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将刘姨娘打发走后，忙去了秦妈妈屋里，看王嫣正半卧在秦妈妈床上嗑着瓜子，一下没一下的，好不自在。
王嫣看如意来了，忙把手中的半把瓜子放回茶盘里，拍了拍手道：“刘姨娘可是自己想清楚了？”
如意挨着王嫣坐到了床边，“我看是想清楚了。再说了，她也没了任何的退路。”
她说着抓了一把瓜子仔细的剥了起来，刚剥了一个，便塞进了王嫣嘴里。
王嫣冷笑了一声，“成与不成就看这一回了。”
秦妈妈替王嫣拉了拉被角道：“小姐，如果事成了，那柳姨娘不是坐享其成了吗？”
王嫣笑道：“事成了，柳姨娘还是柳姨娘，难道妈妈还以为她还能抬正妻吗？”
秦妈妈怔了怔，柳姨娘育有两子，被抬为正妻也是情理中的事情。
不等王嫣回答，如意便道：“柳姨娘育有两子是不假，可柳姨娘家底到底不干净的，以大老爷的脾性，是不可能让当家主母的位置落到一个下三流出身的柳姨娘手上的。”
“下三流？”秦妈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王嫣点头道：“秦妈妈真的相信柳采青说的，她出身小户人家？”
秦妈妈回答道：“难道不是吗？我记得当初太夫人也差人查过柳采青的家底，也没查出什么来呀？”
如意笑着将剥好的瓜子分了一半给秦妈妈道：“妈妈你可真傻，那柳采青是大老爷从京城妓院赎回来的。就凭她那些手段，哪里像是小户人家出身的小姐？”
秦妈妈“哦”了一声，心下嘀咕起来：“可不是没查出来么，既然没有查出来，那外人也就不知道。那没人知道的事情，又如何能阻挡柳采青抬正室。”
王嫣倒是没仔细听秦妈妈嘀咕的是什么，倒是如意仔细听了那么一耳朵，“妈妈放心罢，接下来的事情小姐已经安排妥当了，不会有什么纰漏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是替小姐担心。王沈氏背后到底还有娘家。我就怕那王沈氏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秦妈妈生怕王嫣会误会，急急忙忙的解释道。
王嫣不在意，只是说道：“无妨，咱们就边走边看，我也想知道这次王沈氏如何自救。”
如意瞪了秦妈妈一眼，又抓了一把剥好的瓜子塞进秦妈妈手中，“妈妈就好好吃你的瓜子吧。”
秦妈妈的那点小心思如意还是看得出来的，秦妈妈是生怕王嫣扳不倒王沈氏，反而把自己折进去了，甚至会连累她。
秦妈妈朝如意翻了个白眼，一口气把剥好的瓜子倒进嘴里，吧唧吧唧的嚼了起来。
王嫣抿嘴一笑，闭上眼睛挨着秦妈妈小憩了起来。
人到底还是自私的，大祸之前先顾自己也在情理中，所以她没有打算计较。
秦妈妈看王嫣两眼闭着，呼吸匀称，伸手拍打着王嫣的后背。
如意将这一切看在眼，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低头继续剥着瓜子。
虽然秦妈妈就依然自私小气，但至少对王嫣还是疼爱的。
单凭着这一点，她尽心伺候着也算没有白费心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