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彦!”钟择生找到正在吩咐婢女洗带着血的脏衣服的封彦。
“怎么了?”封彦眼睛中带着笑意,仿佛什么都不知道。“你拿念烟晴做赌注,当初的解药是君晓而不是烟晴,对不对?”钟择生气地看着眼前这个看不透的男人。
“对。”他淡然地回应,脸上一丝愧意都没有,他还是他,那个将万事捏在股间的男人。钟择生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相信他,什么时候开始依赖他,遁着他的轨迹走到现在。
“解释。”钟择生阴下脸。封彦余光一瞥看见墙角处偷听的奴婢,脸上变得戏谑“没有解释,利益才是最重要的。”钟择生握紧了拳头“封彦,你等着!早晚你最看重的利益会让你后悔。”
封彦像是完全没有发生刚才那一幕地回到了屋子。“你们怎么了?”我在被子里探着头问封彦。“没怎么。”他邪魅地绽开笑容“小奶狗发脾气了。”这孩子最近听我说的潮词有点太多了……“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我严肃地问他。
封彦皱了皱眉头,自然坐在床边“打算先睡一觉。”我听后一惊“你再拿一个被子!”边说边把被子裹紧。他哭笑不得地说“我没打算在这里睡。”我睁大眼睛胀红了脸,又耍我……
另一个房间里,一个奴婢蒙着脸“阁主,钟择生和封彦闹掰了。”易风栾坐在那里,手指不断点着扶手“那样好,少了一个对手。”他满意地重新换了一个姿势“下去吧,别被发现了。”“是。”奴婢转身便离去了。
封彦啊,封彦,怪不得我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是。”地下室中,紫衣和白衣在昏暗的烛光中显得模糊。钟择生低着头,露出许久不见的深思的表情。一边的封彦欣赏着这个熟悉的人,这个小时候唯一可以抗衡的对手。“这个婢女不能杀。”钟择生开口了“可以利用。”“她轻功了得,要是想查也是较为容易的。”封彦接着说。
钟择生再一次不语。封彦看了看他,伸出手搭在他的肩上“我不应该骗你这么长时间,但是我有足够地把握能够护念烟晴安全,再者我确定易风栾早就知道辰儿是黑煞。”钟择生亦抬起手拂掉肩上骨节分明的素手“大家既然是站在一根线上垂死的人,利益间的互相保证都可以理解的。”
封彦收回手点了点头“你会理解我的。”钟择生并没有接他的话,眉头再一次锁紧“我们的奴婢都是从小在钟家长大的,怎么会有奸细?”封彦听到这突然眼睛中闪过一丝光亮,难道是她?
那是很久以前。
艺阑珊又热闹了起来,美人们将眼线拉长,勾人的浅烟熏配着流转的眼眸让人陷入温柔乡。“今晚的花魁即将揭晓,出钱最多的将会和她共处一晚!”老鸨嘴边那颗痣激动地上下颤抖,每次这个时候自己都可以狠狠捞上一笔。
而幕布后面那个才刚刚十三四岁的女孩子,刚刚有了女孩子风韵的岚蝶胆怯地听着周围的喊叫声。“该你了!”看着她的女人拉着她向台前走,从小便被艺阑珊捡回来的弃婴,自小到今都受着非人的训练,怎样妩媚,怎样赢得男人的喜欢,怎样从他们的口袋里获得最多的钱。而这批女孩子中,独数岚蝶越长越具有风韵,眼角一颗泪痣将整个人显得盈盈楚楚。
她一身轻松红衣站在人群面前,梅花桩配着嘴唇上鲜艳的红将她映成最娇媚的样子。“好一个小美人!一百两!”纨绔子弟开始竞价。喧闹的人声将艺阑珊挤满,而这个时候两个人走了过来,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另一个则是眼含星辰的少年。“师傅,他们在干什么?”那少年眼中满是好奇。老者摸摸他的头“争夺花魁。”那少年便默不作声,眼睛看着台上那个少女突然开口“她身子骨不错,买回来吧。”
那老者听到后也关注了几眼那个少女,捋了捋白长须“果然好骨头,适合轻功。”少年点了点头,得到师傅的默许“三千两!”一个少年清亮的声音穿透人群的熙攘。所有人都愣住了,这是什么人竟敢为了一个艺阑珊的花魁出这么大的价钱,还是个没发育成熟的女孩子。
“有人出价吗?”那少年冷漠地扫视全场。没有人敢做声,就连那几个纨绔子弟也要掂量掂量字迹的家底。
“今晚人归这位公子了!”老鸨胖脸上冒着红光。
“我不是要一晚。”少年再次开口。
老鸨尴尬地看着他。“我是要赎她。”少年冷冰冰地语气不带一丝容许拒绝的意思。
老鸨油腻腻的脸上泛起不乐意“公子,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规矩,就算是我艺阑珊也有规矩,当今花魁是不能赎的。”
少年没有说话而是一点地整个人直接跃到老鸨面前,袖刀推在她的粗脖子上。“来人啊!杀人了!”老鸨发出杀猪一样的叫声。这时上来七八个壮汉,围着少年攻了上去,只见少年一个扫腿直接绊倒了最前面的那个人。
一片打斗中少年眼睛都是冷冷地看着他们,壮汉喘着粗气,虽然被打的很没面子,但是他们知道这少年威胁着老鸨抽不出手对付他们,几双眼睛交流了一下,又阴戾地向他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