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徐武被绑在椅子上,他的两条腿,被架在另一只椅子上,膝盖处被两条绳子死死的捆在了椅子的横梁上面,大成子笑嘻嘻的拍了拍徐武的脸,对他说:“徐武啊,命可是你自己的,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出来混江湖,讲义气是对的,可你没必要把命搭进去对不对?一会儿真给你上了刑,你再后悔可就晚啦!”
“草,你这嘴炮功夫,算是第几大酷刑啊?”徐武瞪着大成子,一呲牙,竟然笑了。
“去尼玛的,老子敬你是条好汉子,这才好心提醒你,你非要作死是不是?”大成子也无奈了,摇了摇头,又对手下说:“动手吧,这小子嘴太硬了,不见棺材不掉泪!”
一声令下,手下抱来厚厚的一摞书,开始往徐武的脚下垫书。
徐武终于笑不出来了,因为两本书垫下去,膝盖便开始剧痛,第三本书垫下去,两条小腿被强迫着高高抬起来,持续的疼痛,疼得徐武脸上开始冒汗,上下牙齿不由自主的打起颤来。
五本书垫下去,徐武感觉自己的小腿快要断了,这种撕裂一般的疼痛,如同古时车裂的刑罚一般,疼得他大汗淋漓。
徐武忍不住的开始吼了起来,这是人类面对酷刑时,本能的反应。
“还不说吗?再垫下去,疼都能疼死你。”
“你让徐爷说什么呀?”徐武忍着剧痛,咧开嘴强笑着说:“说你妈和隔壁老王偷情,生下你的事情吗?你爸被戴了二十几年绿帽子,也是够可怜的!”
“卧槽,是条好汉子,就是嘴贱了一点儿,来,再给他加两本……”
又是两本书垫在了脚下,‘咯’的一声,徐武仿佛听到了自己小腿骨头发出来的崩裂声,这种疼痛,已经是人类无法忍受的了,徐武疼得脑子里开始犯迷糊,他感觉,自己就像个被小鬼子施展酷刑的烈士,而眼前的大成子,就好像那种梳着中分头的汉奸一样,徐武‘呵呵呵’笑得惨烈,连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竟然连这种酷刑都撑住了。
“只要你说出来,徐泾棠和南霸天在哪里,现在就放你回去……”大成子循循善诱,笑道:“何必遭这种罪呢,干嘛跟自己过不去呀?”
“去尼玛的,让我出卖兄弟?想都别想……”徐武怒骂着,鼻涕眼泪齐刷刷涌了出来。
没错,徐武哭了,这是被疼哭的!
“哎呦呦,快看看,哭了嗨……”大成子好像个变态一样,看着别人痛苦,他就莫名的兴奋,大笑说道:“传说中呢,人类的疼痛被分成12个等级,最疼的是女人生孩子,这个老虎凳,就能让你尝尝女人生孩子的滋味,啧啧,是不是很爽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徐武竟然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了一丝迷惘,家里的那个黄脸婆,这两天,就快要生了吧?
“再垫,腿就折了啊……”大成子问他:“还不肯说吗?”
徐武恶狠狠的瞪着眼,却疼得说不出话来了。
“草,再垫!”
咔!
徐武终于听到了自己骨头断掉的声音,他惨然一笑,旋即,一阵撕裂般的剧痛袭遍了全身,徐武的双眼瞪得溜圆,一声惨烈的嘶吼过后,便直接疼晕了过去。
终于解脱了……
晕过去的一刹那,徐武的脑海中,竟想起了家中那个,鼓着大肚子的黄脸婆……
………
“临海的江湖,经历了无数风风雨雨呀,刘仁顺身死,郝震东被杀,几场恶斗下来,这才换来了今天的太平,金喜,临海才太平了几天呢?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呀?”
会宾楼中,井宏盯着眼前一脸笑意的女人,这个两鬓斑白,在临海纵横了一世的枭雄,赶来兴师问罪了。
如今的井宏,也早已过了打打杀杀的年纪,这个一辈子经历了无数风雨的枭雄驾临东城,金喜自然是要亲自迎接的,而叶倾坐在金喜的身旁,这个从不显山露水的男人,嘴角微微的上翘着,那一脸诡异的笑容,却看得井宏暗皱眉头。
两家碰面,依然是在会宾楼,依然是三楼的那间包厢,被徐泾棠踹碎的窗玻璃,此时还没有安上,三个人坐在包厢里,窗外有冷风吹进来。
金喜笑着对井宏说:“井爷,在您面前,我们算是晚辈了,许多话您教训得对,不过做晚辈的,许多事情即便做错了,也请您多担待一些。”
“不算晚辈了吧?”井宏扫了一眼金喜已经隆起的肚子,说道:“震东活着的时候,和我也是称兄道弟的,你既然怀着他的遗腹子,我叫你一声弟妹还是应该的,金总啊,是不是这个道理?”
金喜摸了摸肚子,笑道:“井爷,这是您抬举我了……”
井宏摆了摆手,他不想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多费唇舌,顿了一下,又抬眼看向了叶倾,问道:“叶总不是临海人吧?”
“呵,严格来说,我也算半个临海人!”叶倾笑道。
“哦?”井宏眉头一皱,问道:“听叶总的口音,像是南都的呀,你说自己是半个临海人,是什么意思呢?”
“呵!”叶倾又是一笑,却没有回答。
井宏虎下脸来,瞪着叶倾说:“叶总,今天我能坐在这里,你就应该明白,东城已经犯众怒了,知道么?”
“知道啊!”叶倾笑着说:“你是柳依依请来的,我没猜错吧?呵呵,不光是你,北城的活阎王也站在柳依依那边儿了,这些我都清楚。”
井宏问道:“那我真的不理解了,既然你什么都知道,还敢冒如此大不韪,和整个临海的江湖作对吗?”
“为什么不敢呢?”叶倾的脸上,依然是那种邪邪的笑容,他盯着井宏看了好几秒,突然说出一段惊天动地的话来,叶倾说道:“为了这一天,我已经等了整整二十年,这具身体也终于长大了,嘿嘿,井宏啊,你还记得二十年前吗?那天晚上,你就跪在我面前,求我饶你一条狗命,啧啧,你当初摇尾乞怜的样子,真像是一条好狗啊,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们竟然在背后捅我的刀子,刘仁顺,郝震东,还有你,我会一个一个清理掉的,现在我回来了,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井宏的一双虎目,顷刻间就瞪大了,一脸震惊和不可置信的情绪,就连身体都在颤抖了,他瞪着叶倾说:“你,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当年的事?”
“呵呵,我是谁?”叶倾笑得邪性,“二十年前,你不是说过,会给我当一辈子的狗吗?怎么,当年的事情,你全都忘了?”
“不可能!”井宏‘唰’的一下,便从椅子上站起来,吓得连退了数步,一脸惊愕说道:“那时候你才几岁?你怎么会是他?”
“哈哈!”叶倾仰起头来一阵狂笑,他抖了抖衣服说道:“有一个教派,人死了,魂魄不灭呀,没错,我就是当年的叶无道,其实我还有一个身份,因为我是鬼道!”
“你……”井宏还想说些什么,上下嘴唇抖动了两下,却发现,自己根本就说不出话来了。