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俗语叫:“人倒起霉来,喝口水都会被呛死!”
这不!我们的李斯,高高兴兴的要出家门了,才想起忙了一早上,一口水都没沾。
于是,匆匆倒了杯凉白开,猛的就往嘴里灌去。
“咳……咳……咳!”
转眼间,面色开始发紫,一双拳头猛敲着胸膛。
要不是面色发紫,泪流满面,一眼望去就是被呛了的样子,别人还以为他想不开在自残。。
“噗噗噗……”
好不容易水被吐了出来,李斯长吸了口气,擦了把眼泪,将杯子重重的扣在桌子上,嘴里气急败坏道:“该死的,我李斯行的正,坐得端,生来从没做过亏心事,怎么就那么倒霉呐?”
话毕,李斯不由想起了自己的悲惨遭遇:“出生时死了娘;满月时爹被车撞死;一岁时,养自己的奶奶老死;爷爷割舍不下奶奶,随之而去;再然后收养自己的人,接二连三的死去,自己就变成了煞星的化身,邻居躲避不急……没人敢再敢收养自己。”
“靠着政府的救济金,死去的双亲人留下的房子,自己勉强活到现在;虽然没有人再在自己的身边死去,但是自己却天天倒霉,不是被天上路过的鸟屎砸,就是被楼上的洗脚水泼……”
“哎!”
想到这里,李斯不禁叹了口气。转眼看到远方的日历,右上角写着“二月”,中间在“14”那两个数字上画了个圈,他的心里一丝丝的温柔浮现了出来,脑海中一个漂亮的身影在向他微笑。
好吧!
李斯心里念着漂亮姑娘,并没有注意数字“14”下面,小小的楷体子“不宜出行”。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便匆匆的锁上家门,急急忙忙的下楼去。
站在楼梯口,李斯掏出新买的手机,正准备给漂亮姑娘打电话,碰巧一枚硬币也被掏了出来,骨碌碌的向远方滚去。
正巧不巧,滚到了人家的窗台下。李斯乐呵呵的打完电话,幸福的挂断了。
瞥见那家窗台上空空如野,抬头见楼上花盆之类的都固定的很牢固,他便安心的去捡硬币。
可是,刚刚捡起,还未握在手里,楼上就传来一声惊叫:“楼下的快闪开,花盆掉下去了。”
瞬间,李斯的脸僵硬了起来,感觉脑袋有些转不过来弯:“刚刚不是看了吗?上边的花盆明明固定的好好的。”
脑子里疑惑着,可他的动作并没有慢下来,腿一使劲,脚一登立马向旁边跳去。
随之,便传来“嘭”的一声,李斯立刻感到剧痛从后脑勺传来,意识也变得模糊了起来,鲜红掺点白的液体滴落在他眼前的地上,模模糊糊的听到:“……叫你躲开……你……你……怎么偏偏往花盆下跳呀……”
迷蒙中,李斯很想哭着问楼上的那人——“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我为什么那么倒霉?”
……
如果楼上知道的话,一定会回答他:“因为黄历上写着‘不易出行‘呀”
李斯定会一脸懵逼的看着他。
不过,这都是不可能的了,此刻他已经直挺挺的躺在了哪里,没有了呼吸。
…………
一阵剧痛过后,李斯眼前一片黑暗,感觉什么都看不见了,伸手不见五指。
在他看到那鲜红的豆腐脑时,便知道自己苦逼的被一击挂机了。
只是可怜了那漂亮姑娘,一个人还在花园傻傻的等待,而自己却再也不能与她相会了。
想到出生到现在,一直是个倒霉体质,好不容易有了个漂亮姑娘,却还没来得及享受,就被倒霉致死了。
哎!
真是欲哭还流呀!擦擦眼泪,却感觉一片虚无,什么也触碰不到。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李斯现在成了一个灵魂体,但还有着自主意识。
为了吃豆腐,和漂亮姑娘一起看过许多鬼片,神经大条的李斯想到自己现在的状态,感觉有些发蒙:“自己不会变成孤魂野鬼了吧!”。
老天!为何待我这般不公。
此刻,李斯有种骂娘的冲动。可是,一个人影都没有,骂谁去呀!
哭过怨过,李斯猛然惊醒:“对了!孟婆在哪?奈何桥在哪?既然已经挂掉了,还是早点去投胎吧!下辈子摆脱霉运,过把天伦之乐的生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也不知过去了几个轮回春秋。李斯桥没看到桥,孟婆没看到孟婆,更别提喝孟婆汤了。
他感觉整个人憔悴了许多,心里不禁恐惧起来:“我不会倒霉的连投胎都不行,在这里永生永世吧!”
“呜呜呜……,老天呀!我没做过亏会心事,行为端正,连漂亮姑娘都没亲过,你就放过我吧……”
李斯苦求哀说了一阵子,待到词穷话尽,累的安静了好一阵子。
可是,周围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想着美好的将来,李斯开始不乐意了,怒道:“我好话都说尽,你还不放过我,难道欠骂吗?”
“我艹你……”
只是还未骂完,一缕光线照射了过来,李楞住了,不禁想:“难道真的欠骂?”
渐渐的的,光线越来越近,似黑暗中的导航线,让李斯有了方向感,觉得希望就在眼前,不由欣喜若狂的向前方奔去。
“近了近了!”李斯狂笑
紧接着,眼前一片白昼,亮瞎了他的双眼,致使他失去了意识。
…………
靖州某府,大门前一对青石雕刻的石狮,栩栩如生,仰天长啸,甚是威严,似一对真的狮子卧立在门前的石台上看守家门。
那檀木做成的大门,殷红殷红的十分羡煞人眼,来来往往的路人看见两眼冒光,很想去扣下一块,这辈子就吃穿不愁了。
见大门紧闭,而且没有家丁看守,有人就兴奋了,只是看到那鎏金的“李府”二字,便止住了脚步,心里默念:“罪过!罪过!”,害怕被十里八乡的乡亲戳脊梁。
只是心里还是觉得十分奇怪,这都快晌午了,李府怎么大门紧闭,不开门营业那?
此刻,李府内无论大小家丁,还是老妈子,一个个都面露哀色,一副愁云惨淡的样子。
倒不是因为他们害怕丢了工作,担心以后无法养家糊口,而是因为西厢房内传来的阵阵哀声,以及愤怒的叫骂声,让他们心生同情,有些丫鬟甚至双双抱着肩膀,颤抖的念叨着:“老爷和夫人,真可怜……”,说着地上还落下几滴水珠。
西厢房,房门紧闭,除了一个老奴站在翠竹的阴影下擦拭着眼泪,其余的一个丫鬟佣人都没有,周围十分安静。
微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逾显暗淡,似在哀鸣。
房内一个体态微胖的中年人,看着眼前的场景,脸色苍白,略带着怒色,悲戚的骂道:“我艹你祖宗十八代……马的你们不得好死……老子最后的希望也没了……老子要和你们同归于尽……老子……”。
最后声音越来越小,中年人的眼神越来越暗淡,转而开始瘫坐在地上,痴呆的念叨着:“都是我的错,都怪我当初太贪心了,都怪我……”,说着还机械的挥动着双手,狠狠的拍打着脸膀。
在他面前不远处,檀木做的床前,一个面相清秀,体态妖娆,盘着云鬓的妇人,瘫软在脚踏上,两眼无神的看着前方,双臂将怀里的东西紧紧的抱着,好相害怕他立刻从自己的怀里飞走,紧紧的紧紧的贴着胸膛。
而妇人怀里的东西,是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此刻,他眼眶紧闭,全身软绵绵的,毫无生气。妇人紧紧抱着,带来的疼痛,他丝毫没有反应。
………………
“好温暖,好柔软,好有弹性”李斯心里暗想,不知道脸正紧贴着什么,想用手去探查一下。
他抬了下手,感觉有点无力,但还是抬了起来。慢慢的,慢慢的,他的手摸了上去,探查了一番。
猛然间,他心里暗惊:“真的好软,好有弹性呀!而且又大又圆,手都包不住。”
想到这里,他惊疑的猜想着:“这是啥?不会是哪个吧!”
好奇之下,李斯想睁开眼去确定实物,只是感觉眼皮异常的疲惫,睁不开。
可是!可是!为了一睹眼前的现实,他还是忍着疲惫,打开了一双**的眼眸。
“啊……!”
“啊……!”
两声惊讶的叫声传来。
先是女子的尖叫声,后是一个孩童稚嫩而又微弱的鸣声。
女子自然是李府西厢房内的妇人,孩童吗?自然就是穿越的李斯。
李斯惊叫,不是因为确定了眼前的实物而惊讶,而是因为他发觉自己的手变小了,皮肤变嫩了,好像是一只小孩的手。
妇人精神恍惚之际,感觉到怀里的孩子在蠕动,仿佛孩子就要脱离自己的怀抱,永远的离开自己,不由将孩子搂的更紧。
只是瞥眼间,竟然看到一双圆瞪的亮眸,以及攀附在自己胸前的小手。她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儿子,随之惊叫出声来。
被鹤春堂名医唐大夫断定已经没有脉搏,而且连呼吸都没有的人,怎么可能再活过来?
可是,事情就发生在自己眼前,孩子他瘫软的小手攀附在自己胸前,那紧闭的双眼此时圆瞪着,里面还闪亮着星光,活灵活现的,没有一点死气。
妇人脸上一会儿露出笑容,一会儿又泪流满面,将孩子抱的更紧。
贴着他的脸颊,嘴里痴痴的念叨着:“太好了!太好了!菩萨保佑,菩萨保佑,还我一个活生生的胖儿子,我一定会去还愿,给您烧香拜祭七七四十九天。”说着还对着某处连连作揖磕头。
一旁微胖的中年人,没听到孩子的惊叫,反而被妇人的样子惊醒。
看到夫人一副痴心疯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眼泪瞬间从眼眶中溢出,泪如雨下。心里更加凄凉。
想到自己现在失去了唯一的儿子,紧接着妻子又变的痴疯,不禁嚎啕道:“老天呀!你为什么这么折磨人,难道我往日做的善事还不够吗?你非要这般折磨我,孩子已经被他们折磨死了,现在连我的妻子也不放过吗?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呀?……”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到时怎会不落泪那?
中年人的嚎啕声,清晰的传到门外,那个老仆人也欲加的悲伤,同样嚎啕道:“老天,你为何这么不公,这般对待老爷和夫人呀?”。
紧接着嚎啕声传遍了整个李府,院内的丫鬟、老妈子,已经哭的没有力气了,瘫坐在地上。而那些家丁,则个个个带着悲愤之色,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哭声从西厢房,传到院内,又从院内传遍整个李府,最后传到大街上。
大街上有人听见哭声,奇怪的问道:“李府,这是怎么了,一副死人了的样子?”
问完,便有人叹气的接过话说道:“哎!听鹤春堂的伙计说,李大善人的公子死了!初听还不相信,以为伙计诅咒人家,便骂了伙计两句,现在看来是真的。”
“哎!”说着不禁又叹了口气。
有好事者,感觉听来有趣,便问其究竟,就有人回道:“那李公子的死,好像是因为一伙匪人,趁其外出玩耍,将其绑了,逼李大善人交赎金”
“可是,半途交赎金的时候出了差错,孩子不慎掉到水里,被呛了几口水,他年小体弱,又经歹人恐吓,便发起病来,不治之下,便这般了。
听完究竟,周围的的人便接连叹气。有些壮士觉的心里憋了一口气,不吐不快道:“要是让我逮到那歹人,我一定将他挫骨扬灰”说着将自己挑东西的扁担,从中间深深的掰断,闷声坠于地上,一双眼睛囧囧有神的看向四周,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周围的人听了连声叫好,而那躲在角落里小斯装扮的青年,则缩了缩脖子,用小帽遮着眼睛,悄悄的离开了人群。
向着怡红院方向走去,又左右瞅瞅,从怡红院的后门,偷偷的走了进去,在一个身姿丰满的女子耳边,悄悄说了两句,便留恋的离开了。
而那女子则紧紧的皱着眉,踏着小碎步,向院内深处走去,推开一扇门,没打招呼,就进去了。
对着面前的轻纱,附身说道:“堂主,那孩子死了!”
“嗯!死了。”
轻纱后面传来中年男子的惊讶声,似还带点儿薄怒。
女子一哆嗦,立马跪地求饶道:“堂主,是妾身行事鲁莽,坏了大人的事!还请降罪。”
中年男子沉默了片刻,温柔的看着眼旁的孩子,摆摆手说道:“死了就死了,只是一颗棋子废了而已。”
女子一听如蒙大赦,连连作揖道:“多谢堂主!多谢堂主。”说完便起身,悄然退了出去,心里害怕中年人下一刻改变主意。
女子走后不久,中年人身边传来稚嫩的小女孩的询问声:“爹爹,谁死了呀?”。
中年人笑着摸摸小女孩的头,温柔的说道:“一个调皮的小男孩。”
“奥!我们什么时候去栖霞寺?”
“过两天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