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没喝过酒吧,喝多了就不觉得难受了,要是长醉不醒也未必是一件坏事。”顾正行翻过酒壶一饮而尽。“行叔,叔母病了很多年吗?”顾正行点点头,“年少时不知天高地厚,想闯天南地北。直到后来去了通仙神洲,内人因为救我染上寒毒。”
“通仙神洲?”陈延年听都没听过。“通仙神洲乃是世间最为莫测之地,道法不能行,鸟不能飞,鱼不能游,就算仙人也无可奈何。”谈及此事,顾正行不知有些醉熏,想必也是难以忘怀。
“这些年我也是寻遍大江南北才留住我妻子的命,只可惜仍旧救不醒她,你说他是不是睡着了。”顾正行似自言自语道。“可为什么要睡这么久啊,媚生转眼都长这么大了,而我都未能尽到父亲的本分。”
“行叔,你喝多了?”陈延年道。“笑话,你可知我是顾家四杰,区区一点小酒也能醉倒我。”顾正行想必也是困乏已久,这些年都不曾安歇过,心里也对女儿有些歉意,不想这点酒还真让他酣然入梦。陈延年将顾正行拖到房间里才回到灵药园,不想喝酒已经喝到东方露出鱼肚白了。
“延年,延年。你去把这药送给张怀素长老。”陈延年睡得迷迷糊糊被叫了起来,醒来也是一头雾水。陈延年拿着药竟然跑到朝都峰来了。
“呦,这不是那天那个傻小子吗?”朝都峰在南侧,夏于春、夏于秋见陈延年下山,都乐呵起来。他们都是富家子弟,在山中修行可比不上在家中,到底是无聊了些。陈延年也见他们两兄弟的正在比划着招式,虽是灵动飘逸的一招被练得笨重浑浊,真是空有一身蛮力的草包。
“傻小子,你是不是很不屑老子的功夫。”夏于春见陈延年瞥了他一眼大怒,连个傻小子都敢蔑视自己。“傻小子,你要是能赢得了本少爷就让你过去,赢不了的话。”夏于秋不怀好意的嘿了两声,道:“就从我们裤裆下钻过去。”夏于春的同门也都围了过来。“也不要说我们兄弟两欺负你,你我同时入门,今个儿瞅个高低,我们兄弟两你挑一个。”
众人也不知陈延年怎么和这两个煞星结下梁子,这两个人虽然资质一般,但尹阙对他们却格外照顾。另外,也不知这两人修为为何突飞猛进,已属于后生里的翘楚。
陈延年道:“不知这歪嘴斜脸的猴子哪里来的,还敢在此挡道。”众人都忍不住想笑。夏于春嘴歪,夏于秋脸斜都是事实,可没有人敢当着他们的面说。这是夏于春怒不可耐,一个猛锤砸向陈延年。夏于春敢向陈延年动手也是有原因的,陈延年当的是药童能有几分本领?再者陈延年并无显赫身份,却对他们兄弟两看不上眼。
陈延年一个转身,夏于春就扑空了。夏于春没想到陈延年躲闪的身法不赖,运气不错,借着一个直钩拳也被躲了过去。夏于春知道陈延年不是侥幸,道:“你这脚底抹油的功夫着实不赖。你师父就叫你逃命的本事?”陈延年看出夏于春换来换去就那么几招,呆板又全屋半点灵动。陈延年便与夏于春拆了几招竟不落下风,便试图去接夏于春这一拳,可一出手便后悔了,没想到这夏于春内劲出奇的大,想抽手已然来不及了。陈延年觉得手失去了知觉,胸口像是被大锤敲中了一般,整个人都懵住了,接着才是刺心的疼。
“打死他,打死他。”不知谁在起哄。夏于春出了一口恶气,甚是得意,原本没想打死陈延年,可听得师兄弟喊得带劲,一时热血上头,又向陈延年扑了过去。陈延年反应倒也灵敏,这时也知自己不可与夏于春硬碰硬。夏于春接下来甚是郁闷,打出了一百多招,连陈延年衣角都没碰到,真是邪门,自己打得气喘吁吁,却拉不下脸来。
这回夏于春百般挑衅,陈延年都不理会。夏于春心想要是再拖上百招,自己岂不累死才怪。夏于春使个眼色,夏于秋会意,便装作不经意绊了陈延年一下。夏于春见状使了一招夏家的身法,追了上去,不料陈延年打了个趔趄,还是躲了过去,不差分毫。陈延年也疼得咬牙咧嘴,左手折断了,胸口还闷得慌,上气难接下气,可这里除了行叔谁也不认识,幸好林贤的步法还有些可取之处。陈延年与林贤交手后来自己琢磨了一番,没想到救了自己一命。
“这小子的步法有些门道。”“我在哪里好像见过。”“你们兄弟两不好好练功,在这里干什么。”突然一声呵斥,见是尹阙来了,大家都安静下来。夏于春也借机停了下来,一滩泥一般坐在地上,低声道:“师父。”陈延年想走,却被尹阙留了下来。
“你的伤没事吧。”尹阙关心的问道。陈延年心头一暖,摇摇头道:“没事。”他的医术早已不在名医之下了,这点伤还算不上什么。“你的步法有些奇怪,有人教过你吗?”尹阙厉声问道。。
陈延年摇摇头,转身就走了。可接着来了更多的人。“庞执事,来得正好。这小子会秦家的“九移步”,望执法堂能明察此事。”尹阙道。庞执事也知此事可大可小,要是顾家混进了秦家的奸细,那就糟糕了。“这不是顾正行的药童吗?”“尹大哥,你看他不过是一个小孩,怎么可能是奸细呢。”庞执事也知尹阙现在声势正旺可惹不起,陈延年他倒是有些印象,应该不至于是奸细。
“哦,不知庞执事可知他的底细。”尹阙咄咄逼人。庞执事也只好硬着头皮道:“略知一二。”“那就有劳执法殿现行关押起来,调查清楚再说。”庞执事才想起自己帮了倒忙,原本顾家四大人王并没有尹阙,只是顾正行沉迷炼药,这些年才有人提议尹阙补上,但终究两人没有交过手,看来此事尹阙想引顾正行出手,好自己名正言顺坐实人王的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