神情凝重。
几经叮嘱后,王权的嘴角终是露出了一丝笑意。
在匆匆拜别太夫人后,他便离开了。
王嫣一看王权离开后,便吩咐如意远远的跟上去看看,哪知这才跟几步,就被突然转身回来的王富贵给拦下来了。
如意机智的拿小解当借口避开了王富贵的视线,但等她绕回来时,王权早早不见了踪迹。
人跟丢了,如意只好如实回禀王嫣。
王嫣倒没说什么,偷偷把地精放了出去。
只要王权还在平安镇,地精就能追踪到人,所以她并不担心。
刘大人为了替王家拖延时间,让仵作仔仔细细把月华的尸骨验了好几遍,并让仵作和杨氏核对确定月华身份的细节。
在杨氏一再确认过后,刘大人终究是认定了月华的身份。
而对于凶手,杨氏一口咬定是王沈氏。
王沈氏也并非愚钝之人,虽然那把匕首是她珍爱之物,但她口口声声说早年就已经遗失。
并污蔑月华当年和人苟/合珠胎暗结,以至于被人杀害。
杨氏不甘心,扑向王沈氏嚷道:“你胡说,月华肚子里怀的是王权的种。”
此话一出,倒是把刘大人惊住了。
他并没有料到事情会如此发展,之前听杨氏说,月华失踪那年不过十二三岁,按怀胎月份来算,月华十一二岁就已不是处/子之身了。
王沈氏嗤之以鼻:“杨氏,你可真是无耻啊。明明知道月华还有那肚子里的孩子都化成白骨了,你拿什么证明是我王家的骨血?”
不料王沈氏的话刚一落音,杨氏走到仵作面前道:“敢问这位先生,人死化为白骨可否滴血验亲?”
仵作怔了怔,滴血验亲确实早早就被前朝的一位官员验证过,已得到本朝刑部认可。
只是这一条相关律法不常用到,世人知晓的不多。
而眼前这个村妇倒是一脸的认真且肯定,这倒让他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